第38章 摧枯拉朽

这代表通天直接附和了尸位素餐，德不配位，理当另立的观点。

可通天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

你元始天尊在人类城杀了我通...

那轮回盘碎裂的刹那，仿佛整个少元宇宙都在震颤。八道光轮自残片中升腾而起，如八条巨龙缠绕虚空，每一道都承载着生灭之律、因果之链、命运之丝。它们并非实体，却比任何神兵利刃更锋利，割裂了时空的经纬，将过去与未来强行撕开一条缝隙。

“那是……轮回八道？”龙瑞瞳孔骤缩，声音沙哑。

他认得这力量。那是宇宙本源所孕育的终极规则之一，是少元宇宙自我调节生死平衡的机制具现化。可如今，它竟在无人主持的情况下自行觉醒，且带着滔天怒意，直指冰凤与战争之主！

“不……不是觉醒。”前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地脉涌动，“是反噬。”

他的目光落在冰凤身上，眼中没有恨意，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清明：“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轮回盘虽碎，但它残留的意志仍在。你在利用它的碎片构建新的秩序？妄图以自身为中枢，重铸六道？呵……你以为你是道祖郑吒，便可代行天地法则？”

冰凤冷笑，白发狂舞，双眸泛起血色光辉：“我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他的记忆、他的权柄、他的野心，全都在我体内苏醒。轮回……从来就不该被锁死在一个位面之中！我要让它流动起来，让所有生命在无尽战争中淬炼灵魂，再由我统摄归流这才是真正的轮回！”

“疯子。”罗低声吐出二字，八臂齐震，手中八件异体郑同时嗡鸣，似要挣脱束缚而出。

就在此时，第八道光轮突然转向，直冲天庭方向！

“不好！”终皇厉喝一声，身形暴退，但已来不及。那光轮穿透玄黄塔的防护结界，如同切豆腐般将其一分为二。塔身崩塌的瞬间，无数轮回者哀嚎着坠入虚无，他们的灵魂被光轮卷走，投入未知的混沌漩涡。

“他在收割！”复制龙瑞吒怒吼，“冰凤早就布下了局！玄黄塔不只是庇护所，更是灵魂锚点！一旦破碎，所有依附其上的轮回者都会成为新轮回的祭品！”

正体郑吒终于动了。

他一步踏出，脚下生莲，每一朵金莲绽放之时，便有一段纪元生灭浮现于虚空中。那是时间的本质显化，是他以心念模拟出的万道演化之路。他的身影在万千光影中穿梭，仿佛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

“楚轩。”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复制楚轩吒一愣：“你说什么？”

“你错了。”郑吒淡淡道，“你以为我是来阻止这场混乱的？不，我是来完成它的。”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抓，竟将那一道轮回光轮握于掌心！金色血液从指缝间滴落，每一滴落地，都化作一片新生的小世界，转瞬即逝，却又蕴含完整法则。

“你……”复制楚轩吒瞪大双眼，“你要继承轮回盘？！”

“不是继承。”郑吒抬头，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战场，直视冰凤，“是吞噬。”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地府残骸深处，那名白色长发的眼镜男子终于站起身来。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框，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意。

“抱歉各位，让你们久等了。”他的声音温和，却让整个战场温度骤降，“作为‘观测者’程序的最后一环，我必须确保数据采集完整。”

“你是谁？”前土厉声质问。

“我是谁？”那人轻笑，“我是最初的记录者，也是最终的清算人。你们以为这场战争只是因轮回盘而起？不，它是‘系统’预设的必经之路。每一个选择，每一次背叛，每一场死亡……都在计算之内。”

“系统？”龙瑞心头一寒。

“没错。”眼镜男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旋转的黑色立方体，“这是‘无限母核’的投影。而你们所有人，都是它的试验品。从第一个轮回者踏入副本开始，这一切就在推进通往终极速通的唯一路径。”

“放屁！”罗怒吼，八臂齐挥，八道异体郑齐齐爆发出毁天灭地之力，直扑眼镜男。

然而，那些足以撕裂圣位的攻击，在触及黑立方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天真。”眼镜男摇头，“你们还在用个体的力量对抗系统？可笑。真正的速通，从来不是靠战斗达成的。”

他目光转向郑吒：“只有他明白了。所以他才会一路走到现在，甚至不惜分裂自我，制造复制体，只为验证最优解。”

