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回 初胎窥秘金匙现,暗线织谋玉局新

赵不琼虽也怀疑自己怀孕，但昨晚与思思嘀咕半宿，又查了资料，知道孕检最佳时间是受孕后六到八周——算下来正好是真我余影平台上线的档口。她盘算着那时再去检查，既能把紧要工作收尾，又能安心待产。可眼下公司刚起步没几天，李一杲却发现妻子突然闲得反常：不是溜进自己办公室插花，就是对着那盆早已修剪得光秃秃的绿萝较劲，连泰国斗鱼喂食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管他时间到没到！”李一杲看着日历上鲜红的周五标记，当即拍板。下午两点刚过，他就扯着赵不琼往外走：“号挂好了，三点诊室见，现在出发刚好！”

“急什么呀？”赵不琼捏着衣角磨蹭，“万一医生嫌太早赶我们回来……”她没说完的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其实最怕的是空欢喜——她的经期向来不准，曾有过推迟三周的记录。这次才迟了两周，万一是场乌龙……

李一杲哪容她多想，半哄半抱地把人塞进车里。大半小时后，番禺区中心医院的电子叫号声已在候诊区清脆响起：“赵不琼，303室……”

早上李一杲挂号时盯着屏幕纠结许久，最终咬牙勾选“正高专家号”，特意加了“女医生”筛选条件。当电子屏跳出“赵不琼请到3诊室”时，他立刻搀住妻子胳膊，活像捧着件易碎古董。推门见到坐诊的是位白发如雪的老教授，眼镜链子随着书写动作轻轻摇晃，他忽然觉得那两百块挂号费像长了翅膀，扑棱棱飞成心头一只喜鹊。

“坐。”老教授笔尖没停，“末次月经什么时候？”赵不琼刚报完3月29日，老太太突然摘下眼镜，目光如CT扫描仪般从李一杲起球的格子衬衫领口刮到沾着泡面汤的洞洞鞋：“这位家属，产科椅承重上限八十公斤。”李一杲讪讪松开攥着扶手的手指，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半蹲在就诊椅旁，活像随时要接生的助产士。

白发老教授转脸对赵不琼时，原本凶恶的表情立即变得和蔼无比，露出春风化雨的笑：“琼琼啊，按末次月经算你现在孕6周+4天，这个计算跟你以前月经不准没关系的……”接着白发老教授问了许许多多的问题，每问一个问题，李一杲拿着手机，把老教授问的问题输入问AI，从月经史、孕产史、慢病史、药敏史、家族遗传病史……甚至到赵不琼的生活习惯，最后甚至问到同房的性生活习惯。

李一杲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医生，这个问题，AI上面说隐私问题……”

李一杲不说AI还好，一听从原来的和颜悦色立即七情上脸，眼镜链子猛地一颤，笔尖在病历本上戳出个墨点：“小伙子，你当这儿是程序员论坛呢？”她啪地合上病历本，转头对赵不琼道：“孕6周要查HCG和B超，现在去缴费。家属门外等。”

李一杲急了：“医生！我能用AI同步分析检查单……”话没说完，老教授已经按下呼叫铃。护士探头进来，见怪不怪地冲李一杲摆手：“家属别挡道，B超室在五楼，孕妇自己进去。”

见李一杲猴急的样子，赵不琼赶紧伸手拉了拉他的手，递给他缴费单，指了指外面：“女人的事情，你就别听了，外面等，乖，嗯。”李一杲只好乖乖地走了出去，拿着缴费单跑去外面缴费。

收费处排着长龙，李一杲攥着检查单，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项目——体检、血常规、尿常规、血型和Rh因子、HCG、孕酮……光是抽血检查就列了五六项，他喉咙发紧，仿佛针头扎的不是妻子，而是自己的血管。再往下看，还有一项超声检查，他眉头一皱：“AI不是说停经两个月才能测到胎心吗？这老教授该不会乱开单吧？两百块挂号费别打水漂了……”

“到你了！”身后的人推了他一把。李一杲猛地回神，咬咬牙，把单子全递进窗口：“麻烦缴费。”

“孕检能走医保吗？”他扒着柜台追问，“我老婆的医保在深圳，广州能用不？”

收费员头也不抬：“省内异地就医备案了没？没备案的话，门诊产检费用不联网结算，得先自费再拿单据回深圳报销。”她敲着键盘补充，“不过血常规、尿常规这些基础项目，如果是职工医保，个人账户余额可以直接扣。”

