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儒以文乱法;灵台方寸山

“这家伙干坏事喊我们魔道干什么？”一旁的罗睺无奈地笑了笑。

“这不是败坏我们魔道的名声吗？”

而诸神纷纷看向一旁黑着脸的瑶池。

他们严重怀疑，要不是冥河这家伙跑得快，选择了真身下界，现在的大罗天肯定要爆发一场大战。

“哼！”瑶池看了一眼人间。

然后她伸手在头顶一抓。

“喵？？？”

正呼呼大睡的三花猫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被丢出大罗天。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昆仑山西王母。”

于是，天周大帝姬满游历西方，见到了画风极为抽象的西王母。

同行的史官记载道：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厉及五残。

而又据后来流传于诸天万界的野史记载：

这一代大帝谥号为：穆。

他一路西行，到了昆仑山，与画风抽象的西王母相会。

二者经历过一番山盟海誓之后，穆帝便因为天周的变故，匆匆折返。

可惜的是，穆帝这一去，就再也没能与西王母再相见。

齐鲁大地，曲阜城外，一座简朴的杏坛之下。

一位身形高大，气质温文尔雅，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飘渺出尘之意的中年男子，正在为座下的三千弟子，讲解着《易经》的奥秘。

他便是儒家的创始人，孔丘。

“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此乃乾卦之精髓……”

孔子讲得正投入，忽然他眉头微微一皱，停下了讲学。

“唉……”

孔子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夫子因何叹息？”颜回问。

孔子对着座下的三千弟子，缓缓说道：“为师决定，今后的讲学不能再局限于这区区鲁国之地了。”

他的眼中忽然闪烁起一种名为“搞事”的光芒。

“我等儒家弟子，当以‘教化天下，匡扶大道’为己任！”

“从今日起，为师将带领你们，周游列国……不对，是周游诸天万界！”

“我们要让‘仁、义、礼、智、信’的光辉，照耀到每一个被黑暗与无知笼罩的角落！”

“我们要去跟那些异世界的蛮夷们，好好地讲一讲道理！”

此言一出，座下的三千弟子，瞬间就沸腾了！

他们早就听腻了《诗》《书》《礼》《易》《春秋》，天天在这杏坛下背书，骨头都快坐僵了。

如今听说老师要带他们去“诸天万界”搞“跨位面教学”，一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

尤其是弟子中，那位最为勇武，名为“子路”的大汉，更是激动地当场就把自己身上那件儒衫给撕了，露出了里面精壮的肌肉。

子路挥舞着拳头大喊。

“好啊！夫子！我们早就该这么干了！”

其余弟子问：“要是那些异世界的蛮夷不听我们讲道理，怎么办？”

孔子闻言，脸上露出了和善而又飘渺的笑容，他缓缓地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闪烁着七彩霞光的戒尺。

“那为师就只能用‘物理’的方式，帮助他们‘以德服人’了。”

无人知晓，这位儒家圣人承接了上一纪元飘渺魔神的力量。

他手中的那根戒尺，更是由飘渺魔神的脊骨所化。

“出发吧！”

孔子也带着他的三千“肌肉”儒生，驾着一辆由麒麟拉动的“万仞宫墙号”时空马车，浩浩荡荡地开启了他们“儒学星际推广计划”的伟大征程。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隔壁的“机甲宇宙”。

当孔子带领着三千弟子，出现在一座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的钢铁城市上空，看着下方那些驾驶着巨大机甲，正在进行“城市巷战”的铁疙瘩们时。

他清了清嗓子，以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对着下方喊道。

“尔等听着！子曰：‘君子不器’！尔等沉迷于这些奇技淫巧的铁器之中，成何体统！”

“还不速速放下武器，随我诵读《论语》三百遍，以净化尔等那被机油污染了的心灵！”

下方的机甲驾驶员们都是一脸懵逼。

“这帮穿着古怪袍子的家伙，是从哪个复古主题公园里跑出来的？”

“管他呢！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装神弄鬼！兄弟们给我把他们轰下来！”

