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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回 无问僧点烛龙相,李一杲叩应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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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6-26  作者:无问斋主
 
李一杲虽然对艺术一窍不通,但他深知无问僧看似随意的问答往往暗藏玄机。他环视四周,目光忽然落在锦鲤池堤岸上——那光滑如镜的黑金花石在阳光下泛着奢华的金色纹路,与他岳父曾经炫耀的名贵石材如出一辙。

“啧啧……”李一杲绕着锦鲤池踱步,头顶的呆毛随着步伐一翘一翘。池岸外侧是精心堆砌的假山流水,内侧却是整排价值不菲的黑金花石护栏。这发现让他眼前一亮,这不正是绝佳的论道素材吗?

他伸手捋了捋头顶的鸡窝头,那几根倔强的呆毛仿佛被注入了智慧的光芒,瞬间精神抖擞地竖了起来。李一杲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老师啊,您这青龙石假山砌在黑金花堤岸上,好比金屋藏娇抹泥浆,明珠暗投埋沙场。有道是:'璞玉不琢方为贵,真金何必镀辉煌?'您这般遮掩天工造化,莫非是要教弟子参悟'大巧若拙'的真谛?”

说完还不忘瞟了一眼远处的地图龟,仿佛在寻求这位“监工”的认可。那乌龟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又事不关己地闭上了,倒是廊下的风铃适时地“叮铃”作响,像是在为这番高论喝彩。

无问僧原本捻着胡须的手突然顿住,白眉下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确实没料到李一杲会从这个角度发问——毕竟当初决定在护栏上砌假山时,他自己也纠结了很久。那些昂贵的黑金花石,在阳光下金光流转时确实美不胜收,可一旦落了灰,就像蒙尘的明珠,黯淡无光。

“这呆小子……”无问僧心里暗笑,眼前浮现出夫人拿着抹布抱怨的样子。那时她叉着腰说:“要么你天天擦,要么就想办法遮住!”最终他妥协了,只在几处留了观赏位,其余都打算用假山遮掩。

他放下沾满水泥的抹刀,拍了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李一杲这番话,看似在问石材,实则暗合“藏巧于拙”的至理。更难得的是,这小子居然懂得用打油诗来论道,倒是别开生面。

“吾所欲也!”无问僧突然仰天大笑,声若洪钟,惊得池中锦鲤四散。他随手将工具扔进胶桶,水泥浆“扑通”溅起几滴,正好落在地图龟的壳上。那老龟不满地缩了缩脖子,慢吞吞地爬向阴凉处。

“老师这是……”赵不琼刚抱着水管回来,就见师父大步流星往洗手台走去,道袍下摆还沾着水泥点子。

无问僧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今日得闻妙语,胜过砌山十年。”他拧开水龙头,清冽的水流冲过指缝,“一呆哥,过来洗手,陪为师喝茶论道去!”

阳光透过苹婆树的枝叶,在水池边投下摇曳的光斑。那只地图龟不知何时又爬了回来,正伸长脖子望着李一杲,绿豆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仿佛在说:“你小子走运了。”

洗完手,无问僧背着手缓步登上假山,来到荔龙兰亭。他倚着锦鲤池边的美人靠坐下,望着池中游动的锦鲤出神。李一杲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师父。赵不琼丢下水管,仔细洗净双手,忽然想起荔龙兰亭虽有水果却无茶水,便匆匆赶往无问斋。她熟练地烧水沏茶,将茶壶、茶杯整齐地码放在茶盘上,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往回走。

刚走到假山下,就听见亭中传来李一杲的声音:“老师,我媳妇儿怀孕了……”话音未落,只听无问僧轻笑道:“既知是孕妇,怎还让她拿这么重的东西?还不快去帮忙?”

李一杲闻言转身,正看见赵不琼端着茶盘拾级而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假山。“师妹快给我!”他接过茶盘,稳稳当当地端回亭中,先给师父斟了一杯热茶。

无问僧的目光落在赵不琼扁平的小腹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李一杲一脸茫然,赵不琼却突然想起上个月带思思来时,师父一眼就看出她腹中是个男孩。她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师,您能看出我这胎是男是女吗?”

