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多恩。
帝国之拳的领主。
一个颇具分量的名字。
他能让一条已经濒临崩溃的战线,在眨眼间的功夫转危为安。
同样的,也能让一群胜券在握,脸上已经露出笑容的对手,瞬间如坠冰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人类之主所诞下的十八个子嗣中,罗格多恩是与胜利和成功这两个概念最接近的那个人。
与他相比,摩根显得软弱,荷鲁斯则是缺少决心,圣吉列斯不具有责任感,基里曼未免太喜欢夸夸其谈:费鲁斯和庄森也许看起来能与多恩相抗衡,但与他们并肩作战本身就不是件安全的事情。
唯有多恩:作为战友,他会为你带来毋庸置疑的胜利。
而在过去的整整两百年里,影月苍狼都是这一观点最有力的见证者。
但,很不幸的。
在今天,他们要以另一个身份,见证罗格多恩的伟大了。
空气安静了。
当那个身影,那个让影月苍狼们再熟悉不过,曾经听过也见过无数次,但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现身的身影,从烟雾中缓缓走出的时候,他那冰冷目光仿佛是具有着种不可言说的魔力,眨眼间便抽走了在场所有人的呼吸。
罗格多恩身着着一套与帝皇本人有着相同材料的精金盔甲,他的一只手持着足以将阿斯塔特劈成两半的链锯剑,另一只手上的盾牌则比阿巴顿本人还要高,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过了在场的二三十名加斯塔林:那是猎人看待着猎物的目光。
在这宛如实质的杀意面前,哪怕是最勇猛的战士也变得瑟缩不堪,无论是紧紧跟随在阿巴顿身后,同样持刀架盾,正准备进行冲锋的战士,还是布置在更远方,打算进行火力支援的战斗兄弟们。
当原体的身影出现时,每个人都忘记他们手头上的责任,他们只是呆愣的望着那个曾与他们并肩作战过的帝皇血脉,仿佛现在的他们并不是敌人,而是在同一处战场上从未被期望过的援军。
尽管就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枪声与忙碌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整座要塞中的其他加斯塔林和影月苍狼们全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正忙着肃清残敌,重新掌控整个要塞,并且将活跃的帝国之拳们牢牢挡在防线之外。
而那些开枪声,呼喝声,还有打开大门与搬迁重物的声音,却并没有改变这处长廊两头的寂静:在一秒或更长的时间里。荷鲁斯的子嗣们只是呆愣着。
他们的心中甚至没有恐惧,而是一种夹杂着敬畏与茫然的陌生感。
与一位原体为敌?
荷鲁斯在上,虽然早在追随着牧狼神挑起反旗的那一刻,每一个甘愿对泰拉宣战的战士都已经有了如此觉悟,但在内心中立下誓言,和在事实中面对,根本是两码事。
但这些发自内心的敬畏,可无法浇灭来自于一位原体的怒火:即便是在罗格多恩那固执到宛如顽石的面容上,愤怒与杀戮也是如此明显的情绪,更不用说,在这位原体金光璀璨的身影背后,大批大批的帝国之拳精锐正在传送阵列中涌出的脚步声,任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多恩向前了一步。
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犹豫了。
最终,第一个咬紧牙关的。
毫无意外,是以勇气,甚至是鲁莽而著称的艾泽凯尔–阿巴顿。
“为了荷鲁斯!!!”
在四旁的战斗兄弟们那夹杂着惊愕与钦佩的目光中,阿巴顿发出了一声此生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他怒吼着,以最大的勇气冲向了面前全副武装的原体,手中的链锯斧嗡嗡作响。
他的冲锋是如此之快,被珍珠白色的盔甲裹挟起来的风暴拍打在脸上,连阿斯塔特都觉得生疼,但阿巴顿无暇于此,他的呲目欲裂,面容狰狞,在冲到了距原体大约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便借着惯性,高高的一跃而起,双手持斧,劈砍而下。
跳劈!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吸引了在场所有阿斯塔特战士的目光,不仅仅是加斯塔林,就连多恩身后帝国之拳们,都在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飞在空中的影月苍狼。
唯独罗格多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当阿巴顿冲过来的时候,多恩才将他的目光从远处的加斯塔林身上收回来:仿佛荷鲁斯的骄子的在他眼里还不如那几杆站在最远的磷化武器更醒目。
他如往常那般行走,一手持着锋利的链锯剑,另一只手将盾牌竖起来。
直到阿巴顿被重力所捕获,他的身躯还有他的咆哮,以及链锯斧,一同嘶鸣着扑向了多恩的面门时,原体才抬起了头。
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将更靠近阿巴顿的那扇巨盾举了起来,迎着影月苍狼,狠狠的撞击了上去。
“砰!”
