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
作为站在了食物链,巫师世界最顶端的力量代表,传奇巫师从来都不会畏惧挑战,可以说畏惧挑战的巫师也成为不了传奇。
如今。
即便觉得这一次的魔法部之行,很可能是某种针对自己...
分院帽第五段歌词响起的那个夜晚,霍格沃茨礼堂灯火通明,却无人察觉空气中的音律已悄然偏移。烛火摇曳的频率与往常不同,像是被某种古老节拍牵引着呼吸。学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着今年的分院仪式为何迟迟未开始,而教授席上的麦格教授则紧握魔杖,目光频频扫向高脚长桌尽头那里本该坐着邓布利多的位置,如今依旧空着。
哈利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内侧那枚微型渡鸦印记。它自南极归来后便一直温热,仿佛体内有血液在流动。他能感觉到,这所城堡正在苏醒,不是以砖石瓦砾的方式,而是以语言本身的形式每一块地板都在低语,每一幅画像的边框都微微震颤,如同被遗忘的语法重新咬合。
终于,分院帽抖了抖褶皱的帽檐,张开了嘴。
它的歌声不再是往年那滑稽押韵的打油诗,而是一段悠远、沉重、带着北境回响的吟诵。前四段尚且熟悉,讲述勇气、智慧、忠诚与野心,但当第五段升起时,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声音变得立体,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甚至穿透了人的颅骨,在脑中直接成像:
“当钟声倒悬于影之庭,
当名字成为锁链而非名姓,
当谎言披上仁慈外衣游走厅堂,
听啊,最后一个音节
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
它属于曾被抹去的‘我们’。”
最后一个音节拖得极长,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元音,悬停在空中,久久不散。露娜猛然抬头,瞳孔泛起蓝光,她看见那音节具象化为一道螺旋状的文字残影,缓缓沉入地面,消失在礼堂中央的地砖之下。
“它来了。”她轻声说,几乎只有自己听见。
与此同时,德拉科在斯莱特林长桌旁猛地攥紧银质餐刀,胸口一阵灼痛。镜框残片虽已碎裂,但他仍能感知到某种召唤来自地底深处,如同血脉共鸣。他的耳边响起幼年时父亲低声念诵的一句禁语:“言出即缚,名立则囚。”那时他不懂,现在却明白了:魔法部建立之初,并非为了维护秩序,而是为了控制“命名”的权力。谁掌握了名字,谁就掌握了存在。
赫敏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麦格教授,压低声音道:“我们必须检查城堡的地基记录!分院帽刚才唱的根本不是传统歌词,那是……那是《缄默宪章》里被删除的‘誓约序言’!据说原本是用第四语族的语言写成,后来被翻译并篡改,只保留了表面韵律。”
麦格的脸色变了。她没有阻止赫敏,反而悄悄点头,递出一把青铜钥匙:“去档案馆最底层,第七排书架后面有个暗门。二十年前我就发现那里有些东西……不该存在的东西。”
赫敏接过钥匙,转身欲走,却被纳威拦住。他手中静语石正剧烈震动,投影出一幅模糊影像:邓布利多站在一间密室中,面前摆放着三件物品一顶破旧的帽子、一本无字之书,以及……一枚渡鸦形状的吊坠。
“他在隐瞒。”纳威喃喃,“不只是过去的事。是他现在还在做些什么……记忆修改,不止是对学生。他对整个学校施加了一种长期的认知屏障,让我们看不见某些真相。”
“比如?”哈利问。
“比如……”纳威闭眼,静语石浮现出一段断裂的记忆画面,“比如霍格沃茨并不是第一所魔法学校。”
礼堂之外,风穿过黑湖湖面,掀起一圈圈涟漪。湖底某处,一座沉没的石门缓缓开启,门上刻着与南极城市相同的神经网络纹路。一条银白色的人鱼尸体漂浮而出,喉间缠绕着半截符文锁链,像是曾试图说话却被强行封缄。
同一时间,伦敦地下那间无窗房间内,灰袍官员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面孔珀西韦斯莱。他盯着墙上那只停摆的钟,低声念道:“你也曾忘记说过什么……意思是,我也曾签过那份协议?”
