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四战】的【历史惯性】哪来的?

不论是对于Lancer的拖延，亦或者对于Saber、爱丽丝菲尔，甚至是对她自己的隐瞒。

虽然她的行动真实不虚，甚至理由也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有一些关键的事项，联盟对其进行了隐瞒。

毕竟，目前看来联盟在基地外唯一能信任的，反倒只是间桐雁夜了。

灵魂这一事项的存在，以及不久前久宇舞弥在凯悦酒店里表现出的异常，已经决定了她目前只能当一个编外人员了。

“灵子情报、历史情报……这个宇宙的处处关键都和情报这一事物有关。”

待在天文台基地，或者偶尔出外勤的那些魔术师，柯南倒是丝毫不担心。

先不提作为特遣队员，其行动通常只需要按照预案行动——他们的权限也不足以向外泄露些什么重要的事项。

甚至，考虑到其根本不存在人设的情况，也很难相信敌方会试图从中得到什么回报。

至于诸如梅亚斯提亚这样知晓了关于历史惯性这些事项的研究人员。

相较于过去的自己，他们已经如同从“模型飞机”改进成了“火箭”。

就像神代衰退后，神明不得不搬迁去星之内海一样。

他们已经不“适应”外界的环境了。

除非敌人能够为他们补充CYZ效应，以及随随便便就拿出十几个地脉供能。

已经拥有了属性面板的他们，已经从根源上断绝了泄露的可能。

而久宇舞弥就不一样了。

不久前那种对于其灵魂的“覆盖”，显然能够造成最为主观、最为直接的影响。

“甚至，有覆盖的技术，相关信息的提取，也不会是难事。”

而考虑到久宇舞弥在四战中的作用，联盟显然也不能现在就直接将她“英灵化”。

因此，除了使历史惯性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这次任务也有借着久宇舞弥的认知，误导敌人的目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在凯悦酒店前她知道的那些信息，大概很快会暴露。”

面对着长谷川月亮，柯南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这样的情报泄露，只是一件小事。

“工藤长官，您是故意的吗？！”

“怎么可能，我可做不到提前料到敌人会从久宇舞弥下手。”

柯南表示，长谷川月亮实在是把他想得太厉害了。

“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他顿了顿，说出自己其中的考量。

“我的确有想过要不要再次修改她的记忆，起码做一些模糊化处理。但这样一来，欲盖弥彰的意味，就太过浓厚了。”

“月亮，你要是时刻清楚，现在敌我双方的情报都非常模糊，也就是说，这样无意的泄露反而对联盟有利。”

柯南可不相信梅林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

“如果说，他是因为情报的泄露，而故意找上门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侦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月亮，你想一想，这个宇宙和本宇宙，其核心最明显的不同，是什么地方？”

长谷川月亮联想起柯南刚刚提到关于梅林的事情，以及“泄露情报并非坏事”这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回应。

“嗯……联盟有可以争取的友方？”

柯南有些赞许地点点头。

看样子，这段时间里，他悄悄塞进数据库的那些叙事学部的理论书籍。

长谷川月亮没有白看。

“是的，英雄史诗英雄史诗，虽然对于其中的一些我的确不喜欢。”

“但无论如何，‘正义’的一方，总是会对持有相同理念的人，抱有好感，甚至提供帮助。”

看着柯南脸上批判性的表情，长谷川月亮很想吐槽——

自己的长官好像和自己说得也差不多。

他不也帮助了间桐雁夜、间桐樱他们吗？

长谷川月亮在心底悄悄感慨了一句工藤长官的口嫌体正直。

然后，她敏锐地意识到这个推论潜在的含义。

“您是说，梅林很可能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不会有错，单单是他的出现，就提供了许多情报了，更何况，他还对阿尔托莉雅进行了暗示。”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但显然目前他的确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只能说，智者之间总是心心相惜。

在柯南眼里，梅林那些话，简直把“救救Saber”几个大字，印到自己的脸上了。

“但是——”

柯南的话音说到一半不由得一转，就让长谷川月亮的心重新提起来。

“他这样做的前提，是联盟是来自异宇宙，而且是一个抱有善意，准备离开这个宇宙的势力。”

这也是柯南决定，在无法杜绝泄密的情况下，给久宇舞弥一些假信息，对她，准确的说是对能发现她异常的势力，进行误导的原因。

“这就好比也许有人会出于善心，容纳一位风尘仆仆的旅人在屋子里留宿一宿。”

柯南使用了一个一听就懂的比喻。

“但绝不意味着，他会直接在屋子里划出一个房间送给你。”

