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倔强不肯回头的代价

曾经那个优柔寡断的杨二郎,便修出一身纵横三界的强横法力。

更是寻到天外奇石。

与杨婵一起锻造出一柄可劈开天规天条的“开天斧”。

“天奴,速去昆仑山玉虚宫宫以及离恨天兜率。”

“召回大金乌与五金乌。”

姜明空眉心金色天眼洞开。

遍观三界,将杨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天宫至宝,阴阳天眼。”

“阴者遍查时光,阳者遨游天地。”

“没想到你竟然在太阳神宫中发现了这枚阳天眼。”

“看来你已摆脱眼前死劫,气运勃发。

“人间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外如是。”

姜明空躬身一礼:“还要承蒙老君多番照拂。”

太上老君无悲无喜:“你明察秋毫,洞察大劫脉络。”

“天无绝人之路。”

“你为自己截取一线生机。”

“要感谢,就感谢自己吧!”

话音刚落,天奴便已来到兜率宫门前。

金发童子前去开门,天农一脸恭敬,不待他开口。

姜明空已然大踏步离开兜率,向着凌霄殿而去。

没一会儿,依旧着金甲,持日精轮的大金乌同样来到凌霄殿。

玉帝与王母仔细打量了大金乌与姜明空两眼。

“你二人此番下界,务必将逆贼杨戬,擒拿上天!”

姜明空与大金乌对视一眼,带上二金乌。

三人化作虹光,出现在桃山废墟之上。

此时除了一座困神台外,雄伟的桃山,已然化作满地的巨石。

大金乌怒斥一声:“杨戬,还不束手就擒!”

姜明空突兀开口:“你此时离去,也许还能保你母亲一命!”

杨戬理也不理三人,手中白玉石斧,一下一下砍向锁住姬的铁索。

姜明空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铁索。

分明是天地法理交织而成的道纹汇聚,化作锁链的形态。

“你手中石斧蕴含人道之力,也正因此,才能破开桃山。”

“可其中的人道之力,并不足以断开这些锁链。

“你若愿意沉心静气,修炼千年。”

“也许真的可以一举救人成功。”

“可惜了!”

大金乌眉头一皱:“小五,你的话太多了!”

他手中日精轮飞出,直奔杨戬脖颈划去。

杨戬眼角瞥了大金乌一眼,白玉石斧轻挥。

咔嚓!

日精轮好似寻常人家的盘子,直接碎成数块。

大金乌也受到法力反震,后退步。

“好强!”

二金乌见到大金乌学艺回归,本想讨教一番。

奈何玉帝旨意太急。

不过眼前,同样是一次较量的机会。

他看到姜明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手中金乌戟,直接向着杨戬砸去。

势大力沉的一击,仿佛要碎裂整片大地。

杨戬突然转身,盯着三人。

他双目赤红:“杨戬只想救出母亲,你们一而再的逼迫。’

“莫怪杨戬不留情面!”

白玉石斧挥出,斧刃之上气势恢宏,嘶天裂地。

姜明空眼见丝丝缕缕的虚空之力自斧刃泄出。

“好霸道的神力!”

“比起轩辕剑世界的盘古斧,还要强上数倍!”

这一次,二金乌的金乌大戟不止从中折断。

二金乌自己,也受创不轻。

杨戬转头看向姜明空,他自然记得当日若非嫦娥出手相助。

自己恐怕早已被眼前之人擒拿。

“嫦娥仙子怎么样了”

姜明空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杨戬。

“你若此时退去,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杨戬握紧手中白玉石斧,体内法力流转。

“你找死!”

蓄势待发的一斧劈出。

大金乌与二金乌脸色大变。

“小五还不速速出手!”

“这一斧,我跟你二哥挡不下!”

姜明空不为所动,反而看向瑶姬。

“姑姑可曾后悔”

姬温柔一笑,笑容中尽是满足与幸福。

无需任何言语,只这笑容。

姜明空便已知晓答案。

“如此也好!”

太曦剑红光炽盛,五轮赤红大日环绕太曦剑身。

“五阳燎原!”

