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居然敢有人袭击我们奥尔本家族?”主家中,接收到消息的几位长老们都面面相觑。
奥尔本家族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已经是整个世界中数一数二的贵族,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中西部的绝对统治者,而奥尔本家族的分家也开枝散叶到了近百座城邦中。
基本上,即便是混的最差的分家成员,都能够实质上掌握该城市的近半资源。
可以说,整个奥尔本家是世界贵族级别的存在。
可是现在,居然有个小小的城主胆敢袭杀奥尔本家的府邸?
胆大包天,找死!
他们立即将这个事情通过特殊的仪式传递给家主,同时安排人员前往罗兰城。
而此时罗兰城中,战争开始之后,便不会以人的意志而结束,杀红眼的双方已经彻底失去了和解的可能,仅剩下两方中任意一方彻底成为这车轮下的尸体时,才会停歇。
奥尔本家的防线已经被破两层,除开最外围的哨兵,第一道防线在城卫军不计代价的攻击中再次被突破,城卫军已经彻底占据了奥尔本家的外院,现在正在朝着内院的方向前进。
尸体和残肢遍布这处曾经全城最繁华的宅邸,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老建筑,仅仅一个瓦片就价值千金的庭院被战斗摧毁的七零八落。
城卫军的人与奥尔本家的人继续厮杀在这外院与内院交汇的地方,墙壁也在一点点的攻击与战斗中化作废墟与碎屑。
这里到处都是尸体,绝大部分都是奥尔本家族的人,少部份是城卫军的,尽管城卫军力量更强,但架不住这里是奥尔本家的大本营,这里遍地都是奥尔本家的人,再加上遍布在地面上的家族术式在强化激励着每一个奥尔本家族的成员。
这才使得现在打成了一处拉锯战。
尽管城卫军占优,但是这样的优势只能在支援没回来前才有用,当奥尔本家的人回来的那一刻,那便大势已去!
所以城主发疯似的猛烈进攻,而奥尔本家的人也是拼尽全力防守。
占地数千亩的奥尔本家庭院中,每一个庭院的控制权争夺都要丢下近千条尸体,鲜血与碎肉将这处贵族家的府邸彻底染红,但是尽管庭院丢掉,奥尔本家也会马上组织起力量再次反扑回去。
不到一个小时,城主带过来的人只剩下500了,而即便剩下的人也大多带伤。
奥尔本家的损失更大,早就死了数千人,尸体将城市染成了恐虐一般的场地,他们也守不住了。
城主目眦欲裂,他已经没有回头路,这一次要么成功,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跟我杀!杀尽奥尔本家的人!杀死奥尔本家主,赏金一万,赏原生美女千人,赐贵族姓氏!”
这样的重赏之下让精疲力竭的城卫军再次燃起斗志,而奥尔本家能够战斗的人却是死伤大半,甚至现在反抗的力度越来越低。
奥尔本家主看到了这一幕,他早就准备好了逃生的通道,并安排替身留在家族内,还给替身下了药,自己早就躲进了逃生通道中。
这一次,他认栽,他是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蠢货直接大军进攻家族,同时也因为奥尔本家太长时间没有开启战争了,他都忘了该如何通过力量夺取权力。
不过奥尔本家胜了,他刚刚接收到最后的情报,前去支援联姻车队的人马一大半都赶回来,大概只要半小时的路程,就能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甚至,其中实力强的那些人能够十多分钟便赶回来,到时候便是自己获胜了!
不过,奥尔本家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难说……
“快点,再快一点……”他不停地催促着,虽然只要坚持半小时,他们就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是这最后的时间中,他也知道会是城主最疯狂的进攻。
另一边,联姻车队的战场上。
“保护大小姐!”侍卫长怒吼着,可是现在,鲜血已经模糊住了他的瞳孔。
家族的支援来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家族的支援仅仅来了不到一百人,还基本上都是些精英级的成员,最多有个传奇级带队,可是这批人已经被敌人分出去的兵力围起来了。
该死的,为什么,家族仅仅只派这么点人!