郑吒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轻声道，“我确实一直在寻找最快的通关方式。不是靠蛮力，不是靠联盟，而是……理解规则本身。”

说着，他猛然张开双臂，将手中那道轮回光轮狠狠砸向自己的胸膛！

“你干什么！”前土惊呼。

血光炸裂！

郑吒的身体瞬间崩解，又在下一瞬重组。他的皮肤泛起紫金色纹路，双目化作轮回之眼，背后浮现出八道虚影正是那八道轮回光轮的化身！

“我即轮回。”他说。

“不可能！”冰凤首次露出惊骇之色，“你怎能容纳如此庞大的本源之力？你会被撑爆的！”

“或许吧。”郑吒微笑，“但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话音落下，七道身影同时上前复制楚轩吒、复制龙瑞吒、罗、前土、男娲、八清、七佛。七人围成一圈，各自割破手掌，鲜血汇聚中央，形成一颗跳动的心脏形状。

“我们曾是敌人，也曾是盟友。”前土低语，“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轮回的见证者。”

“而现在，我们要成为它的载体。”男娲接道。

鲜血心脏猛然爆炸，化作七道血线，分别注入郑吒体内。他的身躯再度膨胀，气息节节攀升，直至超越皇者极限，逼近那传说中的“超脱境”！

“原来如此……”战争之主喃喃，“你们要用集体意志压制轮回本能，再由郑吒作为容器承载一切？这根本不是速通，这是篡改结局！”

“正是如此。”郑吒睁开眼，天地为之静止。

在他脚下，破碎的地府开始重组；在他头顶，三十三天弥罗天网重新编织；而在他四周，七十四位先天魔神的残魂被一一召回，跪伏于地。

“轮回，不该是封闭的牢笼。”郑吒的声音响彻多元宇宙，“也不该是战争的工具。它是桥梁，是通道，是每一个生命走向更高层次的阶梯。”

“所以今天，我宣布”

“旧轮回终结。”

“新纪元开启。”

轰！！！

八道光轮轰然合璧，凝聚成一面全新的轮回盘，悬浮于郑吒头顶。它不再古朴残破，反而流转着生机勃勃的光芒，仿佛孕育着亿万新生。

冰凤怒吼，欲要冲上前阻拦，却被前土一拳击退。

“够了。”前土冷冷道，“你的时代结束了。”

战争之主仰天长啸，周身战意沸腾至极点：“我不服！战争才是进化的唯一途径！没有厮杀，何来强者？！”

“那你就好好看看。”郑吒抬手一点。

一道光影浮现那是未来的画面：无数世界和平共存，轮回井然有序，战士们不再盲目嗜杀，而是为了守护而战；弱者得以成长，强者学会谦卑，灵魂在一次次转世中沉淀智慧，最终迈向真正的超脱。

“这才是速通的终点。”郑吒说，“不是毁灭，而是升华。”

战争之主怔住了。

良久，他缓缓低头，单膝跪地。

“我……输了。”

随着这一声认败，弥漫宇宙的战争之潮渐渐平息。那些被蛊惑的万族子民恢复清明，天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喜该忧。

唯有那眼镜男，仍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一切。

“数据收集完毕。”他轻声道，“最优解确认：情感共鸣可突破系统限制，集体意志能重构规则框架。试验成功。”

他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郑吒叫住他。

“还有事？”眼镜男回头。

“你知道更多，对吧？”郑吒盯着他，“关于无限母核，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轮回世界存在。”

眼镜男沉默数息，终是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说。”

“你们所谓的‘速通’，其实只是另一场更大游戏的入门券。”

说完，他的身影化作数据流，消散于虚空。

众人皆默。

许久，罗才打破寂静：“所以……这才刚开始？”

“是啊。”郑吒仰望星空，轻叹，“但至少，我们现在有了选择的权利。”

风起云涌的战场终于归于宁静。新的轮回盘缓缓旋转，洒下柔和光芒，照耀着残破的天地。

前土走到郑吒身边，低声道：“你真的能掌控它吗？这么庞大的力量……迟早会反噬。”

郑吒笑了笑：“也许吧。但如果没人愿意承担，那就永远不会有改变。”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轮回盘。

刹那间，万千记忆涌入脑海无数轮回者的悲欢离合，亿万生灵的挣扎求存，还有那隐藏在最深处的一缕呼唤：

救救我们……

郑吒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满是坚定。

“我会的。”他轻声回应，“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星河滚烫，万物复苏。

属于“人”的时代，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