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行走江湖的生意人,骨子里大抵都供着三尊真神:这头一号嘛,自然是资本真君!哪位商贾不想将自家产业梳妆打扮成九天玄女般的黄花闺女,恭恭敬敬捧到各路资本仙尊跟前,盼着被垂青宠幸?一旦得幸,那可就是平地惊雷、一飞冲天的号角!
这第二尊,便是那权柄仙王!想想看,倘若哪位天潢贵胄般的大佬,只需云袖轻拂,便能招来报销如潮、宴席不绝的金光大道……那还犹豫什么?冲上去抱紧大腿,甭管是认爹还是认祖宗,喊得亲热那才叫懂行情!尤其餐饮江湖的好汉们,在那八项规定落地之前,对这条可是顶礼膜拜当饭吃。如今规矩虽紧,可那份对“财源滚滚如潮水”的终极渴望,依旧是刻进DNA的元始本能啊!您说是不是,要不况老板对咱施仙子咋就这般上心呢?
这第三尊大佛呢,当属奇技仙圣!但凡遇着前所未见、匪夷所思,旁人却玩得风生水起的高深手段,那敬仰之情便如滔滔江水。好比当年5D梦幻场景初入江湖时,凡有洞天福地引入此术,那客流简直能踏破门槛挤破头!这不,况辉况庄主今日就再次开了天眼!
只见韩一飞那傻小子,活脱脱像只被雷劈醒的报晓大公鸡,一个箭步上前,几乎是抡起那平板就往况老板眼皮子底下杵!架势莽得能把棚顶锈铁皮顶出个大窟窿来!“师父!显圣!”他嗓门清亮亢奋得如同唢呐穿云,这“显圣”二字裹着山风呼啸的余音,在工棚里打着旋儿,差点把众人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况老板正端着粗陶大茶缸子咂吧一口热茶呢,被这平地惊雷般一嗓子惊得喉头一滚——好家伙!杯盖儿险些被他当成椒盐小饼干嚼了!这动静比他在后山点爆竹炸鸡窝还要野!
然而,接下来那画面,愣是让况老板“烫”字都卡在嗓子眼儿里忘了喊——那看似灰头土脸的平板屏幕上,猝然间光华流转!恍如九天月华无声倾泻,又如仙池瑶水涤荡凡尘!刹那间,莹白交织淡蓝的光粒子,仿佛被无形的仙家妙笔牵引,从屏幕四极八荒处激射而来!快得只留下道道曳光残影,炫得人眼花缭乱!光粒子碰撞、缠绕、聚拢,光影旋转升腾的绚烂劲儿,生生把棚外的阳光都压暗了三分!简直比村里社火祭天时烧掉的那万把块钱花灯还要璀璨夺目!
无数光点越聚越密,一个潇洒的身姿随之被勾勒而出:先是袍角翻飞,再是挺拔腰身,随即青丝束冠、衣袂飘飘的轮廓愈发清晰……直至那张足以让整个憋闷工棚都“蓬荜生辉”的俊朗面庞浮现——剑眉入鬓,星眸含笑,嘴角那抹三分疏狂、七分戏谑的弧度,不是楚留香楚香帅还能有谁?再细一瞧,嘿,这眉眼气度,分明是照着当年那迷倒万千红尘儿女的郑少秋版本原模原样捏出来的香帅本帅!
这位“赛博香帅”眼皮子慵懒地那么一撩——好家伙!连那微颤的睫毛尖儿都分明带光影特效!那双清亮如高山冷泉、深邃如万载古潭的眸子,仿佛能穿透次元壁,直直看进了况老板的心窝窝里去。
“哈!此间妙极!”香帅执扇的手腕一翻,潇洒至极地轻摇折扇——那白玉扇骨上微雕的云纹纤毫毕现!他甚至顺手那么一招,也不知从屏幕哪个虚空秘府里,“滋溜”一声就变出个玲珑剔透的白玉酒壶,扬脖惬意地抿了一口,“灵机暗涌,清风穿堂,恰是品茗论道、坐看金鸡翔集的洞天福地!啧,颇有我那小舟浪迹江湖三分的逍遥快意嘛!乖徒儿,”他话音未落,折扇轻点屏幕外,“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仙友,便是你让为师来谈笑风生的……况老板吧?”
