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不吃牛肉

自洪荒历伊始，直至人类历终战……

历经开天战役等诸多大战，始终保全完好，更在天庭的滋养下越发强大的洪荒大陆……

竟被人一击打得粉碎了！

整个位面都化成了一滩混沌，舰队崩落，天庭毁坏，生机绝灭，再不复此前繁荣的景象，唯有紫霄宫在方歌刻意为之下，没有受到波及。

青莲绽而寰宇灭！

这一幕给在场之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丝毫不亚于终皇一击打碎地皇形体！

要知道，玉皇乃是依托天庭驻地，才能存在的超级兵器啊！

它怎么可能不对本土设防？这和一招打死了超皇级别的玉皇，区别也不大了！

那模拟昊天之道的神话形态，开始若隐若现，如梦似幻起来，显然是无法继续支持了！

方歌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经远远超出了准提等诸尊者的认知……

“一招就能诛杀皇者……终极也不过如此吧？”罗老师发出一声轻叹。

也许，每个时代都会有它的主角与弄潮儿，这些应运而生的人，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就可以强得不想话。

反倒是泰坦之祖的根脚、起步，虽然亦是世间顶尖，却始终只能是世界、古、伏羲等人的同路人，无法挤身于那个行列中。

“果然……”

方歌脚踏虚空，微微招手将混沌青莲收起，心思涌动。

洪荒大陆寄托着大领主吴明的一些执念，有因此享受着大领主潜意识的护持。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被打碎的。

可抛开大领主的意念……单论出力而言，能打出媲美终极攻击的方歌，没理由打不碎洪荒大陆。

方歌是绝对意义上的行动派，从意识到自己非同常人开始，他就立即开展了一些验证工作。

于是……他用洪荒大陆，做了一个实验。

实验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真的拥有能越过大领主意念的能力。

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以普遍设定来说，若能越过半超脱的既定设想，这意味着方歌起码具备着一丝绝对性，如仁凰、昊那般，至少也是一个超脱种子。

但结合此前的事态发展……方歌更偏向于一个更夸张的结论。

他恐怕和吴明，有几分相似性。

须知，游戏中的既定构筑，在现实世界可以使用，尚且还可以用这方宇宙本就是无限世界3.0来解释。

可超出主神空间的一些设想，一些游戏中不曾涉及过的内容……

固然从设定层面有钻漏洞的可能性，为什么能具备100的成功率？

造化玉碟，当真有那么神奇不成？

在圣位上进进出出，快速升级，当真没有一点猫腻吗？

现在打开记忆宫殿不断回溯……只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无限多元宇宙甚至被他玩成了大Z老师游乐场！

和他的生涯爽快度比起来，吴明的半超脱之旅都显得索然无味。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那本漏洞百出的原著，没有什么后设吃前设，左右脑互搏。

一条没有弯路的成道路本就是客观现实中的极限，多元宇宙法则中又怎会充满了能钻的空子呢？

细究起来，他所利用的种种，固然是大Z老师的设定漏洞，可在一个真实无虚的世界中，好不好使真的是未知数。

因为大z老师的左右脑互搏理论，稍作思考便能发现确实充斥着不合理……而且遍观整个系列，也是不存在实例的。

为什么现在才回头去思考这些？

不，倒不如说他之前潜意识中忽略了这一点。

事出平常必有妖！

——而如果我具备一些超脱本质，是半超脱或是超脱的一部分，乃至于就是超脱者本身……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诸多不合理都变成了合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真的符合一切超脱者的特性……

比如只要是自己具备一定理论可行性的假想，就往往真的具备可行性……

甚至……这个世界以游戏世界为模板，与原著世界不同，恐怕就是被方歌自身认知所扭曲。

——如果以这个角度思考，我的穿越……乃至存在本身都充满了疑点。细究下来，甚至可能得到我非我的操蛋结论。

就如吴明只是蒙昧的半超脱的最初人格，并非是全部一样。

他方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若这世间的一切都由他摆弄，那与队友间的友谊，红颜间的爱情，全都是受他干涉才演化的产物吗？

超脱者会陷入失我劫，很大程度便由于此。这世上的一切兴许都是虚幻，唯有超脱者是真。

挚友亲朋的一切都被推翻，留下的只有绝对的孤独，那也难怪大领主会执着于不散的宴席了……

“思考这些东西是无意义的，唯有以全盛之姿去到那个位格，俯瞰这片宇宙，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方歌呢喃着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过多纠结。

我是超脱还能是什么坏事不成？

他所求是念头通达，就连想改造这方宇宙，也是看这坑坑洼洼的陷阱大道不顺眼。

最起码也是个我不吃牛肉，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

伴随着自我认知逐步觉醒的，他的自我意识限制逐步放开……

只感觉自己的前路那般清晰，这终极似乎随手可成。

废话……什么无限、神话形态、理、大罗金性……

和超脱的绝对性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但他并没有贪图修为进境……

方歌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自己好像也不似吴明那般蒙昧……这说明他在人间走这一遭绝对是有意义的。

所以这无上道基能修则修，又没有什么坏处，超脱和超脱之间亦有区别。

“你终究是做到了……”终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呢喃，在方歌听来却清晰可见。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方歌目光垂落，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令得其他人大为吃惊，却又觉得分外合理。

方歌曾以为终皇是他实现抱负的最大敌人，但现在看来不见得。

对方在自己身上有一系列谋划……或者说对方利用了自己的目标，借以达成令多元宇宙渡过升华劫的目的。

不得不说，至少渡过升华劫这一项上，终皇的计划是成功的。

但前提是，这方宇宙，得被方歌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奉多元之大运，虚神界旗下，亿万众生共投结果……”

道祖楚轩深得方歌心意的冒出来宣告天帝法旨：“弹劾当世三清所行不法，不符多元宇宙大运之所向……”

“尸位素餐，德不配位，理当另立！”

三清之位的锁定，在这一刻被破除！

“敢尔！”

元始天尊面色微变，他万万没想到，刚刚天庭用在人皇身上的手段，会被用在自己这高高在上的局外人身上！

关键是这话说了还真行之有效！他的三清尊位真有可能要丢了！

还未等他开口化解兄弟阋墙，联结三清共抗天意，便听见好三弟率先冷笑一声，喊道：

“我通天于此对多元言……”

“上清退位。”

“从此，通天再非上清。”

元始只觉得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