李一杲听得云里雾里，正想再问，身后已响起不耐烦的咳嗽声。他只好摸出手机扫码付款，账单数字跳出来的瞬间，心脏狠狠一抽——比预想的多出三百多。

“亏大了……”他嘟囔着转身，突然瞥见墙上贴的4721年产前检查医保报销指引，赶紧凑近细看。原来广州早将部分孕检项目纳入生育保险支付范围，但异地参保得先垫付。他连忙拍照发给深圳社保公众号咨询，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报销，今晚就给老教授写个五星好评……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抽了七八管血，刷爆了医保卡个人账户，李一杲捏着B超单的手终于松了劲儿——白纸黑字写着“宫内早孕，可见胎心搏动”，旁边还配了张模糊的小黑点照片，像颗被压扁的芝麻。他盯着那芝麻粒直咧嘴，连召唤“小艺智驾”时的声调都飘了起来：“小艺小艺~”尾音拖得黏糊糊的，活像在喊自家闺女。

车窗外的夕阳金灿灿铺过来，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发条朋友圈（文案得精心设计：既要显摆准爸爸身份，又不能显得太嘚瑟），赵不琼突然戳了戳他胳膊：“老公，下次孕检……选普通套餐还是VIP？”

“VIP”三个字母劈进耳朵的瞬间，李一杲眼前闪过昨天刷到的短视频——穿白大褂的销售顾问举着铂金套餐价目表，背景音慷慨激昂：“尊享产检钻石卡！私人顾问全程陪诊！胎儿四维彩超纪念金盘！”活脱脱把孕妇当冤种宰。

可一扭头，赵不琼正摸着平坦的小腹，睫毛在夕阳里扑闪扑闪，嘴角翘得能挂住蜜。他喉结一滚，CPU超负荷运转：普通套餐排长队、VIP能插队；普通套餐等报告等到头秃、VIP有微信秒回；普通套餐的B超医生冷着脸、VIP会夸宝宝长得像爸妈……

“必须VIP！”他斩钉截铁一拍大腿，声量震得车载AI都哆嗦了一下。见妻子眼睛“唰”地亮起来，他立刻乘胜追击：“我查过了，VIP套餐送五次胎心监护，折算下来单次性价比超高！”——其实压根没算过账，但“性价比”三个字能有效麻痹自己的肉疼神经。

智驾系统平稳地汇入车流，李一杲偷偷摸出手机，火速搜索“如何委婉提醒丈母娘赞助孕检费用”，搜索结果第一条跳出来：准爸爸必看！这届岳母就吃这套话术！他眯着眼笑了，活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下班的时候，施梦琪刚收拾完办公桌，廖欣怡就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茶水间角落，压低声音道：“小梦，外事助理应聘群能挖的人都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要不……咱们再打打内务助理群的主意？”她眨了眨眼，暗示道，“不过咱俩都不在群里，要不你找林湉湉说说，让她拉你进去？”

施梦琪心里“咯噔”一下。她比谁都清楚，无论是外事助理群还是内务助理群，那可都是林湉湉的“自留地”。今天自己借着组建“诛仙中队”的名头，已经撬了外事助理群的十几个墙角，林湉湉没当场杀过来兴师问罪都算她脾气好。现在还想打内务助理群的主意？那可是林湉湉的老巢！怕不是洛阳铲刚挥下去，林湉湉的电话就能直接飙过来骂娘。

不过，施梦琪脸上半点不显，反而一拍胸脯，豪气干云道：“不就差四五个人嘛？Easy啦！就算你们一个都拉不来，我也保证给你凑齐！”

廖欣怡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欢天喜地地跳上了蔡美琳那辆老Polo。车子发动时排气管“噗”地喷出一股黑烟，活像老烟枪憋了半天的肺痨咳。施梦琪挥着手目送她们离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破车居然能过环保？该不会是走了后门吧……”

正出神，身后忽然传来李明远的声音：“老婆，发什么呆呢？”

施梦琪回过神，指了指远处那辆还在“吞云吐雾”的Polo，挑眉道：“老公，你说咱家车过不了环保要换新能源，可那辆破车都能上路，你该不会是忽悠我吧？”

李明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辆Polo正“突突”地喷着尾气，宛如一台移动的雾霾制造机。他干笑两声，赶紧搂住老婆的肩膀：“那能一样吗？咱家车要是这么冒烟，早被交警拦了八回了！走走走，回家吃饭，今天我下厨——”

回到家里，李明远倒真没食言，撸起袖子就要“亲自下厨”——只不过他的“亲自”水分颇大：电磁炉按钮一按，把对面屋老妈熬好的老火汤重新加热；冰箱冷藏格里掏出老妈买菜时顺带的手撕鸡，装盘就能上桌；最后象征性地拧开煤气灶，烧锅淋油，架势摆得十足专业。

正掂着锅晃悠，忽觉背后有人。一回头，施梦琪不知何时套上了碎花围裙，手肘撑在料理台边，笑眯眯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哟，李大厨今天走务实路线了？”李明远顿时心虚，觉得这顿“亲自下厨”缺了老婆的参与，总少了点仪式感，赶忙递过两颗蒜：“老婆，帮忙拍个蒜！要带杀气的那种！”