赤红大日旋转不休,仿佛五轮巨阳。

那是太阳真火,被压缩到极致所凝。

杨戬手中白玉石斧,好似切蛋糕一样,横斩三阳。

剩余双阳,却沿着白玉石斧旋转而上,最后轰在杨戬胸口。

巨大的火浪冲天而起。

杨戬身上白袍,在这一击之下化作灰灰。

可在杨戬那千锤百炼的身躯之上,却只留下点点黑灰。

杨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擦干黑灰。

自从杨戬出山以来,手持神斧,无往不利。

这还是他第一次棋逢对手。

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从八荒打到四海。

足足打了三日。

姜明空才饶有深意的看了杨戬一眼,随后纵身返回天庭。

大金乌眼神一凝,二金乌眼中尽是骇然。

这三人间,两人大开眼界。

凭两人如今实力,别说与杨戬大战三日。

恐怕三个回合都很难撑过去。

大金乌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可恶!”

“南极老儿,竟然用一本狗屁不通的《十阳焚天诀》糊弄我!”

他虽然实力有所增益,哪怕三四个金乌一同出手。

大金乌也不放在眼中。

可与杨戬、姜明空所展现出的实力相比。

谁谁劣,一目了然。

姜明空只用了三四成力,他已探明杨戬实力深浅。

“依照玉鼎真人那爱恨皆可化作无边法力的理论。”

“杨戬如今的法力来源乃是恨,他恨的还不够。”

“还无法一斧一个老表。”

“瑶姬之死,予杨戬法力质的蜕变。”

“还真是父母祭天,法力无边呢!”

他来到凌霄殿前,躬身一礼。

原本恼怒杨戬劈毁桃山的玉帝。

在这数个时辰后,怒气渐消。

他盯着五金乌,声音平淡却威严深重。

“犯人呢”

姜明空不喜玉帝这副姿态。

他站直身体,取出早已破烂不堪的太曦剑,丢在凌霄殿上。

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保护陛下!”

老实人卷帘大将,手持月牙铲,挡在玉帝和姜明空之间。

玉帝却一巴掌扇飞卷帘大将:“让开!”

他盯着地上那柄虽然没断,却像锯子一样,满是豁口的金色长剑。

王母眼神一凝,她直接吩咐一旁侍候的侍从。

“天奴,把剑呈上来!”

天奴快步来到姜明空身前,行了一礼:“小的得罪了!”

随后跪在地上,拾起太曦剑,放在玉帝的案几之上。

看清剑刃之上的数百处豁口后。

玉帝深吸一口气:“太白星君何在”

太白星君自文官首位走出,对着玉帝行了一礼。

“五金乌力敌逆贼,护佑天庭颜面有功。”

“赏先天灵宝元屠剑。”

“望其再接再厉,擒拿逆贼杨戬!”

过了好一会儿,太白星君才取出一柄污秽煞气逼人的杀伐神器。

姜明空眼神一凝:“既然有元剑,是不是也有阿鼻剑”

王母见玉帝脸色不好,出声呵斥。

“元阿鼻自是一对,你若真的擒来杨戬。”

“陛下自不会吝啬赏赐!”

姜明空躬身一礼,返回太阳神殿,炼化元屠剑中的先天禁制。

“不愧是先天之宝,比起诛仙世界的诛仙剑,毫不逊色。”

“可以成为我的二代仙劫剑!”

数个时辰后,天奴那尖细的声音。

穿透层层禁制,传入姜明空耳中。

“玉帝有旨,传十大金乌觐见!”

姜明空剑中神光收敛,杀伐之气同样收归体内。

仅凭天奴那点修为,哪里能将声音传入太阳神殿深处。

很明显,这是玉帝的手段。

“老狐狸按耐不住了吗”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虽然只是数个时辰过去,人间已然数月。

无法战胜姜明空的事实。

加上数月的沉淀,以及瑶姬的劝阻。

“想来此时的杨戬,应该冷静下来了!”

此时的杨戬也确如姜明空想的那样。

端坐于桃山废墟中,默默的守护着瑶姬。

玉帝看的分明,面上却是恼怒。

“朕就不信,朕的十个儿子还拿不下他!”

“天蓬元帅连同十大金乌。”

“率领十万天兵,布下天罗地网大阵。”

“务必将逆贼杨戬,捉拿归案!”

玉帝这次不由分说,甚至亲自移驾南天门。

他冷哼一声,对着殿下的十大金乌直接下令。

“十大金乌,布金乌焚天阵!”