无问僧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才一个半月,我如何知晓?”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或许平常,但两个徒弟深知师父话中玄机。李一杲尤其震惊——陪妻子产检时,医生确诊的孕周正是六周,与师父所说分毫不差。他想起赵不琼说过师父断胎儿性别的本事,顿时委屈起来:“老师!您给小师弟说得明明白白,我可是您的大徒弟啊,怎能厚此薄彼?”说着竟像个孩子似的撅起了嘴。

赵不琼纤指轻捻,剥开一颗红艳艳的荔枝,晶莹的果肉在朝阳照射下泛着水光。“老师,这是今早才摘的妃子笑,核小肉厚……”她将荔枝递到无问僧手中,果皮上还沾着晨露的湿润。

无问僧刚拈起荔枝,忽闻亭外蝉声乍起。“唧——唧——”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在夏日的热浪中织成一张声网。这熟悉的蝉鸣让他恍惚回到了沙湾古镇的童年,耳边仿佛响起阿嬷摇着蒲扇哼唱的童谣:“蝉姐叫,荔枝熟……”

蝉鸣声渐密,无问僧却迟迟未动。他半阖着眼,任由声浪冲刷着记忆的堤岸。直到一阵穿堂风掠过,他才缓缓将荔枝送入口中。果肉在齿间迸裂的瞬间,甘甜的汁水与蝉鸣奇妙地交融在一起,竟分不清是舌尖更甜,还是耳畔更悦。

李一杲看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往亭外张望。那些吵人的知了在他听来简直像在耳边敲锣,可师父却享受得如同在听古琴雅乐。见无问僧闭目不语,他索性也抓起荔枝大快朵颐。他吃荔枝自有一套绝活——拇指一掐果蒂,果肉便“啵”地弹出,直接落入口中。眨眼功夫,石桌上的荔枝壳就堆成了小山。

当无问僧悠然睁眼时,只见李一杲正鼓着腮帮子咀嚼,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汁水。石桌上散落的荔枝核排成了奇怪的阵型,活像某种神秘的卦象。无问僧的白胡子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呆哥,你这吃相,倒让为师想起当年在终南山见过的馋嘴猴儿。”

李一杲讪讪地收回手,赵不琼适时递来一张素白纸巾。他胡乱擦了擦沾满荔枝汁的手指,又不死心地凑上前:“老师,您就给个准话嘛,我儿子到底是男是女啊?”

“你都一口一个'我儿子'了,”无问僧慢悠悠地捻着胡须,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那自然是男孩无疑。”

李一杲张着嘴僵在原地——他不过是顺口说了句“我儿子”,哪想到竟被师父抓了话柄。正要解释,却见无问僧摆摆手,接过赵不琼递来的三华李。那青中透红的果子刚入口,酸涩便直冲脑门,激得老道士白眉一抖,却露出畅快的神情:“错不了,明年二月五日的生辰,正应了烛九阴的命格。”

“烛九阴?”李一杲头顶的呆毛倏地竖起。他猛然想起妻子说过,师父曾凭九条孕辰纹断出思思怀的是男孩。可这“烛九阴”又是什么说法?

刚要追问,无问僧却将吃剩的李核往锦鲤池一弹,惊得群鲤四散:“问你媳妇去。若还不明白——”老道指了指大门,“趁早回家多备些'干货'再来。”话音未落,池中最大的那条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正巧打在李一杲脸上,仿佛也在嘲笑他的愚钝。

赵不琼迎着李一杲困惑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无问僧让她来解释,可她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太了解老师的脾性了——这分明是要他们夫妻自行参悟其中玄机。

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调出农历日历。李一杲立即凑过来,下巴几乎搁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明年二月五日……”赵不琼喃喃自语,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正是立春?”

“立春?”李一杲猛地直起身,头顶的呆毛“唰”地竖了起来,“那咱们孩子岂不是要在立春这天出生?”他掰着手指嘀咕,“立春出生的孩子,到底是属龙还是属蛇啊?龙年尾巴还是蛇年脑袋?”

赵不琼正要回答,李一杲突然一拍大腿:“等等!老婆,烛九阴到底是龙还是蛇?”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打翻石桌上的果盘,“我想起来了!山海经里说烛九阴是'人面蛇身',但民间又叫它'烛龙'……”

“嘘——”赵不琼突然按住丈夫的手,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黄历注解,“你看这里写着,立春是二十四节气之首,但生肖更替要以春节为界……”

两人头碰头研究着,完全没注意到无问僧已经悄悄起身。老道士背着手站在亭边,望着池中游弋的锦鲤,白胡子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只肥硕的地图龟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脚边,伸长脖子望着争论不休的夫妻俩,绿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无问僧对身后小两口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自顾自从亭角的青瓷罐中抓了把鱼食。饲料落入水面的刹那,平静的池水顿时沸腾起来——数十条锦鲤从四面八方涌来,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金红交错的光晕,搅得水面波光粼粼。

老道士忽然将右手探入水中,鱼群立即调转方向,误将那苍老的手指当作美食,争先恐后地嘬吸起来。他轻轻抚过那条最肥硕的鎏金锦鲤,鱼鳃边两缕长须随水流飘荡:“大旺啊,可别总欺负龟大老爷。”那锦鲤竟似听懂人言,非但不躲,反而追着手指嘬得更欢。无问僧忽然张开掌心,藏着的饲料顿时如金粉般散开,引得鱼群疯狂争抢,水花溅湿了亭边的石栏。