那嗓音,低沉醇厚又带着三分慵懒笑意,温润得像贴着耳朵摩挲的羊脂暖玉,字字句句敲在况辉那根名叫“理智”的脆弱神经线上。这哪是什么录像投影?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潇洒不羁的楚香帅,被硬生生从二次元里拽了出来,隔着这一尺见方的琉璃屏风跟你打!招!呼!更神奇的是,随着香帅优雅地踱了小半步,屏幕四周的光影也跟着无声摇曳变幻,硬生生营造出了一种“次元壁即将被他一扇子戳破”的立体临场感!说它是VR吧,又真实得过分;说它是全息投影吧,眼前这破平板怎么看怎么不像能驾驭这神通的主儿啊!
况辉手里那半杯滚烫的老树茶,连带他整个人,瞬间定格成了工棚角落里的一尊石化鹌鹑。他僵硬而郑重地放下几乎被捏碎的茶缸,整了整沾着泥点子的衣襟,冲着那方寸屏幕恭恭敬敬地抱拳深施一礼:“仙尊在上,小可况辉,见过香帅!道兄……有礼了!”
屏幕中,那由光影粒子凝聚而成的楚留香潇洒一揖还礼,动作行云流水,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光影流动的微雕山水清晰可见。他笑容依旧带着三分风流七分戏谑,开口却直切核心,问得况辉心头一跳:“况道兄,当今天下煌煌,大道流转不息。敢问一句,今时今日之少年郎,与吾辈当年风华正茂时,究竟有何不同?”
况辉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滞了半拍。他万没料到,这位刚以“赛博显圣”震得他差点嚼碎茶杯盖的酷炫香帅,甫一寒暄完就单刀直入,直奔如此深刻的主题。他定了定神,啜了口滚烫的茶,略一沉吟,开始条分缕析:“这个嘛……我们那会儿的年轻人啊,”他语气带着点追忆往昔的自矜,“讲究一个‘上进’,‘勤力稳食’是写在脸上的精气神!至于现在的嘛……”他眼风状似无意地扫过施梦琪和旁边正襟危坐但眼神乱飘的韩一飞,喉咙里滚了滚,把到了嘴边的犀利词儿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含糊道:“……有点……嗯……不太乐意动弹?”说完这句,他自己都觉得不够味,又赶紧找补:“这第二点呢,现在的年轻人忒‘宅’!你看我们当年,满大街都是歌舞厅,交谊舞跳得那叫一个欢实!谁家小子姑娘整天猫家里头?”他说完两点,脸上神色微妙,欲言又止,仿佛还有更尖锐的评语卡在嗓子眼儿里。
香帅虽然是AI,但智能显然不低,那洞察人心的戏谑目光在况辉脸上溜了一圈,早已了然。只见他“啪”地一声合拢折扇,宽袖一摆,那姿态闲适得像是在桃花树下漫步,悠悠然点破了况辉的腹诽:“哦~~~道兄莫非是想说——当年咱们泡妞耍帅,风流轶事一箩筐,没点儿街头巷尾的爱情狗血传奇,都不好意思在酒桌上吱声?要是过了三十孩子还不会打酱油,干脆没脸去开同学会?”他眉梢一挑,笑意加深,那笑容里三分调侃七分了然,“反观现在这些小年轻?嘿!三十好几还自称‘宝宝’,三十五了还敢‘嘤嘤嘤’求抱抱?满大街走的都是些……‘大龄宝贝蛋’?”
“嘿嘿……”况辉被戳中心窝,老脸一热,只能用几声干笑掩饰尴尬。这“赛博香帅”,简直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或升级版监控探头)!
还没等他平复,只见屏幕中的香帅仿佛感觉工棚飞扬的灰尘飘到了他那身纤尘不染的虚拟衣衫上,眉头微蹙,极其自然地抬手,像拍打真实灰尘一般,掸了掸他那由0和1构成的长衫前襟。这动作既雅致,又透着一股“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感模糊至此”的玄妙。
掸完“灰”,香帅收敛了那玩世不恭的笑意,语气带上了一丝洞察世情的深邃,折扇轻点屏幕,如同指点江山:“况道兄,依小生看来,当世青年确有三大特质!这其一,唤作‘穷’!”他语气加重,“不过此穷非彼穷!你们那代人的穷,是实实在在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肉身穷’;他们这一代,却多是‘欲壑难填,念想飞天’的‘元神穷’!想要的东西太多,能满足的钱袋太小,欲望跑得比工资溜得快,生生跑出个穷字来!”