他的心中满是愤怒和不解,大小姐联姻这件事是整个家族近期最重要的事件,可是现在,他们却感觉自己这批人以及大小姐都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侍卫长并不知道家族此时的情况更加严峻,若是处于冷静的情况下,他估计也能分析出其中的问题,但是现在长时间的战斗,以及被弓箭和火铳压制到露头就死的情况,让他们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血管里面流的都不是血了,全部都是肾上腺素。
该死的!其他支援呢,晓组织呢?
他甚至开始幻想一个黑帮来支援他们,曾经的他绝对不会有这样想法的,但是现在,甚至仅仅只来几个晓组织的小队帮忙吸引火力也好,无论是谁,来帮帮忙就好!
“轰!”
魔导炮的爆炸在身边响起,侍卫长只感觉脑袋瓜嗡嗡嗡的,仿佛耳鸣了一般。
他身边出现了一具散的到处都是的尸体,那铠甲下的人之前还和他聊过天,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他张开嘴,想要怒吼,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大小姐……
他们已经顾不上了,这样的狂混乱炸下,他甚至甚至都顾不上自己了。
只能抱着残缺的马车,强行继续将马车护在身后。
无论是谁,来救救我,来救救大小姐,无论是谁都行啊!
而就在这一瞬间,火枪、弓箭与大炮同时停止了攻击,侍卫长不敢露头,他害怕这只是城卫军开始更换弹药的间隙。
然而当数分钟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攻击袭来后,他才大胆的伸出头,却看到那午后的太阳下,伏击的城卫军成片成片的倒地。
黑底红云袍的人,一个个矗立在四周建筑的楼顶,俯瞰着下方。
“晓……晓组织……”他艰难地想要向上看,可是阳光太大,让他睁不开眼,同时耳鸣的后遗症让他整个人处于眩晕的状态。
“终于,你们终于,来了……”
“啊!”
惨叫声响起,这是一场屠杀,对城卫军的屠杀。
这里伏击的城卫军硬实力并不强,只不过他们带来了足够多的军械,这便是城主的分配,这里因为是伏击,可以带过来更多的军械和装备,而进攻奥尔本家是闪电战,一切都要轻装简从。
而军械,特别是大型军械,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其转向问题后其弊端暴露无遗!
一具具无头的尸体从楼上被推下,此时薛定律反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个世界的军械与科技水平。
火铳……虽然因为是魔法般的,导致弹丸的初速度能到5倍马赫以上,可是装弹太慢了,即便是熟练的火铳兵,每枪的间隔都要数分钟。
因为,这个火铳从始至终就没有脱离过最简单三眼火铳的原理。
至于大炮……
薛定律看了看,傻大黑粗,有点像是博物馆中红衣大炮的情况,同样很落后,仅仅只是因为魔导引爆的原因,使得比起红衣大炮要稳定一些,炮弹初速度大个数倍。
但是,填装和魔导阵充能反而更加麻烦。
薛定律评价,虽然威力高了不少,但整体军事科技还不如一战的水平,甚至更低。
像是明朝时期穿越过来的东西。
对了……
薛定律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那位墨菲斯托本身就是明末时期的人,只不过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而已。
在明末人眼中,估计火铳和红衣大炮就是最强的科技。
这就像对于某唐门外门弟子来说,暴雨梨花针和佛怒唐莲就是世界上最强的武器,但其实,暴雨梨花针远不如同时期的三眼火铳,而至于佛怒唐莲……
那玩意不就是一个古早的手榴弹吗?
其原理和手榴弹一模一样,就是看装药量多少而已。
这种玩意,到现在,还没有卖给中东的煤气罐劲大。
毕竟煤气罐一罐的当量可是夸张的很,佛怒唐莲装药量再怎么多,都没有煤气罐多的。
这个世界的科技似乎也是如此奇葩,经历了数百年的发展,居然还是火铳和红衣大炮作为军队的最强武器吗……
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来到了异世界,学习了更高深的魔导知识后居然都不会想着改进发展一下吗?墨菲斯托,你这家伙真的给地球穿越者丢脸啊。
“首领,已经清理完了,这处伏击的人员战力普遍偏低,但是都带上了特别好的装备。”有人说道。
这玩意除了杀伤力,哪都是问题……感觉接收这些东西就像是在收废品一般。
况且即便是杀伤力,也就属于最多能对传奇级造成点威胁的,这还是采用魔导阵引爆比火药引爆更稳定的特性下,才会出现的这么一点点优势。
“好吧,我们开始迎接奥尔本家的大小姐去吧。”薛定律估计等到这个时间才帮忙的,毕竟完好无损的奥尔本队伍,哪有现在已经死的死,残的残的奥尔本家队伍好接手呢?
