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协和礼堂。
此刻各路医院,学校,研究院的代表已经开始散场。
方言把李副部长与廖主任送了出去。
路上的时候,李副部长还交待了方言,接下来卫生部的后续文件会下来,推动这次的推广。
回到礼堂后,就已经被学校的教授们包围了起来。
大家都对着方言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让西医接受中医的治疗方案,可比卫生部发个文件要难多了。
推广文件就算是发了,西医体系若内心抵触,可用“缺乏操作规范”“风险未知”等理由拖延消极抵制。
方言最终目的是让中医方案塞进西医体系里面用起来,而不是简单的执行政策命令。
方言之前推行破格救心汤的时候,其实全国好多中医院就不太愿意使用,主要就是认为这么多附子使用,弄个不好就会把人搞中毒。
到时候病人如果除了问题,就会让医院担责任。
最后还是朱良春的医院开始推广后,才慢慢在江苏那边的中医院推广开了的,后来其他地方看到这里没事儿,他们才敢使用,方言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要让首都的西医们都开始使用后,才能让这个方子更好的推广出去。
要不然他也就是下一个沈占尧而已。
这次的推广影响不到多少人,一阵闹腾过后,最终这个方子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被埋藏进历史里。
西苑医院的钱伯煊钱老上来就用力拍着方言的肩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方言同志,干得漂亮!今天这场面,解气!更解渴!你不仅把这宝贝方子挖出来了,还用西医看得懂的化验单、讲得清的应急预案,硬生生在‘绝症’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这三级量化原则、攻补平衡量表,还有那些配伍禁忌库的设想……太实用了!这才是真正能让咱们中医瑰宝落地生根、惠及病人的好东西!”
这时候一旁的任应秋也说道:
“回去我们就组织学习,在医院,这个方子必须用起来!你给咱们中医临床争了大脸!”
这位也是西苑医院的副院长之一。
方言笑着拱手,还没说话,就听到一旁的赵锡武院长感慨:“确实不容易!真不容易!推广个方子,比创个新方还难!你今天舌战群儒,把西医那些刁钻问题一个个堵回去,还给出了解决方案,这份担当和智慧,了不起!”
方言说道:
“是啊,我想到过有点难,但是没想到这么难。”
这时候东直门医院的副院长对着方言说道:
“你放心,我们医院全力支持推广,我们不仅要自己用,还要带动周边基层医院一起用!你这次,是给全国中医医院打了个样!”
方言赶紧拱手。
这时候岳美中教授对着方言说道:
“方言啊,你这堂课,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讲台上讲十年都管用!活生生的教材!从挖掘古籍,到临床验证,再到结合现代检测,最后形成可推广的方案……这就是一部活的中医现代化教科书!辨证论治是根,知常达变是魂,你用实践把它讲透了!”
“诶,岳老您这话言重了!”方言赶忙说道。
一旁的王玉川教授也说道:
“我想,我们学校要把张福这个病例,还有你今天讲的这套东西,原原本本放进教学大纲!让所有学生都看看,什么叫‘读经典,做临床’,什么叫‘传承不泥古,创新不离宗’!你是学校的骄傲!”
另一所中医院校的负责人也挤上前,语气热切:“方主任,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你不仅治好了病人,更治好了一些人对中医的‘心病’!你给学生们,不,是给我们所有搞中医教育的人,都上了一课!中医不是玄学,疗效就是硬道理!你展示的这条的路子,太有启发了!我们回去就组织专题教研会,不仅要学这个方子,更要学你这种研究思路和推广方法!说不定以后也能从古籍里面挖掘出不少东西来。”
另外一个老教授也点头:
“没错,这才能真正培养出能扛事、能治病的中医人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们更加看中的是方言在和西医交锋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虽然并没有完全的从内心里说服这些西医,但是大家都看的出来,他们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拒绝了。
这就是他们想要学习的点。
甚至想要总结出一套和西医对线的逻辑。
方言对着他们说道:
“各位太抬举我了!其实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咱们中医的宝贝藏在古籍里,更得活在临床上,要是传不下去、用不上,再厉害的方子也只是纸上的字。”
“今天能让西医松口,不是我嘴皮子厉害,是沈大夫几十年的医案、张福全阴的报告给了底气。让人家看到,咱们不仅能治好病,还能说清怎么治、怎么防风险,这样才没人敢把咱们当‘玄学’。”
“接下来推广肯定还会有麻烦,比如基层药材质量、老人小孩的特殊情况,我一个人扛不住。还得靠各位老师多提意见、多带临床,咱们把这方子磨得更细、铺得更广,才算真的对得起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对得起等着救命的病人!”
一旁的研究院来的屠女士这时候也说道:
“方主任,你这个案例的价值,远不止救了一个张福!你提供的是一个绝佳的研究范本!”
“从沈大夫的经验到你的临床实践,再到用现代医学指标全程追踪验证,你提出的配伍禁忌库、蟅虫抗病毒成分分离、大黄对血脑屏障影响这些课题,都是极具价值的研究方向!”
“你不仅证明了疗效,更指明了中医科研该往哪里使劲!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方言听到屠女士这么高的评价,连连摆手说道:
“您这话可太抬举我了!要说范本,其实是沈大夫几十年攒下的医案给了根基,张福这例能治好,我也是搬的他的经验。”
一旁的沈占尧忙说道:
“可不能这么说!我守着这些经验几十年,也只在小范围用用,方大夫您用了过后,还推广开了,今天这个讲座,要是没有你,我是应付不了的,所以还得是您。”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讲座推广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媒体也会报道这件事儿,更多的普通人也会知道中医能治疗狂犬病的事儿。
就是让方言有些不爽的是,其他国家也会因为这事儿知道这个方子。
不过能够救下更多人,这点“不爽”又算得了什么呢?
同时还能让更多人认识到中医,干脆就把这个当做中医的推广费了。
而且从科研角度说,方子传出去,肯定还能吸引更多国际团队参与研究,到时候国内那些西医看到结果,他们接受能力也就起来了。
没办法,自己人说的不想听,但是外国人说的他们就会听。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能让更多人得到救治的好事儿。
接下来时间过了好些天,时间来到了十月中旬。
这天凌晨四点的时候,方言睡得正香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老胡急吼吼的在外边喊:
“方言,方言!慧婕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