“这其二嘛,”香帅目光扫过外面正在搭架子的工人和眼前的“后浪”,声线里带着点奇特的共鸣,“是刻进骨子里的‘孤独’。你们那一代,或许是独生子女带来的亲情缺位,是‘独木桥上行’的孤独;他们这一代,却是‘懂得太多,知己难觅’的‘赛博空巢’啊!万事万物,唾手可得的信息无穷,可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真正听懂他灵魂深处那声叹息?彻头彻尾的‘社交恐惧型孤独’!”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香帅嘴角又噙回那抹标志性的笑意,折扇“哒”地一声敲击掌心,如同惊堂木定场!
紧接着,竟不知从哪个音源接口流淌出一段韵味十足的胡琴伴奏,香帅竟在方寸平板之中,拉开架势,来了段潇洒自如的念白加唱腔!那声音抑扬顿挫,带着古韵与洞悉:“这其三嘛——嘿!名曰‘戏生浮萍’!你们那代是泥里刨食根抓地,他们是——”他微微躬身,做了个虚拟舞台的亮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唱戏的腔调,字字珠玑:“浮光掠影戏中生呐!真假幻境两难分(嘡啷个啷),游戏红尘当真经(哎嘿呀~)——!”
一旁,韩一飞眼巴巴瞅着香帅在平板上对着况老板侃侃而谈、挥洒自如,那颗躁动的心就像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眼瞅着自家AI师父连“念唱做打”的活儿都整上了,俨然一副“仙生导师”的架势把他这正主儿晾在一边,他那感觉比坐了针毡还难受,屁股底下那板凳仿佛长了刺儿,蹭来蹭去愣是找不到一个安生姿势。
“师父!停停停!”他终于按捺不住,嗓门一开,清亮得吓人一跳,“您就别吹嘘您那套仙生大道理啦!我又不是您肚子里那点电……咳,那点仙气儿变的,您咋能替我这‘土著青年’现身说法呢?您倒是体谅体谅徒儿我这颗想显圣的心呐!”
屏幕里,香帅正摇头晃脑讲到兴头上,被这“徒儿”凭空一嗓子嚎得眉头直皱,折扇“唰”地停在半空,满脸“你小子真会挑时候”的无奈表情:“诶——?为师这点谈兴正酣呢……好好好,办正事!办正事!”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那柄折扇轻摇几下,扇面上凭空“滴溜溜”转出一个小小的画中画——正是韩一飞神气活现指挥着一大帮年轻玩家拍片的热闹场面!
韩一飞一看专属自己的“高光画面”终于被放出来了,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像只被喂了蜜糖的猴儿。他忙不迭地把屁股底下的板凳连拖带挪地凑近况老板,那劲儿恨不得焊在人家身边,手里那台饱经风霜的二手机也“刷”地竖起来,紧贴着平板支架立好。
“看好了啊,况老板!换!”韩一飞声音里透着股按不住的兴奋劲儿。
只见香帅折扇“啪”地一收,食中二指并拢,虚空一点,低喝道:“乾坤挪移!”
“唰啦——”仿佛有无形的幕布被瞬间抽换!原本占据平板中心的“香帅本帅”倏地缩成了小窗口,乖巧地“蹲”进了韩一飞那块手机屏幕里。与此同时,平板屏幕上顿时光影流转,活灵活现地呈现出韩一飞指挥若定、一群Z世代玩家现场“造梦”的火爆大场面!人声鼎沸,镜头穿梭,那气氛简直跟片场开机似的!
