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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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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9-11  作者:肥锅锅
 
三鼓鸾翥,五更亭羽。

百般温存、小意哄劝之下,宝姐姐舒春葱、展菱脚,半推半就之下到底遂了陈斯远心意,却呛得咳嗽连连。

眼看宝姐姐面带愠色有些着恼,陈斯远一边厢顺其背脊一边厢道:“罢了罢了,左右来日方长,等转过年定要娶了妹妹过门。”

宝姐姐面色稍稍霁,乖顺地贴在陈斯远心口畅想连连,道:“那还要来年啊。”

二人情意相投,宝姐姐自是巴不得立马嫁了去,从此相濡以沫、比翼双飞。

略略挪动身形,宝姐姐便被顶了个正着。她低头一瞥,顿时俏脸儿泛红,抬眼见陈斯远面上讪讪,那揶揄的话儿也不好说出口,嗫嚅一番忽而说道:“你若实在憋闷得紧……不若,不若我将莺儿唤来?”

莺儿?

陈斯远这会子正是情炽高涨之时,且他虽不厌旧却也喜新,听宝姐姐这般说了自是意动不已。

奈何略略思量陈斯远便将心思压下。宝姐姐自是说的真心话,奈何自个儿与莺儿水乳交融,留宝姐姐在书房听墙角……但凡是个正常人婚前都干不出这等没起子的事儿,只怕过后宝姐姐就得跟自个儿闹别扭。

于是陈斯远故作着恼,蹙眉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儿,我来寻妹妹,又不单是为了床笫间的那么点事儿。”

宝姐姐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见陈斯远推拒,便禁不住笑着道恼:“我说错了话儿,往后再不会了。”探手伸入衣襟里,抚着陈斯远结实的胸膛,宝姐姐转而说道:“我瞧着红玉去了二姐姐处?难不成往后香菱、五儿也要这般处置?”

依着此时规矩,红玉等若是留在陈斯远身边儿,只能算是侍妾,比陪房位份略低一等。陈斯远生了颗榴莲心,身边儿的女子多,个个都是心尖尖上的人,自是不肯委屈了红玉、晴雯等。

陈斯远便道:“你也知二姐姐情形,司棋一去,身边儿实在没有可用之人,我干脆便让红玉去了缀锦楼。”

宝姐姐方才丢了又丢,这会子身心舒爽,自是满心满眼都为陈斯远着想,闻言便道:“二姐姐处顶多再塞一个,林丫头身边儿来了鸳鸯,只怕也人满为患。你若是不好安置,晴雯、五儿只管打发来我处就是了。”

依着规矩,宝姐姐出阁时合该有四个陪嫁丫头。如今她身边儿只莺儿、文杏两个,文杏年纪小不大中用,平素也不留在房里,只经管着宝钗的贴身衣物。

陈斯远笑着挑了宝姐姐下颌,轻吻了宝姐姐额头,道:“总还有一年光景呢,这事儿再说吧。”

香菱那等与世无争的性子,来了宝姐姐处自是无恙。可晴雯与五儿……一个爆炭性子,一个心思敏感,只怕来了宝姐姐处少不了被磋磨。

林妹妹身边儿算上小戏子,已经四个丫鬟了,倒是迎春处如今才两个。陈斯远便琢磨着来日迎春出阁前也将晴雯、五儿塞过去。

后街隐隐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儿,宝姐姐这才后知后觉的猝然起身,惊诧道:“都这会子了,你——”

谁料陈斯远却放了赖,枕着胳膊一躺,懒洋洋道:“不若今儿就在你房里歇着好了。”

宝姐姐顿时急了,推搡着陈斯远道:“让人瞧见了可怎么说?你,你快回去。”

陈斯远存心逗弄,嘿然笑着附耳说了几句,宝姐姐气得直翻白眼,却拗不过陈斯远,到底凑过来道:“好哥哥,你快些回去吧。”

一声儿‘好哥哥’叫得陈斯远心下一酥,险些道心不稳。也是连着吸了几口气,又逮着宝钗好一番轻薄,这才硬挺着起身趿了鞋,又撂下话儿道:“这回暂且饶过你,下回嘛……哼哼!”