小金乌看向十兄弟中的老大。

“大哥,那可是我们的姑姑!”

大金乌一如三年前那般,毫不怀疑玉帝的命令。

“父皇之令,不容质疑!”

小金乌再次仰头看向玉帝:“父皇,金乌焚天阵一出。”

“三界必将生灵涂炭,赤地万万里。”

“孩儿代亿万苍生,求父皇开恩!”

玉帝眼神一厉:“这就是凡人勾引神仙的代价。”

“一人犯错,整个人间都要跟着陪葬!”

“朕此战,就是要让三界知道。”

“凡人勾引神仙,要获罪于天!”

“看看今后还有何人敢置天规于不顾!”

小金乌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从出生起,就是瑶姬亲手带大。

如今要对付姬,他站了出来,大声反驳:“父皇!这不公平!”

玉帝不为所动,怒斥小金乌:“天规就是公平!”

贴身护卫玉帝的卷帘大将,同样躬身一礼。

“小神恳请陛下三思!”

玉帝怒气已至顶点,毫不客气的对着卷帘怒吼。

“滚!”

王母心思玲珑剔透,悄悄劝谏玉帝。

“陛下,此举看来是不得人心。”

“若是执意如此,恐会失了三界众生之心!”

“反而动摇天庭根基,对天规不利!”

玉帝虽然觉得王母的话有几分道理,却一意孤行。

他站起身,仿佛整个天地压下。

小金乌还想说些什么。

二金乌拉了拉他的金甲。

“别说了,再说你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姜明空一身玄色道袍,与其余九大金乌的金甲格格不入。

他看向端坐不动的杨戬与瑶姬。

再次出言:“你若此时退去,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

玉帝闻言,脸色阴沉。

他对着十大金乌怒吼:“行刑!”

其余九大金乌以大金乌为中心,环绕其八方。

而他的后背,则是姜明空的位置。

“一”乃数之首。

“五”为数之中。

大金乌血脉最纯,若是汇聚十金乌的血脉之力。

可焚山煮海,乃至将这天,烧出一个洞。

身为五金乌的姜明空,却是出工不出力。

借助十位一体的机会。

神魂念头悄然没入其余九金乌的体内。

烈阳燹劫,修为最弱的哮天犬,实在受不了。

打算跳入河中,好好凉快凉快。

可前一秒还水势湍急的河水,在哮天犬跳下去的时候。

便化作龟裂的河床,甚至露出了河床之下的页岩。

方万万里存早不生,野火燎原。

姜明空却突然一挥手,一千两百九十六枚星辰珠。

仿佛另一片星空。

挡住了除桃山之地外,十日焚天阵对人间的影响。

玉帝眼眸一凝,没有多说什么。

身在广寒宫的嫦娥,脸色苍白。

她发现自己的法力、气血乃至元神,都在迅速流失。

太阴星也变的暗淡,原本茁壮的月桂树,竟生出了几根枯枝。

杨戬不知得了谁的指点,挥手间取出数千斤万年玄冰。

将自己与姬护在其中。

即便大地龟裂,河水干涸。

他与姬依旧敢直视苍穹。

誓与天公一较高下!

玉帝与杨戬对视的瞬间,声音狠厉。

“给我晒死他们!”

大金乌神力再催,十日焚天阵威力再强三分。

数千斤的万年玄冰,在大阵之下,不过坚持数个呼吸。

杨戬有些慌神。

他不知从哪里搬来一间石屋,护住瑶姬所在的困神台。

可惜人间之石再厚,又怎能挡住焚天之威。

眼看姬晕倒,神躯开始消融,元神也变的虚淡。

杨戬终于开始心慌:“舅舅!杨戬知错了!”

“恳请舅舅收回成命!”

“求舅舅让十大金乌停手吧!”

“杨戬愿永坠无间地狱,只求舅舅给我母亲一条生路!”

玉帝闻言,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他的声音威严:“你们在临死之前,认识到自己错了!”

“朕心稍慰。”

王母同样觉得如此收场,也算一件好事。

可下一瞬,玉帝语气一变:

“但天庭的规矩不能改!”

他一声冷笑,冰寒刺骨的话语,遍传三界六道。

“杨戬,朕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

“破坏了朕的规矩,到底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