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有什么定情信物,人家给了戒指,他也只好给个发簪,乾坤镯里夏弗离遗留的那些女性饰品也不知是谁的,放着也是放着,正好拿来一用。
可嘴上却是另一番说法,“正好之前看到这支簪子配你,就买来了,没想到你也有定情信物送往,你我倒是心有灵犀,真是天生一对。”
放手又要顺势搂抱人家。
红衣女却假装要去照镜子看看,不动声色地扭身推开了他,俯身在了镜子前左右端详,看后心里直接给出了差评,瞎了你的狗眼,这应该是小女孩戴的发簪,哪点配自己了?一点都不配!
她嘴上却笑道:“真好看。”
房间就这么大,师春也缠了过来,顺势就贴其背后搂住了她,温香软玉在怀,孤男寡女的,不免又蠢蠢欲动了,又吻上了她的耳颈,气息沉重。
红衣女被他折腾的很不舒服,不过身形灵巧,扭身一把推开了他,保持距离警告道:“等司徒孤来了,等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我自会从了你,现在不许乱想,也不许乱来,要尊重我,能不能做到?”
师春情话张口就来,“只是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女人,情难自禁而已没有不尊重……”
然而话说的再好听都没用,他跟一青楼女子厮混的事被东闻殊提醒后,红衣女是真的不愿再给他碰了,之前还会虚与委蛇演一下,现在演着都感觉是在膈应自己。
不过她也不简单,拿着女人老油条那套既要又要的把戏,愣是把师春想死缠烂打在这过夜的想法给架住了,活生生把师春给糊弄出了门。
不过临出门的师春又从她这里拿走了一批酒,对方要他出去,他自然是要顺便提点小要求的。
等师春一走,红衣女立马摘了头上发簪,恶心地随手往边上一丢,转而面朝藏书阁那边传音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弗缺传音回道:“我不会多想,你如果想干什么杀人灭口的事,也不要找我,我不干那种事。”
红衣女:“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回事,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实。”
弗缺:“我什么都没看到。”
红衣女罕有地露出了恨得牙痒痒的小女儿表情。
正这时,阿兰的传音也来了,“娘娘。”
屋内徘徊的红衣女调转了方位,传音问道;“何事?”
阿兰的传音略显惶恐,“娘娘,衍宝宗那边的线人当面核实过了,李红酒不在衍宝宗,李红酒潜修地的那个‘李红酒’是其同门在做替身,李红酒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衍宝宗,具体是怎么回事线人也不知道。”
红衣女眸光深沉流转,胸脯明显起伏,稍作缄默后,缓缓回复道:“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
阿兰立刻懂了她的意思,回道:“是。”
红衣女又道:“师春来了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把那两双眼睛调来,盯住他,掌握他的所有人员来往情况。”
“是。”阿兰再次应下。
李红酒的房间内,师春又拿出了十坛酒放下,李红酒顿两眼放光走近桌子。
看他那德性,师春拍着桌上酒坛道:“酒哥,我没糊弄你吧,好酒管够,但你这家伙有点不地道啊,居然让我收个废物为徒,你这不是坑我么,你觉得以我的情况,我能抛头露面吗?”
