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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真林去接触西医教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廖主任,这事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傢伙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现在我就不信他能干什么別的好事儿。”方言对著廖主任说道。
听到方言这么说,廖主任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他想了想说道:
“你这么说,倒確实有点反常。”
“不过那些西医教授,我们的人也去问过,汪真林和他们交流的事儿,其实並不是什么机密,交流的內容也很正常,实在看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言对著廖主任说道:
“还记得前段时间,日本社会党京都大学的团队邀请我们大学的教授去日本讲课的事儿吗”(见963章)
廖主任想了想,问道:
“你说的是……当时当著眾人面给了你一张邀请函,每天500美元的事儿”
“没错。”方言点点头。
廖主任也不笨,他以前还是在香江搞地下工作的,听到方言的这个话,立马就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汪真林可能是想要建立两边的联繫,然后通过后续的出国邀请或者赞助的方式,来收买咱们的西医”
方言点头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
“而且他们也可能换成別的方式,比如根本不用邀请对方出国,只需要提供对应的资金,让这些人在某些事情上表態或者不表態就行了。”
“就比如像是我们的下瘀血汤推广的事儿。”
方言顿了顿,对著廖主任分析道:
“您想想之前在讲座的时候,好多的西医其实內心上是不支持的,最后还是迫於无奈的答应了下来,这还只是他们怕担责任,要是在这里面添一些利益,他们会不会抵制的更加坚决,甚至写一些东西来证明这个“不科学”,这可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之前一直盯著的都是秘方,但也许人家本来就不是带著一个任务过来的。”
“从他被隱藏了这么多的痕跡来看,他背后人的团队应该是很有能量的那种,所以我认为不得不防。”
廖主任听到方言的分析,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表情严肃的对著一旁的高寒说道:
“你到家里立马给祝卫国打个电话,让他上午到卫生部碰个头。”
秘书高寒听到后答应下来,立马就跑去打电话了。
廖主任对著方言说道:
“这段时间总感觉这个人没啥目的,已经被我们防死了,不拜访中医去拜访西医教授是他的无奈之举,你这么说完,我感觉他目的一下就清晰起来了,十有八九还真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看他背后的说不定就是那边的高层的计划,这事儿得认真对待了,先让祝卫国好好的调查下,不能把他当普通人看了。”
祝卫国方言也见过一次,那就是之前逮捕黄启明还有何佑一家人的时候见到的。
这位是专门应对这种事情的人。
其实这会儿国內对这种情况的警惕性还是太低了,注意力更多是在吸引外匯的身上,能够绿灯就绿灯,也就是方言在这里,根据自己的经验知道一下誒未来的事儿,加上还能和廖主任说上话,才能提前预警。
要不然等到人家布局都搞完了,这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高寒那边打了电话很快就回来了,廖主任对著方言说道:
“行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们,有什么结果我会通知你。”
方言点点头,然后就看著廖主任他们坐车离开了协和门口。
接下来,方言开始了查房。
最近住院的人比较多,现在方言查房的时间也增加了不少。
等到查完房过后,今天看病的人已经到了。
而且今天还有班上的人过来学习,他们上午没课,研究所今天还刚好在休假,所以今天好几个班上的人还过来看方言治病。
这些以后可都是大佬,现在都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態度。
打算好好看看方言怎么治病的。
最后一批的病人只有三个。
第一个病人姓朱,十三岁。
家里是新加坡的华侨。
两个月前的时候,学校组织在法国旅游一周,回到新加坡后,出现了发热头疼的症状,然后进入当地医院,確诊了病毒性脑炎,在治疗后症状消失,確认康復出院。
但是后来经常性出现,短暂性的发呆,一天发作两到三次,发呆的时候其他人叫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突然神游天外了似的,最明显的就是翻白眼。
再次去医院检查,诊断为继发性癲癇。
但是没有抽搐,和日常头痛的症状。
然后开始治疗,但是目前收效甚微。