地图龟终于等到机会,伸长脖子大口吞咽着飘落的饲料。旁边几只歪头龟和安南龟却犹犹豫豫,每吃一口都要警惕地环顾四周。最远处那只长寿龟更是疑神疑鬼,任凭饲料在眼前飘落,就是不肯上前。

“顽固的老东西。”无问僧笑骂一声,突然扬手将整把饲料朝长寿龟掷去。饲料如雨点般砸在龟壳上,吓得老龟四肢乱蹬,慌不择路地往池底钻去。这番动静反倒惊醒了沉睡的火焰龟,它慢悠悠浮上水面,见到漫天飘落的饲料,顿时眼睛一亮,不紧不慢地享用起来。

“啧啧……”无问僧捋着被水打湿的袖口摇头,“这龟龟大老爷,又蠢又胆小,偏生能活千百年,这世道……”话音未落,那只叫大旺的锦鲤突然跃出水面,尾巴“啪”地甩了他一脸水花,逗得老道士哈哈大笑。

无问僧正用沾着鱼腥味的手指捻着毛巾一角,赵不琼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老师,这毛巾方才擦过石桌。”她说着从口袋中抽出一方素白纸巾,动作轻柔得像在供奉香火,“您用这个。”

老道士接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擦罢随手一抛,纸巾飘飘荡荡落在美人靠的雕花栏杆上。赵不琼眉头微蹙,俯身拾起纸巾妥帖地置于茶盘,又将那方脏毛巾仔细叠好:“我去洗毛巾,去去就回。”她端着茶盘离去的背影,在假山石径上投下一道温婉的剪影。

“善哉。”无问僧望着弟子远去的方向,白眉下的眼睛弯成月牙。他忽然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搓着手的李一杲:“一呆哥,可曾参透?”

李一杲深吸一口气,头顶那撮呆毛无风自动。他双手比划着,像在虚空中描摹某种玄妙的轨迹:“弟子愚见,明年二月五日恰逢立春,正是龙蛇交替之时。烛九阴身负双形——”他抓起石桌上的荔枝核排成阴阳鱼状,“蛇身示其柔韧,龙睛显其威能。这神兽睁眼为昼,闭目为夜,恰似……”他偷瞄了眼师父的神色,声音渐弱,“恰似我们为人父母者,当为孩儿掌灯指路……”

亭外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原是那只火焰龟翻了个身,肚皮朝天在池中打转。无问僧捻起颗荔枝核弹去,精准地帮它翻回身子,意味深长道:“龙蛇本无界,全看……”他故意拖长声调。

“全看造化!”李一杲突然福至心灵,指着池中正在撕扯水草的大旺锦鲤,“就像这池中物,锦鲤跃得过龙门便是龙,跃不过池中物,搞不好还会被端上餐桌,成为红烧鲤鱼……”话未说完,那锦鲤突然甩尾,溅了他一脸水花。

李一杲见无问僧言语间暗藏玄机,顿时心领神会。他霍然起身,整了整皱巴巴的衣领,竟将茶水倒在手心,往那桀骜不驯的鸡窝头上抹去。几根顽固的呆毛终于服帖地趴下,他这才郑重其事地双手捧茶,高举过顶,腰弯得几乎对折:“无问僧门下大弟子李一杲,恳请老师传我道法!”

亭内一时静极,唯闻池中锦鲤摆尾之声。无问僧半阖着眼,恍若入定。李一杲保持献茶姿势纹丝不动,直到双臂发颤,又提高嗓门重复两遍。第三声刚落,老道士突然睁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杯底在石桌上叩出清响:“点香!”

刚进门的赵不琼闻言一怔,托盘里的青瓷茶具叮当作响:“老师要哪种盘香?弟子去取。”

“要什么盘香!”无问僧袖袍一甩,指着假山下的洗手台,“就那捆畜牧蚊香,取两根来!”