一时间，无数道激光炮、电磁轨道炮，铺天盖地地，朝着孔子的时空马车轰了过去。

孔子见状，只是微微一笑。

“朽木不可雕也。”

他手中的万世师表尺，轻轻一挥。

一道无形的充满了“礼乐”与“仁爱”的飘渺之力，瞬间扩散开来。

所有射向他们的炮火，都在半空中，诡异地，变成了一朵朵绚丽的鲜花，和一只只衔着橄榄枝的白鸽。

而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机甲则不受控制地，开始做出各种滑稽而又标准的“作揖”、“跪拜”等儒家礼仪动作。

甚至有两台敌对的机甲，还互相“谦让”地推搡了起来。

“兄台，您先请。”

“不不不，长幼有序，还是您先请。”

整个战场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儒家礼仪展示会”。

孔子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孺子，尚可教也。”

而在机甲宇宙的核心区。

一位面容黝黑，身着粗布麻衣，气质坚毅的男子，正带领着一群同样打扮的门人，在一座巨大的地下工坊中，进行着最后的调试工作。

他便是墨家的创始人，墨翟。

“兼爱非攻号，第三十六次能量回路自检开始。”

“尚贤单元，动力炉输出稳定。”

“尚同单元，同步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天志、明鬼、非乐、非命、节用、节葬……十大核心系统，全部正常！”

墨子站在一处高大的操作台前，冷静地下达着一道道指令，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机械与真理的狂热光芒。

忽然，工坊的警报系统发出了刺耳的蜂鸣声。

“警报！警报！检测到东南方，出现超高能级的人道气血反应！”

“能量等级……已突破大罗金仙级界限！”

“目标……正高速向我方移动！”

一名负责侦测的墨家弟子，看着光幕上那不断飙升的数值，惊恐地大喊道。

墨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是孔丘！”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名字。

“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终于按捺不住，要来与我进行‘物理辩经’了吗？”

墨家与儒家辩论多次，谁也不服谁。

今天孔丘第一站就来到自己的地盘论道（踢馆），这让墨子很不爽。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操作台，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来得好！”

“我墨翟一生致力于以‘科技’与‘秩序’，为天下带来真正的和平！”

“今日，便让你这崇尚复古、开历史倒车的顽固派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代表着未来的真正力量！”

“墨家弟子！”

墨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地下工坊。

“启动最终决战兵器——反至圣先师·兼爱非攻号！”

“目标，孔丘！”

轰隆隆！！！

整个大地都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墨子所在的城池，地面寸寸龟裂，一座高达千万丈，通体由不知名合金打造，线条充满了力量感与科技美学的巨型人形机甲，从地底升起！

这尊机甲便是墨家耗费了无数心血，由玉宸道君提供理论支持，伏羲圣皇亲自操刀设计，倾尽了整个学派之力，打造出的最强战斗兵器！

其头部是一个巨大的墨斗造型，双眼是两颗能够发射“天罚之光”的能量核心。

其躯干之上，铭刻着“兼爱”、“非攻”等十个核心思想所化的大道符文，共同组成了一个能够吸收、转化一切能量的“尚同动力炉”。

它的双臂可以化作威力无穷的“非攻神盾”与“明鬼之剑”。

它的背后更有一对巨大的，由无数小型机关飞鸢组成的“天志之翼”，展开之后，遮天蔽日！

墨子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进入了机甲头部的驾驶舱内，与整座机甲合一！

“孔丘！”

机甲的双眼，亮起了璀璨的光芒，发出了震动天地的金属合成音。

“我，即是真理！”

两股足以让整个多元宇宙都为之侧目的恐怖存在，终于相遇了。

一方是身高九丈六尺，浑身肌肉闪烁着“道理”光辉的孔子，以及他身后由三千尊肌肉猛男组成的仁者无敌大阵。

另一方，是通体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代表着科技与秩序极致的兼爱非攻号机甲战神。

两者之间，遥遥对峙。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大罗天中。

所有神圣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画面。

“打起来，打起来！”

诸神摇旗呐喊。

“大哥，三弟，你们……玩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太上看着人间中那毁天灭地的阵仗，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孔子与墨子的战斗，这跟我们法家什么事？”玄卿笑着摇摇头。