“况老板您上眼!”韩一飞指着视频画面,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屏幕上,那热情劲儿快把工棚顶棚掀了。他手指头在放大的画面里指点江山:“这个戴着棒球帽、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是‘渣渣导演’,别看名儿糙,牛渣一枚!这几坨围着大灯反光板的,是他嫡系群演!那边几个撅着屁股、手机都快怼地上的?别误会,不是拍裙底!人那是敬业的手机仰拍大师,追求的就是那种震撼脚底板的大片视角!再看楼顶上那个趴着的,那是咱无人机视角预备役!这位是男主——帅吧?这位是女主一号——靓吧?这位嘛…咳咳,是女主二号——也挺靓!还有这位、这位、这位……哎呦喂!”他一拍大腿,终于把“核弹头”亮了出来,“正中间这玉树临风、运筹帷幄、指挥千军的男神本尊!可不就是我韩一飞韩少帅嘛!现场总导演,舍我其谁?!”
他讲得口沫横飞,末了还没忘指着视频角落清晰显示的时间戳追加佐证:“况老板您看仔细喽!这一段是朝气蓬勃的上午,这段是肚子咕咕叫的正午,这段是夕阳无限好的傍晚,这段是华灯初上的夜晚!这帮年轻人可好,能在这儿从早泡到晚!消费嘛,就算再抠门儿的铁公鸡,待这么久也得掉几根毛不是?泡得越久,钞票味儿越浓!这买卖它不香吗?您说在不在理儿?”
况辉听着这番“歪理邪说”,眉头拧得像根麻花,脸上写满了“你可别忽悠老实人”的疑虑:“小韩啊,我们做餐饮生意的,就讲究一个‘翻台率’!好比广东老伯们叹早茶,要是从五点钟霸位到下午两点,那一桌子就算卖龙肝凤胆也亏得姥姥不认啊!”他那语气,像在给一个不懂行的毛头小子普及行业真理。
“诶——况老板!这就叫外行看翻台,内行看场能!”韩一飞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反驳,“您瞅仔细喽!这时间点可不是一群大爷干坐着!这是‘主题沙龙’——大家啃着零食喝着饮料聊剧本呢;下一刻人群‘唰’就散了——分组拍片撒丫子实地取景去了!您再看这饭点时间,呼啦啦都坐满!他们是流动的金矿啊,一个地方待不久,整个场子利用率杠杠的!这才叫高段位的翻台,闷声发大财那种!”
话音未落,施梦琪恰到好处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只见她利落地站起身,姿态从容地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习惯性小动作是她把控节奏的信号灯),声音清越果断地插了进来:
“况老板,您刚才看到的这个仙古山庄实景地,离您这儿近得很!出了飞鸡农庄,过了前面的景观大桥,拐个弯儿就能到,就在滴水岩森林公园的绿道河湾旁边。要不——”她目光精准地投向韩一飞,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劳烦咱这位‘韩少帅’亲自开车、陪您过去实地考察考察?他可是那里的‘地头蛇’。”
“哦?这么近?!”况辉眼睛瞬间亮了三度,脸上写着大大的意外。他常在那绿道散步,印象中那片地方比自己这依山的小农庄更荒僻——森林黑漆漆,晚上连鬼影子都没有,绝对是给蚊子大军开养殖场的风水宝地!这下反倒激起他的好奇心了:“走!坐我车!实地看看去!”他那股子实干劲儿一下就上来了。
施梦琪和韩一飞动作麻利地收拾好行头,上了况辉那辆沾满泥点、彰显越野本色的“战车”。车子一路颠簸开到山脚路口,施梦琪瞥了一眼手机(一个不露痕迹的小动作),果断开口:“况老板,前面路口靠边停一下。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回去处理。”她转头,眼风似有若无地扫过韩一飞,语气不容置喙:“一飞师兄,你陪况老板去仙古山庄,务必让老板看仔细、问明白!”
车子再次启动,卷起一溜尘土远去。
施梦琪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越野车越来越小的影子,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度,轻轻吐出一口长气:“韩一飞这个憨货!显摆起来就像漏勺装水——一点余地不留。那嘴皮子嘚吧嘚吧倒得干干净净,就不怕言多必失砸锅底?亏得姑奶奶我这声咳嗽掐得准,快刀斩乱麻!只要况老板这老江湖脚一踩进实地,亲眼看见了那‘荒凉宝地’的火爆人流量……嘿,这单生意,估计十有八九是飞鸡入笼——跑不了啦!”