施梦琪“嗯”了一声，抄起菜刀“啪啪”两下，蒜瓣在案板上炸开，蒜蓉飞溅的瞬间，李明远已经手腕一抖将其扫进油锅。滚油“滋啦”爆响，蒜香混着青烟窜起来，他趁机倒入牛肉片，锅铲翻飞间肉色由红转褐，酱汁裹得油亮。

刷锅再热油，李明远拎起浸泡好的米粉一甩——水珠在空中划出弧线，像给厨房下了场局部暴雨。这是要祭出他的拿手绝活：煎米粉。

米粉入锅的刹那，铁锅发出“嗤”的抗议声。他手腕压着锅铲，将雪白的米粉铺平成圆饼，中火慢煎。边缘渐渐泛起金黄时，突然一个颠锅，整张米粉饼腾空翻面，露出烙得微焦的底面，细密的蜂窝状气孔里渗出油香。

“这可是跟潮汕大排档学的绝活——”李明远得意地淋上一圈生抽，焦脆的米粉底“嗞嗞”吸饱酱汁，“底下要煎得酥脆，上面还得保持米粉的柔韧，像不像给月亮镶了金边？”

施梦琪凑近一看，煎米粉边缘翘起琥珀色的脆壳，中心却仍莹润如玉，牛肉的油脂渗进米粉丝的缝隙里，蒜香混着米香直往鼻尖钻。她刚要伸手偷夹，却被李明远用锅铲轻敲手背：“急什么？最后一步！”说着撒了把翠绿的芹菜末，热汽一烘，清香劈头盖脸漫开。

煎米粉的香气还在厨房里盘旋，施梦琪已经麻利地盛好两碗猪肺菜干汤，李明远则端着那盘金黄酥脆的煎米粉，两人一前一后往客厅走。

“小心烫啊，这汤我可是熬了……”李明远话到一半突然卡壳——他差点说漏嘴这汤是对门老妈的手笔。

施梦琪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故意拖长声调：“熬了——三个小时是吧？李总亲自下厨就是不一样。”

李明远耳根一热，赶紧转移话题，用筷子敲了敲煎米粉的脆边：“尝尝你老公的独门绝活！这火候，米其林大厨看了都得递名片！”

施梦琪夹起一筷子米粉，故意“咔嚓”一声咬得震天响：“嗯——脆是脆，就是有点费牙。”见李明远瞪眼，她突然噗嗤一笑，从桌底下踢了踢他的拖鞋，“行啦，比上次煎糊的那锅强多了。”

两人低头喝汤，蒸腾的热气在彼此眼前织成一层薄雾。李明远忽然叹了口气，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汤里的菜干：“老婆，你说我这小破公司要是再没单子，是不是该考虑转行了？”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你们滴水岩……最近还招人吗？”

施梦琪的筷子在半空微微一滞。

——这话问得真是时候。

她刚在廖欣怡面前拍胸脯保证“再弄四五个人小菜一碟”，压根没打算真去动林湉湉的“自留地”。眼前这不就坐着现成的“资源”？自家老公那家半死不活的营销服务公司，老板加全职员工正好凑数，更别提他手底下还有一堆编外临时工。只要在滴水岩的“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统里注册个“游侠”身份，人头指标分分钟达标。

不过……他这是随口抱怨，还是真有跳槽的意思？

施梦琪眼珠一转，突然“啪”地放下筷子，凑近李明远：“招啊！不过——”她指尖点了点那盘手撕鸡，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狐狸，“得先当‘诛仙中队’的游侠，攒够三千点血量才能转正。”她故意拖长声调，“怎么？李总该不会是想给我们滴水岩当外包吧？”

最后这句话像颗石子，“扑通”砸进李明远心湖。

营销服务公司这行当跟景区一个德行——旺季忙到脚打后脑勺，恨不得一个人劈成八瓣用；淡季冷清得能听见蚊子打哈欠，办公室里积的灰比员工还多。自从帮施梦琪搞完“自黑五计划”，他早盯上滴水岩这块有可能肥的肉。

“外包？那也太见外了！”李明远瞬间腰板挺得笔直，活像被甲方爸爸点名提案，“以我们公司五年零投诉的服务水准——”他边说边给老婆舀汤，勺底在碗沿刮出清脆的响。

热汤袅袅的白雾后，施梦琪看见丈夫眼底燃起两簇小火苗。她低头抿嘴一笑——果然，这男人满脑子都是“趁滴水岩还没做大赶紧占坑”。却不知自己递出的橄榄枝，早被老婆悄悄涂成了诛仙中队的“招安旗”。

