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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输给诗仙不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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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9-03  作者:九命肥猫
 
今夜,本是云州文坛的一场盛会。

新科在即,云州历来文风鼎盛,状元辈出,甚至有过“五载连科,三元及第”的辉煌过往。因此,每逢大比之前,由云州总督亲自设宴,召集一州俊彦,已成惯例。

明面上,这是前辈名宿提携后进的雅集;暗地里,却是云州士林巩固利益,让那些有望金榜题名的后辈,与可能身居高位的文坛大家提前通个声气,结下一份香火情。此举虽未必能舞弊,却总能让云州学子在京城多几分无形的倚仗。

这“雅荣阁宴”,数十年来已走出十几位三甲进士,早已名动天下。无数外州才子削尖了脑袋,也想求得一封请柬,以期能鲤鱼跃龙门。

是以,今夜被阻于门外的,不仅有云州本地的才俊,更有数位从外郡慕名而来的年轻名士。

可问题是,所有才子都被拦在门外?

云州总督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个稳坐门槛的拦路老者。

自陈业与苏纯一落座,便如磐石生根,再未移动分毫。二人将雅荣阁的入口堵得严严实实,前后来了十几名精壮的家丁护卫,用尽了力气,却连陈业的衣角都掀动不了。

若只是对这老头动手,大不了就是竭尽力气都搬不动。

可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那位始终老妇人稍有不敬,下场便凄惨得多。往往是手未触及,人已被一股无形却沛然的力道反震而出,轻则头破血流,重则筋断骨折。

如此诡异的情状,让众人束手无策,头痛不已。

而比护卫们更无奈的,是那些被拦在门外的天之骄子们。从那位张解元开始,已有十余位名士上前斗诗,结果无一例外,皆是惨败而归,输得体无完肤。

这看似在田间躬耕了一辈子的老农,谈及诗词,张嘴就是足以流传千古名篇。无论你出何等偏僻的题目,定下何等严苛的格律,他总能于谈笑间,吟咏出令人拍案叫好的绝妙佳句。

这等才情,已非“凡人”二字所能形容。再联想到他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一个念头在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这莫非是天上的诗仙谪尘,特来考较我等凡夫俗子?

不知是谁先低声呢喃了一句,瞬间便引得在场所有文人抚掌称是。

没错,必是谪仙降世!

输给凡人是奇耻大辱,但若败于谪仙之手,那便是流传千古的雅事了!为了保全颜面,更为了将这场羞辱化作一场奇遇,众人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一口咬定这位老先生便是游戏人间的诗仙。

这名头坐实了,众人更是不敢对陈业用强制手段,便只能这样一个个被堵在门外。

后面有人想要胡搅蛮缠,也被之前输掉的一众才子骂回去。

倒不是他们对待文章之事多有原则,而是他们一开始就输了,让后人胡搅蛮缠“赢了”,那自己脸往哪搁?

必须所有人一起输,而且要输得漂亮,最好今晚的诗词全部被流传出去,他们也能脸上沾光。

有聪明的已经在一旁记录诸君的诗词,还悄悄跟那些输了的才子们商量:“要不,传出去之前你们先改一改?”

改一改,赢是赢不了,但也别输得太难看。

即兴吟诗肯定是比不上精心准备,趁着热闹还在继续,趁着今晚的诗词还没完全流传出去,先将自己的诗给改一下,方便跟着流传千古。

这一下更多人保持沉默,恨不得今晚再长一些,好让他们琢磨出更好的词句,回头向别人吹嘘的时候也更有面子。

结果就是一群人围在雅荣阁门口,谁也不提进去赴宴的事情,反而是轮番上阵,想要再从这位诗仙身上掏点千古名篇出来。

陈业都被他们弄烦了,他是来钓魔头的,不是来当文抄公的,后面是任凭这群所谓才子怎么说话他都懒得理会。

众人又不敢逼迫,场面便越发的尴尬。

直到云州总督来了,听着眼前众人的解释,只觉目瞪口呆。

谪仙降世?这群读书人是把书读傻来,一群人在这里聊什么怪力乱神?!

但他毕竟是封疆大吏,眼光毒辣,早已看出这对老夫妇绝非寻常人物。即便不是神仙,也定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奇人。

云州总督不动声色地朝身侧瞥了一眼。

一位侍立于总督身旁,身着玄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当即心领神会。他拂尘一摆,越众而出,行至陈业面前,稽首为礼:

“贫道燃灯派赤须,敢问这位道友是何方高人?为何要在此与一群凡俗书生为难?”