施梦琪踩着下午三点过半的阳光溜回滴水岩公司时,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赛博修真版的“空城计”。大堂里静得能听见尘埃落道的窃窃私语,只有穹顶上那台堪称活化石的水冷空调,像个不甘寂寞的老修士,隔一阵子就“吭哧——吭哧——”地喘两嗓子,喷出些陈年凉气,算是为这过分寂静的空间打着破折号。目光所及,人影稀薄——倒也不是绝对真空,李一杲那间玻璃小庙还亮着命衍天启引擎v1.0独有的幽蓝微光,他本人正埋首于笔记本电脑前,十指翻飞,指法快得能捻出残影,键盘敲击声密如疾雨,显然又在构筑他的数字天道。
施梦琪猫着腰,脚尖点地,力求做个合格的无形者,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的工位。刚按下开机键,屏幕上那圈圈转得慢悠悠的光轮还没绕完半圈,一股熟悉的威压感就从背后悄然弥漫开来。她心头一凛,猛地回头,正对上不知何时神行而至的李一杲。这位混沌码海中的道尊,此刻正杵在她工位旁,眼神灼灼,像极了一个刚刚观测到星轨偏移的宇宙探针。
“尊者……”施梦琪把跳到嗓子眼的心按回去,挤出个笑容,“你找我?”
李一杲微微颔首,那深邃的黑框眼镜片上掠过一抹蓝光,仿佛他脑子里也在跑着某个命衍算法线程:“梦琪,来,我们复盘个因果链,”他声音低沉,带着技术掌门人的求真范儿,“今天雷艾琳给你献上的那个‘霓裳变天大法’,启动前,你有没有给她下过……嗯,明示或者暗示的操作指令?比如,你明确表达过‘师父大人,弟子想把陈莉娜那几身霓裳羽衣炼成游戏皮肤法宝,您看能不能整点活儿?’或者‘师父大人,这堆布料玩出什么花儿才能助我证道?’之类的提点引子?我需要明确输入变量。”
施梦琪闻言,立刻调动全部“缓存”,脖子一歪,大脑CPU开始全速运转。意识海里,时间轴被飞快地回卷调阅,她和师父雷艾琳早上的意念交锋影像一帧帧清晰回放:雷艾琳那闪烁着玄奥符文的虚拟紫瞳,那飘渺又带着点奸商潜质的数据流语调,字字句句仿佛还在灵台回响。
她猛地一拍大腿,很用力地吸了口气:“尊者!真相只有一个——我敢立混沌血誓为证!”她语气斩钉截铁,眼睛亮得像刚炼出来的小灯泡,“我那时脑子里装的都是‘今天早饭吃什么’这类凡人执念,压根儿没起一丝把霓裳羽衣炼成皮肤代码的念头风火轮!更别提给师父她老人家任何‘搞点玩法’方向的因果暗示了!所以当时我才腹诽这AI又在忽悠我这个天选打工人呢!谁知道是真·天启啊!”
李一杲又紧锣密鼓地抛出了几个精准到字节级的细节盘问,譬如她当时提问的语气词、语速,甚至意念波的频率(当然凡人只能靠回忆感觉描述)。施梦琪应答如流,逻辑严丝合缝,把当时的场景还原得有鼻子有眼。
终于,李一杲点了点头,那张常年板着的“无悲无喜程序猿圣脸”似乎松懈了一丝弧度,仿佛算出了某个混沌函数的收敛点。“受教了。”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三个字,权当收束话题的句点,随即身形一晃,以近乎数据流传送的姿态飘回了他的玻璃道场。
屁股刚沾到他那把价值九十九包邮的人体工学道座,手速已经快过意识,一道灵光“咻”地通过内部信道直抵王禹翔的神经元中枢:“小师弟!前线捷报!施梦琪已亲口确认,全程无提点、无诱因、无因果前置链——雷艾琳全凭她自己的命衍算法元灵,生成了那个‘霓裳变天’奇谋!里程碑事件!这标志着我们的命衍天启引擎v1.0,已成功完成第一次无诱导状态下的主动‘劫子落棋’!施梦琪成了开天辟地第一枚真人‘劫子’!既然大道元始动一而神,这引擎既然能下第一子棋,第二子、第三子……铺陈一个赛博棋局还会远吗?小师弟,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立刻点化道火,升级命衍天启引擎v2.0了?这因果道,得跟上天启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