汤碗见底时，施梦琪总算把“诛仙中队”的来龙去脉给李明远讲了个明白。提到“血湖”玩法，李明远不由咧嘴一笑——这创意还是他帮施梦琪搞“自黑五计划”时顺手设计的，难怪他对滴水岩公司格外上心。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家老婆只花了一天功夫，不仅把“诛仙四美”从玩笑话变成现实，还一口气忽悠了近二十个“游侠”入伙。

“老婆大人威武！”李明远当即拍胸脯表忠心，“除了我和公司那几个兄弟，临时再凑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话锋一转，他突然“哎呀”一声：“不过……你们公司会不会忌讳夫妻档啊？听说有的单位连谈恋爱都要调岗……”

这话像根鱼刺，冷不丁卡住了施梦琪的喉咙。她想起前公司HR拆散办公室情侣的狠劲，顿时蔫了半截：“可你天天开车接我下班，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老公了……”

“那可不一定。”李明远嚼着米粉含糊应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认识我的人确实不少——比如开Polo那个叫做蔡美琳，对吧？我们还在停车场‘深入交流’过。”

“啪！”施梦琪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一把抢过李明远手里的煎米粉，母老虎气场全开：“李明远！你竟敢撩我们公司妹子？！啥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下班那会儿，她车停我旁边，顺手聊了两句……”李明远缩着脖子辩解。

“顺·手？”施梦琪眯起眼，指尖戳上丈夫的脑门，“不是顺嘴聊，是顺·手·聊？看来李总没少‘顺手’检查人家车况吧？”

李明远瞳孔地震——这女人是装了监控吗？！

没等他编出借口，施梦琪已经冷笑连连：“哦哦哦，我明白了！肯定你还装单身？炫车技？还是说你那套‘五年零投诉服务水准’的鬼话？”她突然揪住李明远耳朵，“要不要我明天问问蔡美琳，李总展示的是哪门子‘专业服务’？不会是服务到一起滚床单吧？”

“投降！投降啦！”李明远双手高举过头顶，动作幅度夸张得像是被十把枪指着脑袋，连声音都模仿起功夫里火云邪神那种滑稽的颤音，“我坦白！我全招！”

施梦琪一见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就知道其中必有猫腻。她双手叉腰，眯起眼睛冷笑道：“说！坦白从严，抗拒的话……”她突然抄起桌上的水果刀，“阉了送你去敬事房当差！”

李明远听到“坦白从严”时还暗自窃喜，以为能蒙混过关，结果后半句直接让他两腿一紧。“我说！我全说！”他一个箭步窜到三米开外，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其实我是老婆大人你的卧底！”

原来五一假期后，李明远的营销服务公司冷清得能听见蚊子打哈欠。他盯着账上余额，突然灵光一现——老婆所在的滴水岩公司刚开张，说不定能捞点外包业务？但商场如战场，越是重要的关系越要藏着掖着，就像他公司的大客户——某上市公司高管其实是自己亲叔叔这事，要是穿帮了，不仅生意黄了，叔叔搞不好还得吃官司。

动了这心思，李明远立马自告奋勇要接送施梦琪上下班。其实施梦琪坐地铁通勤很方便，根本用不着他献殷勤，但架不住他死缠烂打：“老婆~地铁多挤啊，我这专车接送多舒服！”——结果总共也就接送了两次，可这两次机会，愣是被他玩出了花。

第一次去滴水岩公司，他就在古河创意园停车场盯上了李一杲。看着问界M7自动泊车的骚操作，李明远一个箭步冲上去：“兄弟这车带增程器不？”没等对方回答，他又掏出烟递过去，“巧了，我也姓李！本家啊！”三言两语套完近乎，他胸脯拍得震天响：“我在这一片跑滴滴，李老板要用车随时招呼，车费给您打八折！”——就这样，他成功给自己立住了“滴滴李师傅”的人设。

第二次是今天傍晚，他瞄见蔡美琳那辆喷黑烟的老Polo，顿时戏精附体。先是指着排气管大惊小怪：“这声儿不对啊！”接着掀开机盖装模作样拧了两下，Polo的爆响居然真被他捣鼓没了。蔡美琳目瞪口呆时，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冷启动混合气过浓，正常现象！”成功忽悠对方取消了修车计划后，他还不忘补刀：“我以前在4S店干过，现在跑滴滴……”

“好你个李明远！”施梦琪听完直接气笑，“算计到我同事头上了？”突然她眼珠一转，揪住丈夫耳朵：“不过——既然你都打入内部了，加入诛仙中队正好！”见李明远咧嘴要笑，她猛地变脸：“警告你，在公司敢对我动手动脚……”

“那对别人动手动脚行不行？”李明远贱兮兮地凑过来。

“啪！”一根筷子精准命中他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