“燃灯派?”陈业闻言,微微睁开双眼,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说来也巧,彼此间还算有些旧怨。

当年他前往北疆收复祖灵,焚香门疑他身怀重宝,便遣了这附庸门派的修士前来试探,甚至在背后造谣中伤,极尽污蔑之能事。仔细一看,眼前这赤须道士好像就是当初造谣者的其中一个。

后来焚香门被无咎魔尊一夜倾覆,这燃灯派的消息,陈业便再也未曾听闻。

一个曾经依附于旁门大派的宗门,如今就算再没落,又怎会与朝廷命官搅合在一起,也不太可能跟魔门扯上关系?

陈业心中一沉。

难道说,自己这一番大费周章竟是找错了方向?

原以为此行无功,陈业对燃灯派本就无甚好感,此刻听闻其名,脸色自然沉了下来,眸中隐有不悦之色。

赤须道士见状,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快。他燃灯派虽是焚香门的附庸,但在旁门之中也算得上是声名显赫。这老头听闻自家名号,不恭敬些也就罢了,竟还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这简直是在公然拂燃灯派的颜面!

“阁下若也是我辈中人,不妨亮出身份,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伤了两家和气。”赤须道士的语气已带上了几分隐晦的威胁。

陈业闻言,呵呵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诮:“怕伤了和气?你们燃灯派的作风,老夫可清楚得很。遇到无依无靠的散修,便随意欺凌;遇到高门大派的弟子,便阿谀奉承。如今想打探老夫的背景?若老夫真是你惹不起的人物,你难道要扔下这位云州总督,就此一走了之么?”

此言一出,让云州总督也转过目光,悄悄打量这位赤须道士。

被陈业当众如此挤兑,赤须道士如何下得了台?他脸色铁青,怒喝一声:“既然阁下不愿报出师门,那贫道只好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在胸前疾速划出一道玄奥符咒。背后的长剑应召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盘旋于他头顶之上。剑身嗡鸣,锋锐之气割裂空气,发出阵阵呼啸,仿佛下一刻便要斩落下来。

“还请道友让出路来,否则我这宝剑可不长眼!”赤须道士厉声喝道。

陈业看着那在空中不断盘旋的飞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忍不住笑道:“你确实有点不长眼。”

在苏纯一这位清河剑派弟子面前玩飞剑,这赤须道士是何等想不开?

听到陈业再次出言挑衅,赤须道士再也按捺不住。他心念一动,头顶飞剑便如离弦之箭,挟着凌厉剑气,直刺陈业面门。

这一剑,不快不慢,恰好留给陈业一个闪避的空隙。赤须道士的目的,本就是逼退陈业,让他让开雅荣阁的入口,便算达到目的。

然而,令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飞剑才飞出一半的距离,便开始剧烈嗡鸣,剑身疯狂抖动,仿佛要挣脱他的控制一般。

赤须道士吓了一跳,他炼制此宝已有数十年光阴,倾注了无数心血,从未有过如此不受控制的情况。他根本没看到陈业有任何动作,自己的得意法宝,竟像是“受惊”一般,彻底失控了?

陈业确实什么都没做,但苏纯一却不会眼睁睁看着飞剑刺向他。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释放出一缕剑意,那无形无质的剑意,却如泰山压顶,瞬间便将那柄飞剑彻底压制,使其再也无法寸进。

无论赤须道士如何催动法诀,那飞剑都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铁壁牢牢挡住,悬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羞愧与惊惧交织,让赤须道士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此刻已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云州总督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顿时明了,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不可力敌的绝世高人了。赤须道士的本事他曾亲眼见识过,数百亲兵联手都无法抵挡其飞剑之威。可如今,这般厉害的法宝,竟连眼前这位老者的衣角都碰不到,高下之分一目了然。

眼下再僵持下去,只会连累自己。作为一州总督,他绝不会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他当机立断,连忙上前打圆场,拱手道:“两位都是世外高人,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今日雅荣阁招待不周,是本官的过错。还请老神仙移步入内,喝一杯好酒,本官自罚三杯,向老神仙赔罪,您看可否?”