这一击看似无比随意,但是阿巴顿时感觉有一座山脉活生生的碾过了自己。
像是个被击中的棒球般,第一连长倒飞出去的速度比他冲锋时更快,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楚:更后方的加斯塔林们只感觉有一团模糊的黑影掠过,紧接着,他们的领导者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他们身上。
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这些终结者能够抵抗的,来不及发出呜咽,他们就被这力量所裹挟着,又砸向了更后方的方向。
就像是一面光亮洁净的玻璃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足球砸得稀碎,原本阵列整齐的加斯塔林们,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被名为阿巴顿的旋风搅得七零八落。
一排排光鲜的阵列上,瞬间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当被砸的人仰马翻的加斯塔林们正在痛苦的呻吟的时候,他们身旁的战友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只感觉到一股风,然后,那一往无前的一连长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再看到他时,他已经支离破碎地倒在战线后的最远方,像是一头被抽去了脊椎的野猪般,趴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但还没等依旧能够站立的加塔林们从这突兀的转变中反应过来,一股更强烈的危机感让他们忍不住的看向前方。
在击退了阿巴顿后,多恩并未犹豫。
他向前一步。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影子就笼罩住了站在最前方的加斯塔林。
随后,举起手,利刃落下。
屠杀开始了。
站在最前方的荷鲁斯精英应声而断,那不可撼动的终结者直接被一分为二,下半身还茫然的伫立在原地,上半身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碎成一滩烂泥。
这甚至不能说是杀戮,多恩的表情平静到像是把餐桌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在抓住了第一个后,他又看向第二个。
下一个影月苍狼正站在另一边,原体随手扬起盾牌,重重拍击在他的身上,加斯塔林便如炮弹般被打向一旁的混凝土墙壁,四分五裂的躯体上带着原体未消的怒意,竟然直接将墙壁砸出了裂隙。
接下来,第三、四、五个荷鲁斯之子在相同的一刻遭遇了厄运,咆哮的链锯剑眨眼而过,让他们的头颅高高的飞上天际,无头的身体顿时化为包裹在盔甲里的肉块:而上述的这一切杀戮加起来,也不过是发生在短短一次眨眼的时间里。
直到这时,还活着的加斯塔林们才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犹豫,身为荷鲁斯精英的身份也不允许他们做更多的选择,顶在最前方的影月苍狼忘记了本能的恐惧,他们不惜一切的咆哮着,向原体发动了冲锋。
多恩将目光看向他们:然后迎击。
在接下来的十几秒,走廊里上演了一场纯粹的屠杀,一场无情的审判者与奋不顾身的狂信徒之间的较量:影月苍狼的勇士们奋不顾身的向多恩发起冲锋,而原体则是回应以最炽热的怒火,他用链锯,盾牌,自己的愤怒还有拳头,一个接一个的,将荷鲁斯的精英们屠杀殆尽。
削去头颅,砸穿胸膛,用盾牌将半个身躯击得粉碎,或干脆抡在墙壁上,让浑身的骨骼一根根断掉。
当第一个冲出了传送阵的帝国之拳终于赶到战场的时候,他们的基因之父已经屠杀殆尽了那些最勇猛的影月苍狼,剩下的那些人则是没有手持着盾牌和刀剑,而是手持着毁灭性武器的辅助者,他们是原本打算进行远程支援的加斯塔林。
原体继续发动了进攻。
回应他的是更猛烈的攻击。
因为先前那场血腥的屠杀,足以让这些身经百战的荷鲁斯之子做好准备。
“开火!”
来不及思考到这里的目的,也来不及思考任何战术和反应,更来不及顾虑他们不知是生是死的一连长,残存的毁灭者小队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所有的杀戮兵器兵齐刷刷地指向了基因原体。
火焰喷射器与磷化武器的光芒将整个走廊照的锃亮,而致命的有毒气体更是飞速地扩张到了每一片区域里。哪怕仅仅是泄露出来的那些许余威,也足以让更后方的帝国之拳们不得寸进了。
即便是多恩,也要为此而皱眉。
但当原体竖起盾牌时,加斯塔林最后的抵抗也化为灰烬,毁灭者们的绝望仅仅拖延了帝拳之主数秒钟的时间,当多恩的身影如滚滚雷鸣般再次发起冲锋的时候,他们支离破碎的阵列宣告崩溃。
又一次,原体举起了他的刀刃。
猩红溅面,血涌不止,以鲁莽和悍不畏死而闻名群英的加斯塔林,在他的面前就仿佛狼牙下颤抖的绵羊,他们咆哮着,歇斯底里的抵抗着,直到最后的鲜血也流干,直到谨慎的理性之弦崩断。
直到第一个后续的脚步出现,影月苍狼的堤坝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距离原体最远的几名战士有幸逃过了多恩的第一轮屠杀:当暂时停下了脚步的原体与他们四目相对时,这些人也失去了在这里继续螳臂挡车的勇气,他们丢下了过于沉重的主武器,掏出配枪,一边自作安慰似的向多恩的方向开火,一边撤向远方的阴影。
通过吼叫和凄厉的呻吟,他们要向更多茫然无知的战友通报基因原体的到来。
而多恩并没有去追杀他们,只是任凭陆续部署到位的帝国之拳们,开始向着那些逃窜的残兵开火:原体有更重要的事情。
帝拳之主转过身来,看向原本正坚守在这里的那六名帝国之拳:他带来的战士虽然全都是精锐,但他们对于沃克斯要塞的布局可并不了解,因此,他需要这些幸存者。
“告诉我,在我到来之前,沃克斯要塞的情况糟糕到什么地步?”
