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轰鸟枪射大刀长矛往上冲
二百年了,螨清绿营这一套就没怎么变过。
正常情况下,乱民遇上这三板斧,基本上都得溃败。
可今天不一样,他们遇上了更狠的!
203的大管子,一炮就将他们的精气神全部轰碎。
所有还活着的绿营,全都疯了似的四散逃亡,或是被吓坏了跪在地上哀嚎。
这种山崩地裂般的动静,实在是太可怕了。
至于乌合之众的团练们,更加不堪。
哭爹喊娘者有之,双目失神吓到心律失调者有之,呆若木鸡喃喃自语着有之,疯疯癫癫大喊大笑者有之
简直就是一幅人间乱像图。
“这些团练,也就如此了。”站在慈父重锤上的林道,望向浔江岸边慌乱的人群,面有跃跃之色“曾国藩的团练,才是地主武装的巅峰。”
“会首”
之前躲避余波,远远跑开的石达开等人,急匆匆的赶过来。
一个个仰着头,神色激动犹如在仰慕神邸“杀过去吧”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大战一场。
“好。”
活动了下脖子,林道大手一挥“杀清妖”
一众将领们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
“杀清妖啊”
差不多有三千人的绿营与地方团练混合武装,因为203大管子的慈爱一喷,陷入了士气崩溃的状态。
不要对他们有任何的指望。
绿营欠饷克扣喝兵血,面对洋人的实心炮弹,都跑的跟兔子似的。
面对林道的大管子,必然不可能有什么抵抗的决心。
饭都吃不饱,谁XX给皇帝卖命啊
地主团练好一些,毕竟都是地主乡贤们的亲族同乡奴仆等。
成员们的确凶残,可那是面对弱者时候的凶残。
林道的大管子一喷,他们崩溃的比绿营还快。
当以烧炭工,旷工,失地流民为主的拜上帝会成员们,士气高涨挥舞着兵器冲上来到时候,无论是绿营还是地主团练,全都是疯狂逃窜。
抵抗非常微弱,犹如几朵水花很快就消散无踪。
士气爆棚的拜上帝会成员,虎入羊群一般冲入了混乱的敌军阵中,大肆砍杀。
之前林道没在绿营渡江的时候半渡而击,为的就是现在。
溃散的绿营与团练,被堵在了江边。
浔江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弯钩状,被勾住的绿营与团练们,想跑只能是游泳。
至于为数不少的船只,本可以一次运送数百上千人过江。
可惊慌之下疯狂争抢,结果就是谁也上不去。
眼见着起义军杀过来,这些急着逃亡的绿营与团练们红了眼,甚至拔刀相向。
每一条船边,都躺下了一圈人。
“等我”
“别走”
有船只奋力划离了岸边,却有人淌水追过来,死死拽着船舷哀求“拉我一把”
已经上船的秦川巡检张镛,看着死死拽着船舷,大口喘气的倪知县,面无表情的抽出了刀。
下一刻,在倪知县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挥刀斩下。
几根血淋淋的手指,滚落在了船里。
哀嚎的倪知县,在江水之中挣扎,鲜血染红了四周。
大批起义军涉水而来,将船上的人接连射落。
张镛急忙趴下,身边有人反应慢了,连中三箭,身子一软就倒入了江水之中。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就没顶,江面上只留下了一串气泡。
此时船已经进入了深水区,涉水而来的义军没办法追赶,只能是放了几箭之后,悻悻然的回转。
水中挣扎的倪知县被拽了起来,义军正要挥刀的时候,萧朝贵上前阻止。
“穿官服的,是个大官。”
“带回去交给会首处置!”
没有身陷绝境之下的困兽犹斗,没有绝境爆发。
绿营与团练,脑袋里只有逃跑这个念头。
跑不掉的,直接跪在地上哭泣哀求。
至于他们的武器装备,早就扔了。
一场原本可以持续半个下午,规模高达上万人的大战,就这么急速的结束了。
当场战死的不算多,也就几百人而已。
还有数量更多的伤员。
这些伤员,大部分都是溃兵逃亡之中导致的。
剩下的那些,大部分人都被抓了俘虏。
只有大约几百个,心狠手辣运气还不错的,抢了船逃回对岸。
“把团练的俘虏都带上来。”
林道招呼众人“把百姓们召集起来,举行公审大会!”