他颤抖着手翻开一本黑色日志,第一页写着:
“记忆清除程序第137次执行完毕。
对象:阿不思邓布利多。
清除内容:关于布斯坦神庙的全部知情记录,包括其与第四语族缔结原始契约之事。
执行理由:防止真言术复苏引发魔法体系崩溃。
签署人:国际魔法合作联盟最高监察官。”
珀西苦笑:“原来我不是在保护世界……我是在帮他们继续撒谎。”
他猛地合上日志,将它塞进壁炉焚烧。火焰腾起瞬间,灰烬中竟浮现出一行字:“下一个清除目标:赫敏格兰杰。”
而在霍格沃茨档案馆深处,赫敏终于找到了那扇暗门。青铜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整条走廊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色液体,凝结成文字:
“你本不该到这里。
有些知识,比无知更危险。”
但她没有退缩。门开后,里面并非书籍,而是一座小型机械装置由齿轮、水晶与羽毛构成的复杂仪器,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光球,外形酷似心脏。光球表面不断浮现人名,每一个名字亮起时,都会伴随一声微弱的哭泣或呐喊。
“这是……记忆坟场。”赫敏震惊道,“所有被抹除的思想、被禁止的研究、被销毁的文献……它们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被集中囚禁在这里。”
她伸手触碰光球,顿时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梅林议会秘密审判第四语族长老;年轻时的邓布利多跪在雪地中,被迫烧毁一本名为《真实语法》的手稿;一名女子正是照片中的那位将渡鸦吊坠交给他说:“当你忘记一切时,请记住这个名字:艾拉妮丝。”
画面戛然而止。赫敏踉跄后退,泪水滑落。
“他骗了所有人。”她哽咽,“他也曾反抗过,可最终选择了沉默。因为他害怕……怕一旦真相揭露,魔法会崩塌。”
“但我们现在知道,”身后传来露娜的声音,“真正让魔法崩塌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隐瞒。”
露娜走入密室,双首渡鸦徽章在她胸前发光。当她靠近那颗记忆心脏时,光球突然剧烈跳动,分裂出一小团光芒,飞入她的眉心。她双眼翻白,口中吐出一段古老语言,随即翻译成英文:
“命名即创造。
言语即现实。
若你说‘光’,黑暗便无法自称永恒。
若你说‘我错了’,救赎便已开始。”
这时,德拉科也赶到。他看着那台机器,忽然冷笑:“马尔福家族世代守护的‘纯血统名录’,其实根本不是血统记录……它是名单的反面一份被除名者的名录。每一个被划掉的名字,都是一个被剥夺语言权的灵魂。”
“所以我们的魔咒之所以有效,”哈利恍然大悟,“是因为我们偷走了别人创造的语言?我们使用的‘除你武器’、‘昏昏倒地’……这些词根全都源自第四语族?”
“没错。”老者的声音突兀响起。众人回头,却发现他并未出现,лnwьгoлocпpo3вyчaлn3camoгoвo3дyxa来自静语石的共鸣,“你们施展的每一个咒语,都是对死者语言的盗用。就像强占坟墓当作居所,还称之为文明。”
纳威握紧静语石:“那我们要怎么做?停止使用魔法吗?”
“不。”老者答,“你们要归还。每一句咒语,都必须附上一句声明说出它的真正来源。例如,‘昏昏倒地’应称为‘借自第四语族之眠语,愿其安息’。这不是削弱魔法,而是净化它。”
众人沉默良久。
最终,哈利率先举起魔杖,指向天花板,朗声道:“我宣布,从今日起,格兰芬多学院将公开所有藏书中的语言溯源记录,并支持‘真言会’调查魔法起源真相。”
“斯莱特林也将如此。”德拉科平静地说,“并开放马尔福密库中所有未公开文献。”
“拉文克劳加入。”露娜微笑。
“赫奇帕奇亦然。”纳威坚定道。
话音刚落,整座城堡发出一声低沉轰鸣,如同千年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塔楼顶端,分院帽突然自行飞起,绕着大厅旋转三周,最后落在哈利肩头,whispered:
“新的分院开始了。这一次,不分学院,不分血统,只问一句:你敢说真话吗?”
