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今天的排面确实很大。
除了刘云怀孕备产没到,泰迪姐妹团其他人全部到齐,并和秦兰一起走红毯,
甚至杨蜜、马伊丽和应采儿三人为了给秦兰撑场子,在红毯阶段分别甩了荧幕CP胡戈和亲老公闻章和陈...
颜礼把孙子抱上膝头,指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说:“你看那棵树,小时候它还没你高。可它不说话,也不争,就一直长,年年发芽,岁岁抽枝。风吹它,雨打它,虫啃它,它都挺着。后来呢?后来整条街都是它的影子。”
孩子眨眨眼:“所以爷爷你也像树?”
他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叠成一道道沟壑,像极了岁月刻下的剧本分镜。“我不是树,我是种树的人。有些人想砍它,有些人想烧它,可只要还有人愿意浇水、松土、赶走害虫,这树就能活,还能开花结果。”
孙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那黄四郎为什么输了?”
“因为他以为权力是刀,能割断一切。可他忘了,人心不是草,割了一茬还会长出来。”颜礼轻声道,“他用钱买嘴,用势压人,却没想过真话就像种子,哪怕藏在石头缝里,只要有一点光,就能破土而出。”
孩子歪着头想了想,忽然说:“那我也要当种树的人!”
颜礼心头一震,抱着他的手臂微微收紧。那一刻,他仿佛看见多年以前的自己,站在电影学院门口,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剧本报名表,眼里有火,心里有光。
而如今,那团火,终于传到了下一代手上。
《代码战争》上映三个月后,掀起的浪潮仍未平息。不仅在国内引发持续热议,在海外也逐渐形成文化现象。纽约大学东亚系开设专题课程《中国数字时代的影像抵抗》,将《让子弹飞》与《代码战争》并列分析,称之为“21世纪华语电影的政治寓言双璧”。哈佛商学院甚至将其纳入案例库,研究“公众叙事如何影响企业估值与政策走向”。
更令人意外的是,曾在“3Q大战”中保持沉默的几位关键人物,陆续开始发声。一位前企鹅高级产品经理匿名接受采访,首次披露当年内部会议细节:“我们明明知道米聊没有安全问题,但老板说‘必须让用户相信它有’,于是技术团队被要求配合公关部编造漏洞报告。”他还提到,公司曾设立专项预算,“雇佣水军在各大论坛散布‘马哥精神异常’‘即将破产跑路’等言论”,目的就是制造恐慌,逼用户转向自家产品。
这段采访一经发布,再度引爆舆论。微博热搜前十中,《代码战争》相关话题占据六席,其中#原来我们也曾被骗#阅读量突破十八亿,成为年度最具共鸣的社会议题之一。无数网友留言回忆:“我那时候真的卸载了米聊……因为全网都说它偷资料。”“我妈到现在还认为马哥是个骗子,我说不清。”“我们不是傻,是被包围了。”
这场集体觉醒来得缓慢却深刻。人们终于意识到,所谓“真相”,并不总是最先抵达的那个声音,而是最坚韧、最不肯闭嘴的那个。
与此同时,国家网信办联合公安部、市场监管总局启动“清源行动”,重点整治互联网领域虚假信息传播、操纵舆论、恶意竞争等行为。首批公布的违规企业名单中,三家曾为大秦兰旗下资本服务的公关公司赫然在列,合计罚款超两千万元。官方通报措辞严厉:“个别市场主体通过系统性造假误导公众,严重破坏市场秩序与社会信任,必须依法严惩。”
资本市场再次震动。企鹅股价连续五个交易日下跌,市值蒸发近千亿。反观土豆系生态,随着微博、易安、米聊用户活跃度持续攀升,整体估值稳步回升。更有风声传出,国际投行正评估将马哥列为“全球最具韧性科技领袖”之一,拟纳入新兴市场领袖人物观察名录。
而在这一切背后,颜礼的生活却愈发平静。
他不再频繁出席活动,也很少接受专访。每天清晨六点起床,散步、喝茶、写剧本。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字,是姜闻亲手所书:“话要说,但不必多说。”
偶尔有人问他:“你现在这么低调,是不是怕再惹麻烦?”