宝姐姐吃吃而笑,又要起身相送,却被陈斯远拦下。

“更深露重,你且歇着吧。”

宝姐姐不依,待要起身却觉双腿酸软,想起方才旖旎,又瘪嘴瞪了陈斯远一眼。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便轻声唤过了莺儿,命其去送陈斯远。

莺儿垂着螓首入内时,一张俏脸儿绯红不已。蘅芜苑虽是勾连搭的架构,可夜深人静,卧房与中堂又只是以珠帘隔断,内中有什么动静自是一丝不落的钻进了莺儿耳朵里。

不拘是莺声燕语、喘怯喃喃,还是二人你侬我侬所说的体己话儿,便是不想去听,莺儿也听了个周全。那句‘不若我将莺儿唤来’自然也被莺儿听了去。

于是那会子手中的梅花络子打成了乱麻,霞飞双颊、心绪烦乱。到底不曾经过人事儿,莺儿一会儿想‘会不会很疼’,一会儿又盼着自家姑娘快些唤自个儿过去。

谁知过了半晌,内中又说起旁的来,反倒将自个儿撂在了一旁。莺儿心下失落之余又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姑娘出阁前自个儿便有了身子,只怕便不能做陪嫁丫鬟了。

她低眉顺眼进了卧房里,到底心下忍不住,先是往床榻上一瞥,便见自家姑娘云鬓散乱、香肩半露,那前些时日方才做成的翠缕肚兜也遮掩不住内中丘壑;再抬眼看陈斯远,莺儿立时心下怦然,赶忙又慌乱地垂下眼帘。

她侧对着宝钗,宝钗又只盯着陈斯远叮嘱,这等情形自是不曾被宝姐姐瞧去,可陈斯远却瞧了个周全。

他心下一转,便隐约探知莺儿的小心思。当下不动声色,与宝姐姐话别几句,这才随着莺儿往后门儿而来。

因是私会,莺儿也不敢挑了灯笼,亏得此时月过柳梢,后院儿中还有些光亮。换做往常,莺儿送到后门,目送陈斯远翻墙就是了,可此番莺儿别有心思,便掩了门,挪步一径将陈斯远引到后墙处。

陈斯远正待翻墙,莺儿忽而低声道:“远大爷……要不我寻个杌子来?”

陈斯远停住身形看向莺儿,月色昏暗,莺儿的模样朦朦胧胧,他只瞧清楚莺儿的双手绞在一处,显是有些局促不安。

陈斯远心下暗笑,莺儿素日里最是胆大妄为,可到底还是姑娘家……这等投怀送抱之事,怕也是头一回。

“不用劳烦,我多加小心就是。”

莺儿抬眼欲言又止,可到底不曾说出什么来。陈斯远心下觉得有趣,忽而想起袖袋中刚好有个物件儿,他便从中寻出,扯了莺儿的手放在掌心。

“刚巧新宅采买了些梳篦,我瞧着样式新奇便留了两个,这个你且收着。”

“远大爷——”莺儿心下欢喜,甫一抬起螓首便惊呼一声儿,被陈斯远揽在了怀里。

莺儿不禁喘息急促,却任凭一双手顺着背脊下滑,抬眼间又被噙了樱唇,支支吾吾好半晌,正意乱情迷之际,偏又被陈斯远撒开。

“夜深了,我先走了。”

说罢,陈斯远翻墙而过,快步疾行,须臾便掩在月色之中。

莺儿停在墙后怅然若失,不禁探手触碰自个儿的嘴唇,随即才惊觉手中还死死攥着梳篦。

激荡的心绪尚且不曾平复,莺儿忽而想起宝钗来,于是慌忙整理了衣裳,将梳篦藏在汗巾子里,这才快步回了蘅芜苑里。

入得卧房里,莺儿兀自红着脸儿,也亏得烛光昏暗,不然一准儿被宝钗窥破行迹来。

“姑娘,远大爷走了。”

宝姐姐惫懒着歪在床榻上,衣裳已拾掇齐整,闻言只随口问道:“怎地这般久?”

莺儿扯谎道:“我怕远大爷再崴了脚,便寻了个杌子来,这才耽搁了一会子。”

宝姐姐浑不在意的应下,心中显是还在回味方才的亲昵旖旎,闻言便摆摆手,道:“我乏了,你也歇息吧。”

“是。”莺儿应下,端了烛台自去外间梳洗。

待到中堂里,这才悄然从汗巾子下抽出那梳篦来。借着烛火端详一眼,便见是个蝴蝶样式的缠花梳篦,质地暗红,也不知是红木还是枣木的。莺儿面上噙出一抹笑意,寻了镜子,对镜将那梳篦贴在额上发髻,又扭头左右观量,心下说不出的欢喜。

忽而又是面上一僵,暗忖着:糟糕,这梳篦忘了与姑娘说,来日却是不好戴在头上……不然姑娘问起来,自个儿又该如何分说?