“哪些核心枢纽已经被占领了?”
一边迅速的环视了一圈战场,罗格多恩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我们必须立刻夺回总控制室,以及极有可能被敌人利用起来的传送阵地。”
“这样,我们才能遏制住影月……”
话说到一半儿,原体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子嗣们无比困惑的目光中,多恩大踏步的向一个方向走去:在道路的尽头躺着数具早已没有了生气的加斯塔林。
他们是这场战斗中的第一批死者,正是阿巴顿被击飞后,遭到波及的那些人。
他们中有的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量,当场就殒命了,还有些人则是在挣扎着爬起来参加战斗后,被原体一一收割。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已死者中缺少了一个身份关键的人物。
艾泽凯尔–阿巴顿。
他不在已死者的行列里,也不在这些被堆砌起来的尸体中。
在罗格多恩的眼皮子底下,被他亲手重创的影月苍狼一连长竟不翼而飞了。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多恩那永不停歇的脚步为此而迟滞。
他站在了他记忆中,阿巴顿被他击飞后应该落地的地方,仔细的探查。
然后,帝拳之主皱起了眉头。
他感受到了:那是灵能的气息。
“咳!”
“咳!咳!”
传送闪光消退时,阿巴顿还能感受到鲜血正鞭斥他火辣辣的脸。
疼痛、麻木、懊恼、怨毒。
哪怕是千万种文字,都无法说清第一连长此时的心情,但在此之上,对于失败的悔恨和对于死亡的惊惧,估计是最刺眼的。
阿巴顿的脑海依旧笼罩在混沌之中,就像是从一场万年的沉睡中刚刚苏醒:罗格多恩那看似随意的一击,给予阿巴顿的伤害直到现在都未有消解,倘若不是他顽强的生命力让他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本能的意志,阿巴顿根本不可能逃离那地狱。
说来也可笑,让影月苍狼能够从帝拳之主手中逃得一命的,正是在他手腕上,那个来自于阿瓦隆的作品。
那是在一百多年以前,当阿巴顿还在刚刚回归帝国的蜘蛛女皇麾下征战时,作为荷鲁斯派遣的代表,他自然会受到优待:每当战争爆发时,总是冲锋在前的阿巴顿会让摩根每每多分担一个眼神。
而时间久了,阿瓦隆之主自然发现了这位影月苍狼的一点问题,他在战场上总是冲的太快太深入了,经常与速度不够快的友邻部队产生脱节的现象,从而导致他自己的队伍深陷敌军的包围中,损失惨重。
虽然这种勇气的确曾无数次为焦灼的战线打开新的局面,但是为了避免在荷鲁斯面前解释他的一连长为什么会死在远东,摩根还是选择为阿巴顿上了一个保险。
于是,在阿巴顿的腕上,就出现了一个出自于阿瓦隆女王之手的传送信标。
在一开始,影月苍狼对此不甚在意。
可伴随着年岁的增长,哪怕是阿巴顿也会多出一丝精明和谨慎,他开始养成了在奔赴战场前先留下一个传送坐标的习惯,而这个习惯一直保存到今天,并且再一次的救下了他的命。
可惜:只救下了他的命。
当他残破的躯干被扶起来的时候,阿巴顿勉力睁开肿着的双眼。模糊的视线花了好久才认清周围这几张脸:有几个人是奉命留守在这的加斯塔林,还有一个更小的,是将他们放进来的凡人盟友。
至于那些和他一起冲向多恩的兄弟。
则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影月苍狼仰起头来。
他想咆哮,但嗓子早已沙哑。
他想哭泣,但根本流不出来泪水。
到最后,阿巴顿所能做的,只有夹杂着痛苦与仇恨的抽噎声。
但即便是这种抽噎,也被周围这些人慌乱的询问声所打断了。
“连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
这个问题让阿巴顿回过神来:他原本茫然的面孔终于变得有了些精神。
没错!
现在不是哭泣和哀伤的时候!
多恩!
他就在要塞里面!
带着一支崭新的大军!