陈业此行并非为了欺凌凡人,眼见那隐藏的魔头迟迟不露踪迹,他也不愿再咄咄逼人。

这云州总督言辞得体,又懂得进退,他自然乐得顺着这个台阶下。

陈业挽着苏纯一,从门槛上缓缓起身,轻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淡然道:“总督大人乃是贵人,贵人开口,我等山野之民自是不敢不从。老夫今日便沾了总督大人的光,讨一杯水酒喝。”

云州总督闻言,如释重负,连忙躬身相迎,招呼众人鱼贯而入雅荣阁。

陈业与苏纯一也随人流迈入门槛,临行前,陈业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赤须道士早已羞得面红耳赤,想跟进去,却又碍于颜面,踌躇不前。

陈业见状,反而大方地招呼道:“道友也一道进来吧,免得你心中憋屈,以为老夫故意欺你。”

赤须道士本想怒目而视,以示不屈,哪怕技不如人,燃灯派的颜面也不能就此毁在他手上。然而,就在他怒火中烧之际,陈业却微笑着摊开掌心。

一尾比指头还小的赤练蛇,通体覆盖着细密的骨甲,蛇身上亮起微弱的火光,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赤须道士。

被那双冰冷而充满杀意的蛇瞳盯住,赤须道士顿时如坠冰窟,吓得魂飞魄散!

火赤练蛇!

这门神通,早已随着黄泉宗宗主陈业之名,传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赤须道士脑海中轰然炸响,瞬间回想起陈业方才那句“你们燃灯派的作风我可清楚得很”。当初在北疆,他可是亲口污蔑过陈业,给他编排了无数莫须有的罪名!

如今的黄泉宗,已是天下第五大派,而陈业更是通玄境第一人,早已取代了焚香门昔日的地位。自己不过是焚香门附庸门派的一个小小弟子,两者身份,简直是天渊之别!

若是陈业要报复……赤须道士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死期已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赤须道士哪里还敢与陈业共赴饮宴,连忙转身就跑,必须赶紧通知燃灯派,若是处理不好,怕是有灭顶之灾。

陈业看他这般模样,顿时笑出了声。就让他自己吓自己吧,也算是报了当初污蔑之仇。

他也不再与这人浪费时间,因果之线已然种下,无论赤须道士是否与魔门勾结,陈业总能循着这丝联系,将他找到。

继续挽着苏纯一拾级而上,还不等入座,苏纯一便忍不住低声问道:“我看那赤须道士,似乎与魔门并无瓜葛。如此一来,这云州总督之处,恐怕也难寻魔踪。先生为何还要与他们虚与委蛇,入席饮酒?”

陈业解释道:“在斗诗之时,我听得这群才子相互吹捧,倒是从中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我在意的并非云州总督,而是那位张公子与陈学士。”

他顿了顿,接续道:“根据他们话语,我感觉这张公子的年纪有些对应不上。旁人吹嘘他及冠之年便成了举人,可你看他的模样,像二十岁么?”

苏纯一仔细回想,那位解元确实不像二十岁的年轻人,其气质沉稳得更似三十出头。

陈业又道:“那位陈学士也是如此。旁人吹捧他是二十年前的状元郎,比那张解元还厉害,是及冠之年便高中状元。也就是说,他如今最多四十岁。可你看他模样,也是老了不少。只不过他保养得似乎不错,寻常人难以察觉,若非我以灵目查看过他的骨龄,也未必能确认他的真实年纪。”

修士多半难以从外貌判断年纪,但只要是启灵境界,以灵目来观察,还是能看出大致的年纪,因此陈业年少修炼有成才那么的吓人,旁人一看他真实年龄就知道这是修行的天才。

苏纯一柳眉微蹙,疑惑道:“这与之前遇到的那对母子如出一辙,都是年龄与身份不符。先生觉得,这便是魔门的手段?”

陈业点了点头,神色渐趋凝重,对苏纯一说:“当初魂火小儿潜入焚香门,意图夺舍无咎魔尊的肉身。魂火小儿不过返虚境,如何能是陆行舟的对手?但他练就了一门厉害神通,能射出‘光阴之箭’,能让人一下子增长数百年光阴,逼迫陆行舟立地飞升。若非我师祖及时出手,恐怕那魂火小儿的计划便已成功了。”

“光阴箭……云州这些未老先衰的才子……”苏纯一陷入沉思,直到二人在雅荣阁的席位上落座,她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对陈业说:“我还是听先生的吧,其中缘由,我想不明白。”

陈业哈哈一笑,这番话听着熟悉,就像是当初他们初次相遇时一般。

虽然陈业暂时也想不通这其中有何关联,但很显然,他已经找到了关键之处。

这云州城,确实已经被魔门所渗透,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凡人在毫无察觉之下成了傀儡。

更令陈业担忧的是,这种操控未必能够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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