莺儿心下患得患失,潦草洗漱过,方才胡乱思忖着睡下。

转眼到得翌日,陈斯远早起习练桩功,用过早点后便去书房研读书卷,倒是晴雯这日又赖了床,直到辰时方才起身。

香菱与其熟稔了,自是好一番打趣,惹得晴雯雌威大发,将香菱按在床榻上好一番呵痒方才罢休。

正嬉闹之际,却有探春、惜春一道儿来访。晴雯、香菱两个赶忙拾掇齐整一道儿来迎,陈斯远也撂下书卷挪步堂中。

因眼看入夏,是以屏风早就撤下,遥遥便见探春、惜春姊妹两个一并而来。香菱、晴雯两个笑着迎上,契阔之时,陈斯远这才发觉,好似转过年来探春身量也开始抽条了,这会子瞧着竟比晴雯还高了些。

俄尔,两个丫鬟引着三姑娘、四姑娘入内,彼此厮见过,陈斯远便笑着道:“三妹妹瞧着又长高了些。”

探春笑道:“哪儿有?昨日我才与四妹妹比过,还是只差半头。”

晴雯却怨念道:“四姑娘也要长身量呢,三姑娘可是足足比我高了一寸了!”

探春眨眨眼,这才与惜春一并笑着道:“敢情咱们姊妹是一并长了身量。”

言笑间,三人分宾主落座。香茗奉上,小惜春追着陈斯远问了前日情形,大呼小叫一番,心下满足之余,这才扯了香菱说是学打络子。

惜春一去,探春又朝侍书递了个眼色,后者悄然退下,这才起身郑重一福:“多谢远大哥为我张目。”

陈斯远愕然,随即笑着道:“三妹妹这般说就外道了。”

探春却肃容道:“远大哥的情谊小妹深知,自打过府以来待我们姊妹亲善呵护有加。都道这天下间最亲厚不过的,莫不是血脉亲情,可奈何……有时候血脉却比不过私心。”

陈斯远心思一转,便知探春说的是宝玉。前一回探春险死还生,就算宝玉当时不知,可府中传得沸沸扬扬,过后岂能不知?偏生这厮一句话都没说……或许其心下奶兄弟李贵比庶妹探春更亲近些?

这会子陈斯远已然起身,眼见探春抿着嘴儿又是盈盈一福,陈斯远赶忙前出一步探手虚扶。谁知探春这一福极瓷实,于是四臂相交,陈斯远犹豫一下,到底将探春搀扶起来。

那探春心下本就存了心思,这会子肌肤相亲,顿时就心下一颤。待起身仰望之际,不免眸中脉脉、真情显露,开口之际声音也走了样儿:“远大哥……”

陈斯远心下一惊,随即欢喜不已。重活一遭,他于男女之事上恣意妄为,风流几年,如今身边儿娇妻美妾无算,腻歪之余大有修身养性之意。可探春、惜春这等好姑娘,他又怎会撂在一旁?

先前与二姐姐迎春下了小定,来年便要大婚,陈斯远时常想着大婚后再不好留在贾家,也不知如何谋算探春、惜春,正是一筹莫展之际,探春这一声儿‘远大哥’顿时让陈斯远心花怒放。

敢情……三姑娘心下早就有了自个儿啊!

陈斯远这厮强压下心中欢喜,面上不动声色,扯了探春落座,他又陪坐一旁,温声道:“我以为亲戚没得选,朋友反倒有的选。”

“是啊。”探春苦笑着点头应声。

陈斯远正待灌几碗鸡汤,谁知外间忽而传来急促脚步声,随即便有小丫鬟芸香飞奔而来,入内一福道:“大爷,东府珍大爷回来了,打发了管事儿的来请,说是请大爷过府叙话。”

贾珍回来了?

陈斯远与探春对视一眼,赶忙问道:“就只珍大哥自个儿?琏二哥、二嫂子可回来了?”

芸香摇头道:“就只珍大爷自个儿回来了。”

探春就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都在慈安县,算算还有几日老太妃棺椁才能入地宫,身边儿总要留了人使唤。”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再说出事儿的是宁国府,单只贾珍一个回来就够了。

探春又蹙眉关切道:“远大哥,你过会子打算如何说?”