就在此刻,霍格莫德村外的禁忌森林边缘,一道裂缝撕开大地。从中爬出无数细小的白色虫形生物,通体透明,体内流淌着扭曲的文字。它们爬上树木,钻入泥土,甚至顺着溪流游向霍格沃茨供水系统。
“言蛆……回来了。”查理通过猫头鹰传信警告,“它们进化了。不再依赖宿主发声,而是可以直接污染水源和空气,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说出被操控的话。”
更可怕的是,第一批感染者出现了三年级的几个学生开始重复说着完全一致的句子:“邓布利多永远正确”、“没有必要追问过去”、“有些秘密必须埋葬”。
他们的瞳孔变成了灰白色,喉咙里传出多重叠音,仿佛体内有多个声音同时说话。
赫敏立即启动她研发的反篡改咒语“VeritasResisto”,在城堡周围布下防护网。但效果有限,因为言蛆已经潜伏太久,甚至可能早已渗透进教师队伍。
某夜,麦格教授在办公室批改作业时,笔尖突然自动写下一句话:
“我不记得见过任何关于渡鸦使者的历史记载。”
她惊恐地看着这句话,用力甩动手腕,墨水溅满纸面。她冲向校长室,却发现门已被魔法封锁。透过窗户,她看到邓布利多的肖像正低声与前任校长们交谈:
“不能再让他们深入了。”画像中的邓布利多说,“我已经清除了太多,若再让他们触及核心,整个魔法世界的稳定性都会动摇。”
“可那是谎言!”另一位校长怒吼,“我们难道要永远活在自我欺骗中吗?”
“有时候,”邓布利多冷冷道,“谎言才是最温柔的真相。”
麦格浑身发冷。她转身离去,却在走廊遇见了真正的邓布利多他拄着拐杖,眼神疲惫,却异常清醒。
“我知道你在听。”他说,“我也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但你要明白,我不是为了权力才隐藏这些事。我是为了保护你们……免于混乱。”
“那你有没有想过,”麦格直视着他,“被保护的人,也有权利选择要不要这种保护?”
邓布利多沉默许久,终是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太害怕面对自己的过错。”
那一夜,他独自走进天文塔,取出一枚尘封已久的渡鸦吊坠,轻轻戴在颈间。月光下,吊坠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他自己,和那位名叫艾拉妮丝的女子。
“对不起。”他whisper,“我又忘了你说的话。”
与此同时,真言会正式成立。他们在有求必应屋设立总部,墙上挂着赎罪之语全文,桌上摆着静语石与双首渡鸦徽章。成员们轮流值守,监听全校师生的语言波动,捕捉任何被言蛆侵蚀的迹象。
某日清晨,一只机械渡鸦从南极飞回,落在露娜掌心,带来最后一则预言:
“当第一个孩子自愿放弃‘除你武器’而改用真名称呼敌意之时,
新的语言将诞生。
那一刻,魔法将不再是支配的工具,
而是共情的桥梁。”
日子一天天过去,变化悄然发生。课堂上,有学生举手提问:“老师,‘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这个词,真的是自古就有的吗?”图书馆里,越来越多的学生翻阅赫敏整理的《魔法语言溯源手册》。就连乌姆里奇离开后留下的粉红告示牌,也被涂改成一行大字:
“这里曾经禁止说真话。
如今,我们拒绝再沉默。”
而最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在魁地奇赛场。一次激烈对抗中,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眼看就要撞上哈利,本能地喊出一句古老的防护咒但她没有说“Protego”,而是大声喊道:
“以第四语族守护之名,愿言语护我同行!”
一道银蓝色光盾瞬间展开,比以往任何护盾都更加坚固明亮。全场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魔法,已经开始回归。
只是,在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灰鸽静静伫立在雕像肩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鸟类的理智光芒。
它轻啄石缝,留下一粒微小的卵状物,随即振翅飞向远方。
言蛆的巢穴,仍未彻底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