“更何况，就像弱者通常只会向强者求助一样，当你搬不起东西时，绝不会去试着去求助一只蚂蚁。”

在柯南看来，如今联盟最重要的就是能扯一张“虎皮”。

就像倘若有一天，有一艘宇宙飞船，突然降临到地球的头顶。

任何有理智的人士，绝对会去思考达成这一点的技术、后勤，其可能的母星，以及更多的飞船。

而不会觉得，这艘飞船其实就只有一艘，甚至联想到上面的跃迁引擎，都只是他们好运捡到的一样。

“加上联盟如今表现的是‘旅人’的身份，因此梅林显然不用考虑太多。”

柯南说出，他认为这种误导最好永远持续下去的根本原因。

“不论如何，梅林肯定是站在宇宙的这边的。”

毕竟，柯南很难想象，会有人直接投向并非造就了自己的“外人”。

梅林又不是间桐雁夜。

根据资料库的记载，这个梦魔也没有遇到什么挫折，或者存在解决不了的痛苦。

——历史惯性里他的命运和结局也不算差。

“因此，如果他知道我们要来占一块地，知道我们如今只有不到11弦CYZ效应，做不了太多干涉……”

“也许不会立刻和我们敌对，但显然也不会如此友善。”

“而目前联盟暴露的最为核心的信息，也就只有历史惯性难以违抗，以及一些人物具有人设这两点。”

而这些信息的泄露，不能说无伤大雅吧，也只能说完全难解其意。

如果你不是联盟中的一员，不了解世界观群系与壳之类的术语。

从字面意义的角度来看——

历史惯性啊！我懂了！就是命运对吧！

人设是吧？嗯嗯，就是类似按照历史，贞德必定被处以火刑，是个村姑这样子对吧？！

所以你看，这些信息真泄露了吗？

只能说如泄。

也许唯有一个间桐雁夜，因为TDD的关系，知道得多一些。

但他最不用担心泄露了。

要知道，在久宇舞弥受到“攻击”。

在那将要覆盖她的东西，差点连带着整个宇宙一起还原的时候。

——间桐雁夜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柯南甚至怀疑，即使雁夜现在摘下TDD，在不用CYZ效应的情况下，仅凭时间线面具也能抗住这种“重置”。

当然，有一点是绝不能泄露的，那就是RSI值的意义。

这也是久宇舞弥会被告知，是阿尔托莉雅的承认，让她所面对的压力，也就是周围的RSI环境值减小了。

这个结果倒是不假，但它的原因错了。

在还没有人真的跳出来告诉自己关于核心的理论需要修正前，柯南很清楚一点——

环境RSI值的增减，通常只会由核心本人，或者因为历史惯性的偏移，来造成影响。

就像RSI高达333的名侦探柯南，仍然会在一些案件里、在面对犯人时，处于下风一样。

RSI数值的高低，可不直接代表这个人物“实力”的强大与否。

就像如果你现在去本宇宙的一号宇宙，在那已经到第三循环纪尾声的《贝克街的亡灵》里扮演开膛手杰克。

你可以轻轻松松地击倒柯南，甚至还能将他逼入绝境——不过是在不考虑你即将面临的结局的情况下。

因此，也许间桐雁夜、久宇舞弥、卫宫切嗣身上的变化，的确与他们的RSI值变动有关。

但绝不意味着是“由他们本人导致了数值的增加”。

虽然人设的突破，的确会造成波动。

但还是那句话，考虑到这种“突破”就是对于历史惯性的违背，你很难将它们区分开来。

就像在本宇宙，真正被联盟确认为“RSI异常”的存在，仅有江户川柯南和小泉红子两人。

至于其他事物，不过只能被叫做“RSI异常衍生”——比如英灵座、阿赖耶什么的。

而久宇舞弥等人当然也是如此。

看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柯南将RSI指数降低的那一幕投影出来。

“总之，如果说违反了历史惯性会让RSI上升来波动，那么对于它的遵循，果然也会让其重新平复下来。”

“按照历史惯性，Lancer绝不应该在出现在Assassin将要被杀死的这个时候，他去了的话，很可能直接与此时的Archer对上。”

“而也正因如此，久宇舞弥的CYZ效应消耗，以及受到的修正，会变得相较于过去更小。”

当然，柯南内心其实完全高兴不起来。

这证明了过去他基于伊莉雅做出的，历史惯性被“分散”的结论完全——

不对啊？！

看着久宇舞弥面板上，那个接近102的环境RSI指数。

柯南“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眼中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记得很清楚。