仇恨,永远都是点燃心中火焰的不二选择。
这些地主团练们大多是当地的,没有百姓不恨他们。
最先被拽上来的,就是金田村地主谢启发。
他带着几十个族人与仆役加入了讨伐战,结果被轰懵圈了,跑都没跑掉。
林道打了个眼色,与谢启发有仇的韦昌辉,当即上台,手中拿着电子喇叭怒吼,述说此人过往的重重罪孽。
无外乎巧取豪夺,借印子钱逼的人家破人亡,抢夺民女,勾结官府等等等等。
这些事儿,在螨清统治下的时代里,比比皆是。
可恰好的是,几乎所有百姓们,都遭遇过这些不公。
在韦昌辉的挑动与点名之下,不少金田村的百姓们,也是跟着上台控诉此人。
同仇敌忾之下,之前被吓到的百姓们,又从惊吓状态转为怒火滔天。
成千上万的人在怒吼,在高喊。
“杀了他!”
林道使了个眼色,杨秀清当即将兵器送上台。
那边韦昌辉带着百姓们一拥而上,将谢启发与其狗腿子们乱刀砍死。
见了血,杀了人。
四周围观的百姓们,更加暴躁疯狂,气氛热烈的让人难以置信。
跟着就是与金田村毗邻的界垌村蓝家蓝汝鉴,界垌村来领鸡子的百姓们,走了同样的流程,控诉之后拿刀上前,将这些被捆着的仇人砍死。
隔江相对的王谟村刘家家主,与他的亲族狗腿子们是下一批。
这些来自各处村镇的团练武装,赶路过来都没来得及打仗,稀里糊涂的就败了。
如今更是稀里糊涂的,被当作鸡给宰了。
随着气氛愈发高涨,地主团练们被砍光之后,拖上来的是知县倪涛。
失去了几根手指的倪知县,面色泛青,江水浸透的衣服带着寒意,让他颤抖不已。
林道走上了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倪知县。
“认贼作父,给螨清殖民者当狗,是个什么感觉?”
“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家祖先有没有来找过你?”
“他们看着你脑袋后面的辫子的时候,有没有骂过你?”
这番话语怎么说呢,用处还是有一些的。
至少倪知县抖的更厉害了。
可螨清二百年的殖民统治,也不是白费的。
倪知县闭上了眼睛,倔强的昂起头,声音颤抖。
“唯死而已!”
林道笑了,笑此人冥顽不灵。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
叹息儒家害人不浅,像是倪知县这样的人,在螨清这里数不胜数。
最出名的,自然就是剃头佬与裱糊匠
只见他挥了挥手,石达开等人顿时涌上来,拖拽着倪知县下了高台。
众多被选中的百姓,在半强迫之下上前,给了这位往日里,他们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的知县老爷动刀。
因为畏惧,通常一刀下去都只是轻伤。
可架不住人多啊!
之前没对地主团练下手的百姓之中,拖家带口的男丁,尤其是家里好几个孩子的那些,就是主要目标。
他们颤抖着上前,给朝廷命官下刀。
常年积攒下来的威压,还是很可怕的。
不过现如今的话,对朝廷命官动了刀子,这些人与他们全家,也就都没有了退路。
几百号百姓轮流上刀子,倪知县开始的时候还能惨叫。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惨叫声越来越低,最终彻底没了声息。
事到如今,还未结束!
“把绿营的俘虏,带上来。”
几百个被抓获的绿营俘虏们,见着了堆满了的团练尸首,明显躁动起来。
当俘虏是为了活命,眼看着就要被杀,谁也扛不住。
可惜他们被捆的结实,义军一通拳打脚踢下来,方才逐渐稳定。
高台上的林道,举起了手中的喇叭。
“把总,还有把总以上军官,全部拉出来!”
义军一拥而上,开始拽人。
有军官想反击,却是被打翻在地。
有军官想往人群里躲藏,却是被四周绿营兵们挤出去。
很快,这些军官们就被带出来单独看管。
“尔等为野猪们效命,屠杀百姓罪无可恕。”
“为了惩处你们的罪孽,先行惩罚。”
他看向了石达开“十抽一杀。”
义军纷纷上前,将俘虏们十人一队拽出来解开了绳索。
装在竹筒里的十根筷子递过去,谁抽到唯一一根短的,那就是命不好。
因为只杀一个,所有人都很安静,大家都坚信,自己不会那么倒霉。
很快,第一队抽签结束,倒霉鬼面色苍白颤抖不已。
石达开看向其他九个松了口气的绿营俘虏。
“你们一起上,执行十抽一杀令!”
“否则,你们一起死!”
抽中短筷子的俘虏大惊失色,连声哀求自己的同僚。
可在别人的性命,与自己的性命之间,人都会选择先救自己。
就算有人不肯,可总不能九个都不肯。
一番混乱之后,被抽出来的倒霉鬼没了声息。
剩下的九个绿营兵,被重新捆起来带到一旁。
接下来是下一队。
如此循环,直至所有俘虏全都执行了十一抽杀令。
高台上的林道,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那些绿营军官。
士卒们或许有机会活命,可这些军官们,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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