玉宸说：“墨家儒家的正常交流罢了，稍安勿躁。”

“对对对，飘渺魔神什么的，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一帮的伏羲附和道。

机甲宇宙。

孔子率先开口了。

他那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充满了“诲人不倦”的慈悲。

“墨翟，回头是岸！”

“放下你那冰冷的铁疙瘩，与我一同在礼乐的海洋中，感受仁爱的温暖，不好吗？”

“兼爱非攻号”的驾驶舱内，墨子发出了冰冷的嘲笑。

“孔丘，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

“你的‘礼’，不过是维护阶级压迫的工具！你的‘仁’，也只施舍给你眼中的‘君子’！”

“今日，我便要用这‘兼爱’之剑，斩断束缚在众生身上的所有枷，用这‘非攻’之盾，守护天下所有弱者！”

话不投机半句多！

“唉，冥顽不灵。”

孔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既然言语无法让你醒悟，那我也只好用戒尺来帮你‘正心’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他那巨大的身躯，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其体型的恐怖速度，瞬间跨越了百里之遥，出现在了“兼爱非攻号”的面前！

他手中的万世师表尺，携带着三千弟子“仁者无敌”的磅礴气血之力，以及飘渺魔神那能够扭曲因果的诡异道法，化作了一道开天辟地般的金色光柱，朝着机甲的头颅抽了下去！

这一尺，蕴含着“礼”之威严，“仁”之浩荡！

“来得好！”

墨子大吼一声，非攻神盾瞬间挡在了身前！

当！！！

一声足以震碎大罗金仙耳膜的恐怖巨响，响彻了整个天地！

金色的光柱，与闪烁着符文的神盾，轰然相撞！

恐怖的能量风暴以两者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

方圆亿万里之内，大地被瞬间掀飞，天空被撕裂，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时空空洞！

孔子的身形被震退了数步。

每一步都在大地上，踩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而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兼爱非攻号”，其手中的非攻神盾之上，竟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有点意思。”

孔子的眼中战意更浓。

“再接我一招——春秋笔法·大义灭亲拳！”

他收起戒尺，右拳之上凝聚出了《春秋》二字的古朴道文。

一拳轰出，仿佛裹挟着整个时代的历史大势，要对墨子进行“正名”与“审判”！

“休想！”

墨子操控着机甲，明鬼之剑出鞘。

一剑斩出，天下太平！！

轰！轰！轰！

拳与剑，在半空中展开了最为原始、也最为激烈的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让天地为之变色，法则为之哀鸣！

孔子身后的大阵，三千弟子齐声诵读着儒家经典，将源源不断的力量，加持在他们的老师身上！

“克己复礼！仁者无敌！”

“为政以德！天下归心！”

墨子也不甘示弱，他将“尚同动力炉”的功率，开到了最大！

“天志、明鬼、兼爱、非攻！”

“节用、节葬、非乐、非命！”

“尚贤、尚同、十核全开！”

只见“兼爱非攻号”的背后，天志之翼猛然展开，无数的机关飞鸢，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地，射向了孔子和他身后的三千弟子！

每一只飞鸢，都相当于一位金仙的全力一击！

“哼！雕虫小技！”

孔子冷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

他身后的大阵，瞬间变幻！

“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只见一位弟子越阵而出，手持一捆腊肉，对着那漫天的机关飞鸢，猛地一挥！

那腊肉在半空中，瞬间化作了无穷无尽的“仁爱”封印，将所有飞鸢，都定格在了半空，动弹不得！

“这……这是什么操作？！”

驾驶舱内的墨子，看得目瞪口呆。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又一位弟子冲出，对着那已经有些破损的“兼爱非攻号”，发出了一声充满“鄙夷”的道喝！

那机甲的内部，竟真的开始出现各种莫名的故障，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难养”的“小人”！

“我的能量回路！我的传动系统！见鬼！”

墨子手忙脚乱地修复着机甲。

而孔子则抓住了机会！

“墨翟！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儒家真正的奥义了！”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攀升到了顶点！