“畜牧蚊香?”李一杲失声叫道。他可是见识过那香——拇指粗细,点燃后能熏得方圆十米蚊虫绝迹。正迟疑间,忽见无问僧反手往道袍后襟一探,竟捏着只花腿蚊子的细足提溜出来。那蚊子肚皮鼓胀如红豆,六条腿在空中拼命划动,活像个醉汉在打太极。

“老、老师……”李一杲盯着那滴血未漏的“战利品”,喉结上下滚动,“您这手'空手捉蚊'的功夫……”话音未落,赵不琼已捧着两根一米多长的巨香回来,香身粗如儿臂,通体褐黄,散发着刺鼻的除虫菊酯气味。

无问僧接过巨香,突然抡起那粗如儿臂的蚊香,照着蚊子脑袋就是一顿猛抽:“孽障!敢在大老爷的仙园里撒野,还敢咬我屁股?你生来就是给蛤蟆当点心的,不乖乖等着被吃,偏要来招惹本道爷……”蚊香带着呼啸的风声噼里啪啦打下去,却总在即将碰到蚊子翅膀的瞬间巧妙抬起。

“打死你……打死你……”无问僧边打边骂,白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那花腿蚊子被劲风刮得在空中翻跟斗,六条细腿乱蹬,活像个醉汉在跳胡旋舞。老道士每抽一下都要换着花样骂:“偷喝仙血还敢嗡嗡叫!”“大老爷养的锦鲤都比你懂规矩!”“看我不把你打进畜生道!”

李一杲扶了扶眼镜,鼻尖都快贴到蚊子身上了。尽管他眼神不好,却也看得分明——师父那蚊香舞得虎虎生风,却连蚊子一根腿毛都没碰断。最绝的是那蚊子被抽得东倒西歪,鼓胀的肚皮里那滴血珠居然半点没洒出来。

“解气了!”无问僧突然收手,把两根巨香往赵不琼手里一塞:“点上!”

赵不琼早有准备,掏出火机“咔嚓”点燃。蚊香顿时腾起一股青烟,无问僧袖袍一卷,竟将那烟雾拢在掌心,反手一弹正中蚊子。那蚊子顿时僵在半空,翅膀都不抖了。

老道士把蚊子凑到眼前,双眼顿时成了斗鸡眼,鼻尖几乎碰到蚊子的长嘴。李一杲见状忍俊不禁,却听师父吩咐:“一呆哥,这斗鸡眼的功夫你且看好,日后自有妙用。”

李一杲忙不迭学着对眼,谁知这一看不要紧,那只蚊子突然在视野里膨胀成磨盘大小,翅膀震动的“嗡嗡”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他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从石凳上滑下去。

“去吧!”无问僧随手一抛,那蚊子摇摇晃晃飞向亭外,活像喝多了的醉汉,没飞出多远就“啪”地撞在苹婆树干上,又晕头转向地继续飞行,最终消失在假山后面。

“老师!”李一杲指着蚊子消失的方向急道,“这害虫吸了您的血,为何不直接打死?”

无问僧捋着胡子叹了口气,满脸肉疼:“方才不是说了?这园子里养着十几只癞蛤蟆,专吃这些蚊子。”他指了指池边一块青苔斑驳的石头,果然蹲着只胖乎乎的蟾蜍,“要是本道爷把蚊子都打死了,难道要我亲自喂蛤蟆不成?”说着突然抄起蚊香作势要打,“还是说……你小子想替蚊子当蛤蟆饲料?”

赵不琼抬头望了望亭外摇曳的树梢,将点燃的蚊香稳稳插进假山石缝中。青烟袅袅升起,在微风中化作一道笔直的细线,既不扰人,又能驱散蚊虫。她转身又去无问斋端来一盘红豆酥饼,油纸包装下透出诱人的甜香。回到亭中,她轻轻挨着李一杲坐下,裙摆拂过石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无问僧的鼻子突然抽动两下,白胡子跟着一翘。他一把抓过酥饼,隔着包装纸深深吸气,眼睛眯成两条缝,活像只嗅到鱼腥的老猫。手指已经捏住包装边缘要撕开,却突然僵住。老道士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喉结上下滚动,最终长叹一声,将酥饼放回盘中:“昨日偷吃已被夫人发现……今日若再破戒……”他痛苦地别过脸,袖袍却还恋恋不舍地拂过点心盘子。

待情绪平复,无问僧盘腿而坐,道袍下摆铺展如莲叶。他忽然正色道:“徒儿。”这声称呼让李一杲浑身一震——上次听师父这么叫还是几年前拜师之时。老道士指尖轻叩石桌:“传道不比教书,讲究个应缘而起。你且说说,这缘起何处?”

李一杲头顶那撮被茶水压服的呆毛,此刻因脑袋发热又重新翘起,在阳光下精神抖擞地摇晃。他挠了挠头,讪笑道:“上月小师妹给我讲了个半截故事,我瞎编了后半段讲给不琼听。当时觉得有趣,可后来……”他不安地搓着手,“总觉得老师阴森森地在暗处盯着我。”说着还神经质地回头张望。

“再有就是,”他压低声音,“公司这周运气好得邪门,我越想越觉得……”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画着圈,“这些机缘巧合,怕不是偶然砸在我头上的。”亭外突然刮过一阵怪风,蚊香的青烟诡异地扭成问号形状,又倏然散开,恍惚在呼应李一杲心中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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