他摇头:“不是怕,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力量,不在喧嚣里,而在沉淀中。”
他开始筹备下一部作品,暂定名《光年之外》。不同于前两部聚焦现实斗争,这部新片将视角投向未来:讲述一群中国科学家在近地轨道建造太空观测站的过程中,遭遇外部势力技术封锁与信息战围剿,最终依靠自主创新完成使命的故事。剧本初稿已完成,核心主题只有一句:“人类文明的进步,从不是靠垄断,而是靠共享。”
马哥看过大纲后回复:“这不只是科幻,是预言。”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种“预言”。
就在《光年之外》立项发布会前夕,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悄然酝酿。
某境外自媒体平台发布长文,题为《颜礼的“正义面具”:一个被神话的操盘手》,声称掌握“绝密证据”,揭露颜礼实为土豆资本幕后战略顾问,早年便与马哥达成深度合作,所谓“独立导演”身份纯属包装;《让子弹飞》《代码战争》皆为精心策划的舆论武器,目的在于打击竞争对手、重塑行业格局;甚至连海南避世期间的真实行踪也被重新解读并非韬光养晦,而是与多方势力密谋反击方案。
文章配有大量截图、时间线梳理和所谓“知情人士访谈”,逻辑严密,极具蛊惑性。短短半天内,该文被翻译成英、法、德、日等多种语言,在Reddit、Twitter、Telegram等平台广泛传播。国内部分自媒体也开始搬运转载,标题耸动:“原来我们都成了棋子?”“颜礼,你是艺术家,还是操盘者?”
舆论出现微妙分化。一部分理性观众坚持认为:“就算他有立场,作品本身的价值不容否定。”但也有不少人开始质疑:“如果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那他还配被称为‘良心导演’吗?”
压力如潮水般涌来。
姜闻第一时间打电话:“要不要开发布会澄清?我可以陪你一起。”
颜礼沉默片刻,说:“不用。让他们说。”
“你不担心?”姜闻语气焦急,“一旦公众觉得你是‘演员’,你的credibility(公信力)就完了。”
“可我本来就是演员。”颜礼笑了笑,“我是拍电影的人,当然会讲故事。问题是我的故事里,有没有真东西?”
他挂掉电话,打开电脑,调出《光年之外》的剧本文档,在扉页新增了一段话:
“我知道你们会说我偏颇、说我站队、说我利用艺术搞清算。
可我想问一句:当谎言横行时,真实难道不该有立场吗?
我不否认我支持谁、反对谁。但我更想让你们看到
我所捍卫的,从来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某种可能性:
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人不愿跪着挣钱,
仍然有人相信,光可以照进裂缝。”
然后,他点击发布,将全文上传至个人公众号,标题仅五个字:《我承认》。
文章发出三小时,阅读量突破千万。评论区没有争吵,没有对骂,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平静却有力的声音:
“我不管他是不是幕后玩家,我只知道,《让子弹飞》让我敢在饭局上说出‘黄四郎’三个字。”
“如果这就是‘操控’,那请多来几个这样的‘操盘手’。”
“他没骗我们,是我们太久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愿为真相冒险。”
“他说他有立场。好啊,至少他的立场,是站在我们这边。”
范小胖转发时写道:“我家这位总说自己只是个拍电影的。可我觉得,他是这个时代最勇敢的记录者。他不怕告诉你他站在哪一边,因为他问心无愧。”
马哥则只回了一句:“谢谢你,替我说了那些我一直想说,却不能说的话。”
风暴,再一次以另一种方式平息。
这一次,不再是靠反击,而是靠坦诚。
年底,中国电影家协会举办年度表彰大会。《代码战争》毫无悬念斩获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三项大奖。颁奖当晚,全场灯光渐暗,大屏幕播放起一段特别短片:由普通观众投稿剪辑而成,内容涵盖农民工在工棚观看《让子弹飞》的笑声、大学生社团组织观影讨论的热烈场景、边疆哨所战士看完《代码战争》后敬礼的画面……
镜头最后定格在一个小女孩的手绘画上:她画了两个男人,一个拿着摄影机,一个握着手机,站在高山之巅,脚下踩着碎裂的锁链。画纸右下角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谢谢你们,让我们敢说真话。”