期间换了多家医院,他们认为症状不太典型,治疗方案换了多种,收效甚微。
正好家里在国內有投资,所以这次回国就带著一起回来找方言看病了。
他们这次带过来的还有在好几家医院的诊断报告,方言看了下都是头颅的ct。
上面清晰的能看到右侧的脑室后角弯脑软化灶。
这个时候,孩子还是很正常的状態,方言和这孩子对话,他逻辑清楚,並且思维还是快,完全看不出有问题。
方言询问了家属,说是要等到下午还有晚上的时候,才是发病的时间,早上和中午的时候,他很少发病。
方言舌诊后发现舌头红少苔。
切脉后发现,脉小弦。
患者年龄只有十三,属於是儿科的范围,所以治病还得考虑到他身体的状態来。
方言一边写著医案,同时还看了看周围围观的同学们,都是些班上的班委干部,何绍奇,高鐸,王星路,李卉,于振轩,陈世奎,陆寿康,李春生,陶广正,李春生,还有班长朱邦贤。
这些人一个个表情各异,不过他都没说话,就看著方言操作了。
方言他又转向少年,问道:
“小朋友,你发呆的时候,自己能感觉到吗比如心里清楚別人叫你,但嘴巴说不出来,或者脑子里一片空白”
少年摇摇头,眼神有些茫然:
“不知道,每次醒过来都忘了刚才发生啥,我爸妈说我翻著白眼不动,我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平时会不会觉得头晕、手脚没力气晚上睡觉容易醒吗”方言接著问,一边观察少年的神色,孩子虽然逻辑清晰,但脸色偏白,说话时声音比同龄人轻,明显有气虚的跡象。
孩子妈妈连忙接话:“是啊,他出院后总说累,放学回家就想躺著,晚上还爱做梦,有时候会突然惊一下。我们以为是生病没恢復好,也没太在意。”
方言听到这类,內心判断这是因为病毒性脑炎导致大脑神经受阻,大病初癒而邪热未清,化痰成淤,然后涌塞脑络,蒙蔽清窍,元神失控而发病。
温邪最易伤阴,脑为髓之海,也为元神之府,而肾生髓,所以治疗这种病的时候,中医不会只治脑子,而是在祛风化痰开窍的同时,通过调理肝肾来治本,这样孩子才能好的彻底。
“方大夫,中医有办法吗”孩子母亲对著方言问道。
方言还没回答,孩子父亲就说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方大夫还能没办法”
方言笑了笑,他抬头看向孩子父母,说道:
“朱先生、朱太太,你们家孩子这病,表面看是脑子的问题,其实用我们中医的说法,是跟痰淤和肝肾都有关係。”
两口子露出忙然的神情。
方言继续说道:
“之前脑炎的邪热没清透,在脑子里结了痰淤,堵著神经通路,才会突然断片;而且孩子大病一场,耗了身体里的阴,肾养髓、髓养脑,肝肾不足,脑子得不到足够的滋养,就像土地缺水,庄稼长不好一样,这病自然好得慢。”
孩子爸爸愣了愣:“方大夫,那之前在新加坡,医生也没提过这些,就说病灶影响神经,为啥用药不管用啊”
“西医是对症,咱们中医是调根。”方言解释道,“之前的药可能只盯著神经,但没清掉脑子里的痰淤,也没补上耗掉的阴,所以治標不治本。咱们得双管齐下:一边把脑子里的痰淤化掉、把堵住的窍道通开,让元神能正常工作;另一边补肝肾、养阴液,给脑子施肥浇水,这样才能彻底好。”
他说著,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写了起来,孩子父母看到上面好些全蝎僵蚕蝉衣这类的虫子,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覷。
“这怎么都是虫子啊”孩子父亲问道。
方言说道:
“虫药擅长干这个,所以就用多一点,放心吧,没问题的。”
孩子父亲点点头。
“那这药得吃多久”孩子妈妈追问,“他这病总发作,我们怕影响他记忆力,以后上学跟不上。”
“別急,孩子还小,恢復力强,只要方向对了,好得会比大人快。”方言安抚道,“先吃两天,主要是化淤开窍,控制发作次数;两天后要是正常了就侧重补肝肾,让脑子慢慢恢復滋养。到时候覆诊,咱们再看情况调方子,要是发作少了,就减点化痰的药,多加点养肝肾的;要是还有反覆,再加点活血的,把淤堵清得更彻底些。”
他又转向少年,笑著问:“小朋友,平时喜欢吃甜的、黏的东西吗比如果、年糕这些。”
少年点点头:“嗯,喜欢,最喜欢巧克力。”
方言说道:
“那最近可得少吃点了,甜的黏的东西容易生痰,痰多了又会堵脑子,咱们得让身体里乾净点,病才好得快。”
孩子有些无奈的答应下来,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很好沟通的,比熊孩子强。
等到方言开好药方后,就安排他们住院了,同时方言让陶广正帮忙去中药房开药。
就在患者一家人出去过后,
旁边的高鐸突然小声问:“方哥,温邪伤阴,那为啥不先重点补阴,反而先清淤啊”
这时候李春生也说道:
“还有,刚才用虫药的时候,为啥不选蜈蚣啊蜈蚣的破淤力不是更强吗”
方言就知道,今天来围观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他还没解释呢,这时候的朱邦贤就对著他们提醒道:
“注意下患者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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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