“这一招，是我结合了《礼记·大学》与《易经》的精髓，创出的最终绝技！”

“看好了！”

“格物至理，世界核平掌！！！”

只见他的掌心之中，凝聚出了一个缓缓转动，内部却仿佛蕴含着一个完整宇宙生灭轮回的，充满了“和平”与“仁爱”气息的恐怖能量球！

那能量球所散发出的威压，甚至暗中观战的百家诸子都感到了一阵心悸！

“不好！”

驾驶舱内的墨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

他将所有的能量，都灌注到了“兼爱非攻号”胸口的“尚同动力炉”之中！

“孔丘！你想用道理压死我？没那么容易！”

“尝尝我这招，集合了所有墨家弟子信念的，最终奥义吧！”

“兼爱非攻，真理湮灭炮！！！”

一道粗大无比，足以将整个星系都瞬间蒸发的，充满了“爱”与“和平”的纯白色能量光柱，自机甲的胸口，猛然射出！

“真爱无敌！”

能量球与能量光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轰然相撞！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失去了色彩。

只剩下，一片足以净化一切的……耀眼白光。

孔子与墨子的一战，没人知道结果。

只知道孔子离开机甲宇宙之后，一直在继续着自己的“宇宙巡回演讲”。

孔子周游万界，与诸子辩论，声势一时无两，几乎要压过其他所有学派。

后来，更是有孟子横空出世。

一口浩然正气，让儒道的光辉照耀寰宇。

“不行，诸位道友咱们得团结起来啊！”

被孔子踢馆的诸子们聚在一起。

名家代表惠子红云说道：“他们儒家这哪是传播思想？他这是武力殖民！赤裸裸的文化侵略！”

“就是！”法家代表李悝广成子也罕见地附和道。

“我辛辛苦苦推演出的‘法家’治国模型，就被孟子那家伙用一口浩然正气，给喷得逻辑崩溃，差点导致整个天周的律法系统宕机！”

“他们太嚣张了！”

阴阳家的邹衍也在一旁唉声叹气：

“孔子直接带着三千弟子，跟我们讨论了半天的‘子不语怪力乱神’。”

“第二天，我们的阴阳家弟子就被这个暴力团伙给赶了走了。”

诸子们在对孔子口诛笔伐，唯有庄子鲲鹏却只是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诸位道友，稍安勿躁。”

“孔孟二人，虽行事略显……激进，但其核心依旧是在传播大道嘛。”

“再说了，规则里可没说，不许用‘物理’方式来辅助‘思想’传播啊。”

他这番话，说得众人是哑口无言，却又更加憋屈。

最后，还是农家的许行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既然大家各自为战，容易产生矛盾，甚至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不如，我们效仿上一个纪元的天道学院，由我们所有道统的创始人，联手在人道宇宙的社稷山，开辟一处名为‘稷下学宫’的公共学术平台。”

“让各家学派的弟子，都进入学宫之中，公开辩论，友好交流，公平竞争。”

“如此，既能避免大规模的冲突，又能让思想在碰撞中，产生更绚丽的火花，岂不美哉？”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诸子的赞同。

于是，人道宇宙，齐国临淄城的稷门之外。

一座仙气缭绕，道韵冲天的宏伟学宫拔地而起。

是为，稷下学宫。

学宫之中，没有门第之见，没有国界之分，只要你有自己独特的思想，便可在此开坛讲学，招收弟子。

一时间，天下英才，云集于此。

法家的韩非，墨家的禽滑厘，阴阳家的邹衍，兵家的孙膑，农家的许行，纵横家的苏秦、张仪……

几乎所有学派的顶尖人物，都来到了这里。

后来，儒家的第三位圣贤——荀子也来到了学宫。

他竟然成功连任了三届稷下学宫的校长——祭酒一职。

在整个学宫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座高达九层的“论道台”。

每日，都有不同学派的代表登上论道台，进行公开的辩论。

“我认为，治国当以法为先！一切不合乎法律的行为，都应受到严惩！”

法家弟子声如洪钟。

“非也非也！法令越是严苛，民众便越是懂得如何钻空子！依我看，应当‘无为而治’，顺其自然！”