全场寂静,继而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颜礼走上台,接过奖杯,目光扫过台下。他看到了姜闻,看到了甄娜,看到了马哥,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大秦兰。
她独自一人,未带助理,也未化妆,神情冷峻,却并未离场。
颜礼看着她,停顿了几秒,然后开口:“这个奖,不属于我个人。它属于每一个曾在黑暗中选择睁眼的人,属于每一个被压制却仍愿发声的人,属于每一个明知无力改变,却依然不肯妥协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包括你。我知道你坐那儿,不是来认输的,是来确认一件事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得意忘形。”
台下一片哗然。
但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想看我庆祝胜利,那抱歉,我没有。因为我从未觉得自己赢了。真正的胜利,是以后不会再有人需要拍这样的电影,不再有人需要用生命去换一句真话。”
他看向全场:“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领奖,是承诺我会继续拍下去。拍那些没人敢碰的题材,讲那些被掩盖的故事,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孩子问‘黄四郎是谁’的时候,答案只是课本里的一个历史名词,而不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恐惧。”
话音落下,掌声如雷贯耳。
大秦兰缓缓起身,在所有人注视中默默离场。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舞台上的身影,眼神复杂,终究什么也没说。
但她知道,这一仗,她彻底输了。
不是输在法律或资本,而是输在时间。她代表的是旧规则靠控制、压制、垄断维持地位;而颜礼所象征的,是一种新可能靠透明、共鸣、真实赢得人心。
时代变了。
春节前夕,颜礼回到老家小镇。这里依旧安静,青石板路、白墙黑瓦,炊烟袅袅。他在祠堂前烧纸祭祖,把两座金马奖杯的照片压在香炉下。
父亲生前是中学语文老师,一辈子清贫,却最爱读鲁迅。小时候,他常听父亲念:“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那时他不懂,现在懂了。
晚饭后,村里几个年轻人来找他聊天。他们是返乡创业的程序员、电商主播、短视频创作者,听说“咱村出了个大导演”,特地来讨教经验。
“颜哥,你现在这么厉害,后悔过当初选这条路吗?”一个戴眼镜的男孩问。
颜礼摇头:“没后悔。但我怕过。怕说了真话没人听,怕拍了电影没人看,怕自己变成笑话。”
“那你咋坚持下来的?”
“因为我记得我爸说过一句话:‘宁可一生不得志,不可一日无良心。’”他笑了笑,“而且我发现,只要你不撒谎,总会有人听见你。”
另一个女孩举起手机:“我们想拍一部关于我们这一代人的片子,讲小镇青年怎么在外打拼、怎么回来建设家乡。你能帮我们看看剧本吗?”
颜礼接过本子,认真翻阅起来。半小时后,他抬起头:“写得好。尤其是那段‘我在大城市三年,没吃过一顿热乎饭,但回家第一天,我妈就炖了我最爱的萝卜排骨汤’太真实了。”
他提了几点修改建议,又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联系发行渠道。“你们不需要大投资,只需要一个机会,让世界听到你们的声音。”
临走时,男孩突然说:“颜哥,我们都把你当榜样。”
颜礼怔住,随即摆手:“别把我当榜样。把我当起点就行。你们要走得更远,说得更多,拍得更狠。只有这样,我才不算白来这一趟。”
夜深人静,他独自坐在院中,仰望星空。
手机震动,是姜闻的消息:“《光年之外》剧本通过备案了,国家广电批复意见写着:‘鼓励创作具有前瞻视野和科技自信的作品。’”
颜礼笑了,回道:“那咱们,再让子弹飞一次?”
片刻后,对方回复:“这次,让它飞向宇宙。”
他合上手机,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茶已凉,但心未冷。
他知道,只要还有人在写、在拍、在说,这个世界就不会彻底沉默。
而他所做的,不过是点燃了一根火柴。
或许微弱,却足以照亮一段黑夜。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