骑马前往联姻车队这里时,薛定律看到了大量尸体的碎块,还有直接糊在马车上的粘稠液体。
大量原本是用来给予晓组织的财物都被轰得稀巴烂了,并且整个车队似乎都没多少活人。
薛定律立即通过诅咒之血控制面部肌肉,露出一脸焦急和紧张的神情大喊到:“赶紧保护剩下还活着的人员,并救治伤员,医疗员,和我一同去看看大小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这声焦急的声音在废墟中响起。
侍卫长艰难的抬起头,看到了此时焦急赶过来的薛定律,他认出来了,这是晓组织的首领,他来了,如同神兵天降般来到他的身边。
这一刻,他控制不住的,鼻涕眼泪一同流了出来。
“大人,大人,幸不辱命,我们保护好了大小姐……大人……”侍卫长之前准备的一切话语到此时都失去了作用,他只是艰难的挪动着身体,露出了身后的马车。
“你受伤了,医疗员,赶紧过来帮他医治,放心吧,我来了,你们就不用怕了,晓组织来了,你们所有人也都安全了。”
“嗯……”侍卫长死死地点着头,但是他还不想离开,他还希望看到大小姐安然无恙的出来,毕竟他们拼上性命保护的大小姐,一定没事吧?
“咔嚓!”
薛定律打开了已经变形扭曲的车门,然而一具“尸体”就这样从里面滚落了出来,满脸都是惊恐,手指上满是血痕,然后整个马车内部都是扭曲的抓痕。
浮士德:“……”
苏苏:“……”
“大小姐!”侍卫长眼瞳中满是惊骇,他拼了命想要起身,但是身体的损伤和疲惫一瞬间让他差点栽倒在地上。
“放心吧,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昏迷。”薛定律安慰着侍卫长这样说到。
但是在意识空间的交流中,薛定律却是直接说道:“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她,应该有一点死了吧?”苏苏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同时打量着这位准备与薛定律结婚的“情敌”,身材脸蛋还可以,就是此时僵硬的尸体表情太丑陋了一点。
“不是有一点死了,大概脑死亡了6分钟吧,并且没有明显的外伤和内伤,大概率……”薛定律用诅咒之血检查了一下,“大概率是自己吓自己,被吓死的……”
浮士德:“……”
苏苏:“……”
“好歹是一个家族的大小姐,怎么会被吓死啊?”苏苏不解的问到。
“估计是以为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刚好爆炸在马车身边爆发,她身上又满是禁锢的仪式,估计脑海中幻想着自己要是被黑帮抓住会怎么怎么样,应激了,拼尽力气慌不择路的开门,但是门被爆炸扭曲,打不开,就这样在这个密闭空间内应激死了……”薛定律身为医学生,给出专业的诊断标准。
“还有生物能够自己应激,把自己应激死吗……”苏苏继续吐槽着。
而此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浮士德说到:“现在这位和你联姻的大小姐死了,会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没有了这位大小姐作为你合法身份的来源,你不太好接触到奥尔本主家吧?”