道家弟子反驳。

“你们都错了！天下动乱，皆因不相爱！只有‘兼爱’，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墨家弟子慷慨陈词。

“兼爱？简直是笑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儒家子弟嗤笑。

“阿弥陀佛，贫僧认为，这一切都是虚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佛家弟子，双手合十，一脸慈悲。

“你们争辩吧，争辩得越精彩，我们的才更有趣。”

家弟子拿着小本本，奋笔疾书。

流传诸天万界的野史，有一大半都是出自家之手。

比如说，《穆天帝传》。

一个大帝与猫娘的故事，让万界生灵念念不忘。

就在稷下学宫的学术氛围，日益“核平”的时候。

那位道家的创始人，太上老君的化身——老子，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将自己的《道德经》，留在了稷下学宫的藏书阁中，而后便一个人倒骑着青牛，慢悠悠地向着西方的函谷关而去。

他似乎厌倦了尘世的纷争，想要去往更遥远的地方，寻找自己的“道”。

大罗天，玉宸道君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哥，你这是……要去哪？”

太上只是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当老子来到函谷关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关令尹喜，恭敬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先生欲西行，可否为我等留下真言？”

老子点了点头，留下了那五千言的《道德经》，便准备出关。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璀璨的佛光自西方而来，化作一位面容清秀，气质灵动的少年道人，落在了老子的面前。

这少年道人手持一串念珠，对着老子稽首一拜。

“师伯，弟子多宝，奉师尊之命已在此等候多时。”

此言一出，大罗天中的玉宸道君，当场就炸了！

“多宝？！”

他指着水镜，气得浑身发抖。

“二哥！还有接引、准提！你们三个！竟敢合起伙来，拐我徒弟！”

玉宸可没让多宝去投西方。

多宝口中的师尊是谁？

太上却只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道：“三弟，稍安勿躁，此乃天数，亦是多宝的缘法。”

接引和准提，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玉宸。

“道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们只是觉得，老子道友的‘道’，与我西方的‘佛’，有异曲同工之妙，特邀他前来交流一番学术思想而已。”

“至于多宝道友，那也是他自己愿意来的嘛。”

玉宸道君被这三个家伙，气得是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徒多宝，真的就这么乐呵呵地，领着老子一路向西，去了那灵山圣境。

灵山，菩提树下。

老子与接引、准提二圣，盘膝而坐，开始了长达七七四十九天的论道。

期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大道之音不绝于耳。

多宝则在一旁，恭敬地聆听着。

四十九天后，论道结束。

老子飘然离去。

而多宝则在那菩提树下，盘膝而坐，久久未动。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玄妙至理，又与西方“缘起性空，万法唯识”的佛法奥义，相互印证。

终于，在某一刻。

他豁然开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仰天大笑。

“我悟了！我悟了！”

只见他头顶之上，冲出三道清气，一道化作了过去佛，一道化作了现在佛，一道化作了未来佛。

而后，三尸合一，斩出了一尊宝相庄严，脑后生有无量佛光的自我尸！

那自我尸对着多宝本尊，微微一笑，稽首一拜。

“贫僧，释迦牟尼，见过道友。”

多宝成佛了！

从此，西方佛门又多了一位万佛之祖——如来佛祖。

而做完了这一切的准提道人，似乎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热闹。

他又在人道宇宙，那遥远的天外之地，开辟了一座名为“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仙宗。

自己则化名“须菩提祖师”，开始广收门徒。

祖师收徒的第一天，就来了一群魔王。

“我等拜见祖师！”

阐教外门的孟槐带着一众师弟师妹拜在方寸山外。

须菩提见状，嘴角一抽。

他有些无语：

“你们来干什么？”

魔王们嘿嘿一笑，他们都目光真诚地看着须菩提：

“祖师，我们是来拜师的啊！”

须菩提看着这帮魔王，以手扶额，叹息不已。

“孽障！”

“都进来吧。”

“是，师父！”

阐教外门的魔王们毫不见外，喜滋滋地跟着须菩提进入方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