他刚才其实要了二十坛,自己留了十坛备用。
李红酒也摸上了酒坛,顺口应付道:“这不是好不容易见一面,想找个由头与你有福同享多聚聚么,反正就是走个过场,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想的过于单纯了,好在有福之人自有气运傍身,我说破喉咙人家也不愿意要你这个师父。”
算了,事情过去了,师春也不想再多说了,跟这不要脸的人,讲这种道理也没用,遂话锋一转道:“若君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酒没了尽管去找她要。”
“有劳有劳,多谢多谢。”李红酒乐呵呵拱了拱手。
两人又闲聊一番后,方才散场,师春也回了自己客房。
盘膝打坐调息前,他摘下了手上的戒指,翻看了一下,并施法渗入其中仔细检查。
结果发现就是实实在在的一枚金属戒指,除了藤萝密布、繁花似锦的雕工极为精美外,整个戒指内部未发现任何法宝的炼制痕迹,就是一枚实在的铁疙瘩。
可他没有戴这种花哨戒指的习惯,直接扔进了储物镯内……
次日早上,街头人来人往热闹起来后,师春也从书馆后院的侧门悄然离开了。
书馆楼上整理书籍的东良玉,在窗口看到了,于她而言,对方这是不辞而别,略感失落。
忽感觉身边好像有人,猛然一惊回头,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李红酒。
李红酒是来看书的,无意中发现了这一幕,看看她的反应,又瞅瞅已经消失在院墙外巷道里的人影,目中略有意外感。
“李先生。”东良玉有点手忙脚乱地行礼,失了从容,罕有的慌乱。
李红酒呵呵着环顾四周的书架,边走开边说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这里的藏书确实不错,窥一斑而知全豹,值得欣赏,没想到妖界还有这种地方,真是藏在深山无人识。不过话又说回来,昨天给你介绍的师父是真不错,这错过了师徒名分,于你而言也不知是对还是错,将来回头再审视吧,兴许能看得更清楚。”
话说的有些高深莫测,后半段令东良玉费解,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后院,开了房门,还没走出房间的红衣女忽顿住,耳畔又响起了阿兰的传音,“娘娘,人还没出城就跟丢了。”
庭院里打扮整齐的东闻殊恰好看到了她,朝她拱手行礼,早上好的意思。
红衣女略点头致意又退回了屋内,门一关,立刻传讯问道:“怎么回事”
阿兰回道:“两只眼睛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他的气机,又不敢跟近了,一番走街串巷后,追到主街道上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红衣女训斥道:“两个废物!”
阿兰忙道:“娘娘,这也印证了他的踪迹之所以能突兀消失在神山上的原因,他自身就修炼有遮掩气机的术法。”
红衣女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他本就是魔道”
阿兰:“奴婢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红衣女缓缓抬手扶上了鬓角上的花朵,闭目凝神状,稍候迅速睁眼传音道:“人还没出城,正在接近北城门,速去…算了,既然他能遮掩气机,他们两个跟上去也没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两个待命吧。”
阿兰惊疑问道:“娘娘,就这样放任吗”
红衣女:“本宫自有打算。”
“是。”阿兰赶紧应下。
此时的师春正在一辆马车上,这也是两个跟踪的眼睛会跟丢了的原因之一,他拐七拐八的出了巷道后,肖省驾驭在巷口等的马车就直接载走了他。
两只眼睛跑到街道上哪还能看到他的人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师春施法遮断了那种会被跟踪的气机,以他的谨慎,既然已经发现被魔道跟踪到过书馆,他进出大致城和书馆,怎么可能不做相关防备。
马车出了城,一路驰骋狂奔的途中,师春飞离了马车独自驾风鳞腾空而去。
绕了一圈,他又飞到了遮拦坡和吴斤两碰了面。
他见面便问,“那批东西炼制的怎么样了”
吴斤两:“问过白启如,说量较大,没那么快,
说要再等一段时间。李红酒去书馆收徒还顺利吧?”
师春:“总体顺利,不过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差点被他拽坑里去了,我无害人心,他却贼心不死。”
吴斤两倒没多在乎这个,反而迟疑别的,“春天,为那红衣娘们的破事下这么大工夫,我总感觉不好说,真还要为她去找司徒孤不成?”
师春目眺远方,忽略显疲态道:“好说的事轮不到你我来做。斤两,有时候我也很迷茫,不管她是真不知我们身份,还是假不知,至少有一点是肯定没错的,只要你我还有利用价值,就还能活下去。
我们很快要面对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把金毛鼠一族给捞出去,之前为了拿到却死香炼制秘法,我已经对他们露底了,所以我们没太多选择,要么将它们捞出去,要么将它们全部灭口。”
吴斤两若有所思,“你想让红衣娘们帮忙?”
师春颔首,“以我们现在的条件,直接把金毛鼠一族偷偷救出来不难,问题是怎么安置,永不让它们露面吗?只要露面就肯定会被凤族追缉,被抓到了,你敢保证金毛鼠一族能不把我们给供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娘们表舅帮金毛鼠一族在妖后那边争取一个赦免,妖后赦免了,凤族自然就得放手,金毛鼠一族才算是得了真正光明正大的自由。”
他抬手拍上了吴斤两的肩膀,“金战,一代妖界至尊,那部妖书定然不凡,你我救金毛鼠全族,再传妖书,这份善缘能结就不要错过。何况我对‘北斗拒灵阵’也比较感兴趣,那可是保命的好东西,如何收走,我手持令箭却不知该从哪下手,最了解‘北斗拒灵阵’的应该就是金毛鼠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