联盟一开始测得的这个宇宙的RSI环境指数，应该是101.000……013（详见第7章）才对。

但现在，居然在短暂的时间里，就上升到了接近102的程度。

宇宙的环境RSI值，按理来说只会因为核心的变动而变动啊？

随着时间线的特质在基地里闪现。

柯南扫了一眼从过去到现在，所有关于环境RSI指数的增长记录——

之前的数据虽然也有轻微的波动，但总会很快的回落到原本的数值。

而这一次，环境RSI指数，的确是在Lancer被拦下后出现了增长。

更重要的是，直到现在，这一数值也没有回落的迹象。

“接走伊莉雅时没变，更改间桐雁夜等人历史惯性时也没变，偏偏在拦下Lancer后出现了没有回落的增长。”

人设和历史惯性的RSI值波动，在没有具体的对比前，很难确定影响的具体对象。

脑海中，那些叙事学部做出的总结和理论凭空响起。

柯南便在心中喃喃自语。

如果联盟才是对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惯性，推进的主导因素的话……

“居然……真的存在四战的历史惯性吗？！”

此时此刻，柯南终于发现了为何从降临到型月宇宙以来，各种矛盾层出不穷的原因。

假如一个宇宙里的历史惯性不止一条，那么这个壳判定的机制，究竟谁说了算呢？

实际上，柯南的推论，已经异常接近真相了。

甚至，就像目前联盟所在的这个“宇宙”，只显现出了Volatile等级的威胁一样——

那个名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惯性，无疑已经到了将要被“抛弃”的边缘。

如果举一个形象一些的例子。

那便是本宇宙的现实时间线，居然不可思议地将故事时间线斩于马下，成功地获得了主导权。

当然，考虑到型月宇宙本身历史惯性的复杂性，似乎这一点也并不奇怪。

但毫无疑问，与过去本宇宙的现实时间线，懂得利用联盟来取得一定的优势一样。

此时此刻，正在进行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竟然破天荒地将这个希望“交到”了联盟的手里。

某种意义上，也许仅有在联盟出现前的现实时间线能比它更惨了。

不同于本宇宙一切皆是“时间”的具象。

这条象征着“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惯性，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某种意义上，它此刻之所以还能“存在”，居然是依托于自己的敌人、依托这条历史惯性中本不存在的“泛人类史”。

甚至，不像时间线本身存在延续下去的“本能”。

此刻它对于自己的挽救，竟然也是依赖于敌人的“惯性”，才能拥有这种行动的“知觉”。

那阵从雨生龙之介仓库内部，无风自动的气流，那一阵将那本魔导书，甚至那唯独将“召唤法阵”的一页吹至龙之介身边的微风。

某种意义上，其实是这条历史惯性第一次尝试取回一点主导权的尝试。

因为，如果仅仅依托雨生龙之介的人设。

在不清楚联盟情报的前提下，在冬木市变得和谐安定下来后。

按照正常的逻辑，龙之介已经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召唤出蓝胡子了。

甚至后续间桐雁夜受到的来自迦勒底的攻击，那条信息会出现在达芬奇的面前，无疑也是它的“杰作”。

实际上，这也可以看出历史惯性的强大而又弱小。

它甚至能依托微妙的上升，来借用各种“合理”对于“世界的剪定”进行阻拦——却难以对那些某种程度上的“破设者”，进行更加深入的干涉。

哪怕即使是久宇舞弥，也能在相较于本宇宙中那用量极微的CYZ效应作用下，轻而易举地违背它的“重置”。

但无论如何，它的确是一条历史惯性。

甚至，从卫宫切嗣那显然相较于其他人，上升得更快的RSI值来看——

吸取了枝干战争中战败教训的它，正在试图违背自己的部分“惯性”，给予卫宫切嗣一个核心的位置。

而如果不是因为携带了魔导书的久宇舞弥，成为了一个异常精准的“检测设备”。

因为它如今“存在”如此的低微，连柯南也不会注意到这细微的差别。

毕竟，柯南一开始还以为“四战”的历史惯性小于人设甚至不存在呢!

而且，虽然这种近乎消失的“存在”带来一定的隐蔽性。

也正因如此——

目前看来它“获胜”的机会，极其渺茫。

而对于柯南来说。

想要验证“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惯性是否存在”这个结论的正确性，也非常简单。

此时此刻，那位天堂刑吏中，负责接应的联盟成员。

这个因为Lancer被拦下而好运捡回一条命的家伙，就按照耳边人偶型通讯器的指挥，从面包车里拖出一个有些复杂的设备。

现在为了防止误差。

柯南决定仔细检测，并记录一下——

当Assassin被吉尔伽美什“杀掉”那一刻的，环境RSI值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