“那可不一定哦,这样半死不活的‘贵族大小姐’,才是最好的。”薛定律开始使用圣光治疗,同时诅咒之血让这尸体还保持活性。
因为是应激死亡的,所以尽管这位大小姐人有一点死了,但是身体依旧还残留着活性。
这很正常,就像是器官即便脱离了本体,依旧还能保持48小时左右的活性一般。
即作为整体的这个人已经死了,脑死亡,但是她身体里面的细胞、器官等其他地方还活着。
这对于薛定律已经足够了,他完全可以将这个半死不活的身体留着,作为自己的工具,同时还给自己树立一个深情的人设。
唉,薛定律有了个惊世智慧,就把这个身体放到一个冰棺中,然后自己以此作为名分成为奥尔本分家的唯一继承人,然后每天深情的来到这冰棺前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并且还能以祈求神明复活爱妻为由接近墨菲斯托。
至于最后的台词他都想好了,叫“复活吧,我的爱人”。
薛定律这里想着之后的计划,对着外人说到:“没事的,吾妻并未死亡,但她似乎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其实是早已经脑死亡加心脏停跳,只不过肉体被诅咒之血强行保证了最基本的活性。
“那就好,那就好……”侍卫长艰难的说到,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薛定律准备将这具“尸体”的活性就这样吊着,到时候扛着冰棺前往奥尔本主家就行。
只要能和那位哈莉·奥尔本接触,那这具尸体的利用价值便已经结束。
然而此时,浮士德突然说到:“这个计划,其实还有问题,真正奥尔本家的人检查了这具尸体,便会明白是什么情况,还是容易暴露,其实我们稍微来晚了点……”
“最好的时候,是她应激到疯掉的时候,这时候救出来才是最符合我们利益的情况。”
“没办法,我现在只是夺舍了个12岁的少年,没有这么强的感知力,将时间把控的这么精准,但是不影响大体上的计划就行。”薛定律耸耸肩,将怀中的“少女”公主抱,在周围为数不多的奥尔本家侍卫的目光下,轻轻将“她”抱上马。
“律哥,我能像你夺舍这个小男孩一般,暂时使用她的身体吗?听说这是个什么夺心魔的能力?”苏苏突然开口说到。
薛定律:“?”
这又是什么惊世智慧?
“这确实是个好方法,使徒大人你原本的计划太想当然了,仅仅只是个醒不过来的‘植物人’,会让剩余奥尔本家的成员不服的,没办法收拢这些人,同时也没办法获得主家那边人的信任,还是个活着的奥尔本家大小姐最好。”
“尽管只是个表面上活着的就行。”浮士德说到。
“是啊是啊,哥你看看,我控制这具身体,我们两像是上一次一般,双剑合璧,神雕侠侣,来个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就这样不好吗?你看看上次我也没给你拖后腿吧?”小巫女的眼神中立即放出来了光。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薛定律总感觉这傻姑娘在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惊世智慧想要整个大活?
“哥你说句话呀?”小巫女开始催促到,并且跃跃欲试。
薛定律无语,岔开话题吐槽到:“其实,我们这帮人在这里商量着怎么利用尸体,怎么骗人,怎么夺舍尸体之类的,会不会太反派了一点?这整的我们好像是某个三流反派一般……”
“唉,难道不是吗?”苏苏立即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浮士德:“……”
好吧,他们现在干的事情就和反派没多少差别,属于那种卑鄙无耻下流阴毒的三流反派用着二流的计谋,准备利用一流的资源,算计着超一流的敌人。
不过薛定律和浮士德早在这之前就已经丢下了道德,享受缺德人生。
“还是要让奥尔本家的大小姐‘活着’,这样更方便计划的进行。”浮士德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行吧。”薛定律觉得这点并不影响大局。
于是很快,薛定律将尸体收进了意识空间中,放到了苏苏的宿舍中。
然后说到:“跟着我的引导,我会让你临时占据这具身体的。”
“好!”
薛定律将尸体放在了床上,然后开始通过诅咒之血展开夺心魔的夺舍术式。
尽管并非原本的术式,而是魔改的,甚至稳定性很差的那种,夺舍后失去了一切资质,和一个废人没什么差别,更像是通过提线操纵一具木偶一般的情况。
但是,夺心魔的夺舍能力可是世界意识都检测不到的,这才是最大的作用。
因此,苏苏就这样站在这具尸体的上面,直直的倒了下去,整个人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道残影,灵魂倒在了尸体之中。
随着最后一道残影进入尸体,这位奥尔本家大小姐的眼皮抽动了一下。
“苏苏,睁开你的眼睛……”
少女的眼睛一瞬间睁开,然而却是失去焦距的,仿佛临死前还带着惊恐与应激交织的瞳孔。
“失败了吗?”薛定律想到。
“哥……”少女的声音传来,瞳孔立即恢复到傻不拉几的模样。
她立即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甚至毫不在意薛定律就在这里,直接把手伸进自己胸口内部,掂了掂胸前的重量。
“还不错,有我本体一半的大小了。”苏苏这样说到。
神经病吧你!
而苏苏立即来到薛定律面前,然后直接说到:“哥,我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