探春说的自然是贾蓉之事,陈斯远笑了笑,道:“自然是实话实说,如何计较那也是东府的事儿。”

探春舒了口气道:“珍大哥素来说一不二,远大哥只管实话实说就好,万不可参与过深。”

陈斯远心下纳罕,探春此言不尽不实,显是知道些内情又不好言说。当下不是叙话之时,陈斯远打发了芸香,又先行送过探春、惜春两个,这才快步过东角门,兜转着往前头内厅而去。

半晌到得地方,自有管事儿婆子将其引入内中。陈斯远挪步入内,抬眼观量,便见尤氏红着眼圈儿陪坐一旁,贾珍蹙眉沉脸儿,双手撑膝端坐上首。

尤氏偷偷朝着陈斯远使眼色,陈斯远只当没瞧见,上前正要厮见,贾珍赶忙起身相扶,道:“远兄弟莫要客套,此番错非远兄弟援手,我妻儿只怕便要遭逢不测。请,远兄弟上座!”

陈斯远从善如流,撩开衣袍落座。

贾珍回座落座,又感念半晌,这才说起昨日下晌时得了信儿,贾珍慌忙告假,连夜往京师赶。路上摔死了一匹马,不得已寻了村落留宿,此时方才赶回京师。

随即又说起前日情形,陈斯远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便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这事儿贾珍显然是听尤氏说过一遭了,于是面上不显,只道谢不迭。又正儿八经奉上一个锦盒,内中是四本明宋孤本。

陈斯远推却不过,收了锦盒,也顾不得尤氏连连使眼色,告退一声儿便别过了贾珍。

回清堂茅舍用过午点,想起司棋还一直晾着呢,下晌时陈斯远便自个儿骑马去寻司棋。柳湘莲那厮已然伏法,贾蓉只怕早就逃之夭夭,陈斯远琢磨着自个儿再无旁的仇敌,干脆连庆愈都没带,单人匹马便到了司棋家中。

赶巧王善保家的竟也在,听闻陈斯远要带了司棋走,这老货顿时笑没了眼睛,奉承话不重样地奉上,只盼着陈斯远在邢夫人、迎春跟前能替她说些好话儿。

陈斯远含糊应下,待司棋拾掇了一个小巧包袱,这才领着其出门,雇了一驾马车,施施然往能仁寺北面儿行去。

司棋自是早知陈斯远新宅所在,坐在车中挑帘观量,眼看都过了能仁寺了,又不像是往大格子巷去的,便忍不住纳罕问道:“大爷,咱们这是往哪儿去?”

“玉带胡同。”陈斯远答了一句,又勒马稍辍,待与车窗并行,这才低声交代道:“你可还记得妙玉?我如今将她暂且安置在此处。你也知此女孤傲,过去后但有外头的事儿,你只管做主便是。”

司棋顿时蹙眉不喜道:“大爷是让我伺候外室?”

陈斯远忙道:“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我大婚后,你若是想,我再寻机接你进家门。”

司棋不依不饶道:“那我与她起了龃龉,下面仆役该听谁的?”

陈斯远道:“外头事儿你做主,内宅的事儿她拿主意。”

司棋笑道:“就是说谁也管不着谁?”

陈斯远琢磨着,司棋虽然跋扈了些,可满心满眼都是自个儿,他自是放心的;那妙玉就不好说了。此女是自个儿谋算而来,称得上是巧取豪夺。加之先前妙玉时常往来宫中、后宅,实在是眼高于顶,难保其心思不对便生出旁的念头来。

如今妙玉无事可做,司棋这个性子凑过去,一准儿与其斗起来。到时候一来免得妙玉闲出旁的心思来,二来自个儿居中调和,说不得还能享尽齐人之福呢。

于是心思转动,便道:“正是如此,我总不能亏待了你。”

司棋顿时欢喜起来,朝陈斯远飞了个媚眼儿,这才笑着撂下窗帘。不片刻到得地方,陈斯远叩门而入,将司棋安置在西厢。

有道是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妙玉主仆三个如今靠着陈斯远过活,清梵与韩嬷嬷不敢言说,妙玉虽脸色不大好,可也默许了司棋入住。

陈斯远从来不惯着妙玉,交代几句便施施然而去。

少一时到得自个儿的新宅,甫一入内便有尤二姐、尤三姐快步迎上。

尤三姐上前扯了陈斯远,上上下下仔细扫量一番,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昨儿个下晌才听闻宁国府遭了贼,二姐儿去了一遭,回来才说哥哥也参与其中。我方才打发丫鬟去请,谁知哥哥却离了府。”

陈斯远笑着道:“我素来谨慎,错非贼人露出破绽,我也不会领着人追杀过去。放心吧,我没事儿。”