必须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原体,还有要塞内外的兄弟们。
如若不然的话……
一想到那些正分散在要塞各处,各忙各的影月苍狼,扭头便撞上一位帝拳之主和他亲自统率的精锐卫队,阿巴顿只感觉自己脸上的汗都要比血多了。
不行,不行,他必须立刻……
“呲!”
岂料刚一动身,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就让他差点儿晕了过去,当周围的兄弟们再次跑过来扶他的时候,阿巴顿只能焦急的将他们推开,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在他们的耳边尽最大可能的喊道。
“原体!”
“快!”
“给我联系原体!联系复仇之魂!”
“你是说:阿巴顿他们失败了?”
从行动开始以来,就一直站在指挥台的面前,调控整场密涅瓦战事的牧狼神,在听到了扭曲者传来的最新消息后,终于还是皱着眉头,转过身来。
“是的,大人。”
马洛赫斯特严肃地点了点头。
荷鲁斯有些迟疑。
“但就在不久之前,阿巴顿刚刚向我发来了行动成功的消息。”
“而且从实时的战线上来看,帝国之拳的第一道防线的确出现了崩溃的架势。”
说着,荷鲁斯看向了地图。
他说的并没有错。
在沃克斯堡垒失守后,以这座堡垒为核心的各个支点要塞,已经逐渐支撑不住了。
即便是由多恩亲自设计,由帝国之拳们亲自建造并铸成的钢铁城墙,在影月苍狼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发动的全方位进攻,以及原本绝对安全的后方,突然喷吐出了最致命的火舌后,哪怕是这些坚韧的捍卫者们,也不可能真的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抵抗住四面八方的恶意。
数十个原本岿然不动的支点要塞,如今已经摇摇欲坠,最外一层墙壁则已经尽数沦陷在影月苍狼们的铁靴下:原本完美的防线如同被蚁群啃食般,出现了斑斑的裂痕。
以荷鲁斯的眼光来看,在密涅瓦上的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就能够在太阳壁垒的最外层防线上钻出一个稳定的基地来:即便这距离攻破整个堡垒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的确是颇为稳定的第一步。
打碎了这个外壳,接下来的事情怎么说都不会更加困难。
但正当荷鲁斯思考着该如何嘉奖这些勇敢的加斯塔林,还有那个为他们立下了泼天大功的凡人盟友的时候,扭曲者的信息却打断了他的想法。
“也就是说,罗格多恩率领一支精干的卫队直接传送到了堡垒内部?”
接过马洛赫斯特的信件,荷鲁斯一下子就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一边为加斯塔林的损失而心痛,一边让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一分钟后,原体抬起头来。
他瞳孔中的那种光芒,马洛赫斯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他谦卑地低下头,开始等待着基因原体的命令。
“马洛赫斯特。”
“我在,大人。”
“永恒远征号前进到哪里了?”
“依旧停留在曼德维尔点附近,正等待着帝国之拳的其他舰队。”
“按照您的命令,我们并不打算与多恩的舰队立刻进行一场战斗。”
“不,现在不一样了。”
荷鲁斯摇了摇头。
“传我的意志,更改这个命令。”
“要求驻守在密涅瓦星系外侧的各个舰长们狙击一下多恩的舰队。”
“反正他现在不在上面。”
“用不着将他们完全消灭,只需尽可能拖延他们前往密涅瓦的步伐即可。”
“是。”
“另外。”
荷鲁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告诉我,马洛赫斯特。”
“多恩和他的卫队,出现在了沃克斯要塞的内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请您指点,大人。”
“很简单。”
原体摇了摇头。
“我去过永恒远征号,我也见过永恒远征号的传送阵列”
“我可以这么跟你保证。”
“它的确可以完成星系内的传送。”
“但它的规模还不够庞大:不可能为多恩送去一支真正的大军。”
“以它的传送规模来看,如果我的兄弟想要汇集一支千人规模的军团,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或者更多的时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马洛赫斯特自然明白。
他抬起头来,原体正在向他微笑。
马洛赫斯特。”
荷鲁斯的声音还是如此清晰,坚定。
“接下来,由你接替我的指挥。”
“还是那道命令,狙击帝拳的舰队,并不惜一切代价,突破太阳壁垒的外围防线。”
“轰炸机编队不能停下。”
“炮火覆盖也不能停下。”
“告诉前线的士兵们,他们在接下来的战事将更加艰难,因为那些帝国之拳将从最初的混乱中恢复过来: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只指望敌人的错误来战斗,要求他们,在正面击垮泰拉军队的抵抗。”
“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应该在太阳壁垒的内部拥有一个稳定的阵地。”
“除此之外,要尽一切可能,为我召集所有还能参加战斗的影月苍狼。”
“您是想?”
“没错。”
原体点了点头。
“他们将随我一同传送到沃克斯要塞。”
“就让我亲自,会会我的石头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