尤二姐低眉顺眼,尤三姐却满是叹服,便笑颜如花地扯了陈斯远往内中行去。不一会儿进得正房里,一个为陈斯远揉捏肩头,一个奉了香茗,闲话半晌,尤三姐才道:“却有一桩好事儿要与哥哥说,今儿个一早牙人送了信儿来,说辅国将军府到底松了口,三万四千五百两,明日就能过契。”

陈斯远眉头一挑,欢喜道:“又省了五百两,妹妹好能为。我看来日也不用我来帮衬,妹妹自个儿就能打理好营生。”

尤三姐得意应下。

陈斯远想起玻璃工坊,又道:“明日我带了银票来,先行将文契过了,再给妹妹两千两体己,你也尽快将那玻璃工坊盘下。”

尤三姐笑着道:“也好。我也怕迟则生变,若是工坊落在旁人手里,我可不好从头再建一个了。”

一旁尤二姐说道:“老爷,晴雯近来可得空?”

这是奔着喜铺之事。陈斯远道:“你随时都能去寻晴雯……只有一样,以后少跟宁国府往来。”

尤二姐欲言又止,犹豫一番到底乖顺应下。昨日尤氏扯着她说了半晌,话里话外都想着与陈斯远再续前缘。尤二姐推却不过,又收了好处,这会子陈斯远态度坚决,她是有苦难言,不好再分说什么。

心下又想着,左右大姐儿如今在家中,陈斯远再坚决,总不能不让亲妈来瞧大姐儿吧?到时候二人相见,能否再续前缘她就不管了,左右她也给了机会。

因两姊妹还要守制,是以陈斯远只与两女用过晚饭,又寻了鸾儿逗弄一番,这才回转荣国府。

倏忽几日,因贾珍回转,宁国府遇袭一案自有贾珍料理。

陈斯远复又紧迫起来,每日读书不辍,得闲或是去寻林妹妹,或是去寻宝姐姐,偶尔夜里又会偷偷摸摸去瞧薛姨妈。

这日贾珍打发人送了信儿来,说是那柳湘莲脖颈遭受重创,四肢瘫痪不说,还口不能言,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薛姨妈立时就恼了!柳湘莲可是残害了薛蟠,薛姨妈岂能容他这般平平常常的就死了?

当下领着宝姐姐寻了陈斯远,又找上贾珍商议,由贾珍往顺天府打点一番,往刑部报了个重伤难愈而亡,实则私底下寻了刽子手,将那柳湘莲枭了首,将首级摆在薛家老宅薛蟠灵位前三日,这才连同尸身一并丢去了乱葬岗。

大仇得报,薛姨妈与宝姐姐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一场,只觉足以告慰薛蟠在天之灵了,过后果然心绪逐渐转好。

又一日,王夫人乘车回转。却是贾母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出面儿求肯,打发了王夫人回来坐镇东西二府。

回得府中,王夫人先行叫了尤氏,问过情由好生安抚了一番,眼看东府事宜料理得当,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随即薛姨妈并宝钗、黛玉等纷纷来见,契阔言说一番,王夫人便将小一辈的尽数打发了去,独留下薛姨妈叙话。

王夫人本意想着柳湘莲伏诛,她总要好生宽慰一番薛姨妈。

谁知薛姨妈近来又孕吐不止,因生怕被王夫人窥破行迹,是以支支吾吾敷衍意味十足,只盼着早点儿回转栊翠庵。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怎地,玉钏儿端上来一碟玫瑰酥,薛姨妈只闻了闻便掩口干呕起来。

王夫人忙道:“这是怎么了?快吃些茶压一压。”

薛姨妈慌乱着摆手,道:“我……我许是吃素惯了,闻不得油腥味儿……呕——”

王夫人正要再说,忽而心下一凛,想起当日自个儿亲眼瞧见好妹妹在陈斯远身上起伏不迭。再看薛姨妈遮遮掩掩、干呕不止的模样,立时起了疑心。

好歹姊妹一场,这等丑事儿如何张扬?

王夫人便打发了檀心、玉钏儿退下,待薛姨妈干呕稍止,凝神低声问道:“你……可是有了?”

薛姨妈有苦难言,情知瞒不过去,干脆咬着下唇不说话。

王夫人顿时蹙眉叹道:“造孽啊!如今几个月了?你打算如何遮掩?”

薛姨妈自忖王夫人早就撞破自个儿的丑事儿,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将将要三个月了……我打算过些时日就动身南下,待生养了孩儿再回来。”

“你有主意就行……你啊,让我说什么好?”王夫人面上关切,心下则窃喜不已。自打金玉良缘作废之后,姊妹两个便渐行渐远。如今得了好妹妹把柄,来日还不是由着她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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