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开头,与新书有出入,仅供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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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第一天。
 在找头。
 “这是……哪里……”
 狂风大作,飙举电至。
 “……而我……又是谁?”
 电光顺着开裂土墙缝隙钻进屋内,刹那间黑暗退避,照亮屋内种种——溅在墙上的血、躺在地上的尸。这还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轰隆!
 黑紫惊雷劈开夜幕。
 “咳咳——”
 微弱咳嗽被雷声淹没。
 尸体倏地张嘴,吐出半凝固的血块。
 粘稠血块混合着口水挂在脸侧,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灌入口腔,被血腥味碾满的迟钝唇舌终于感觉到丝丝凉意。随着强烈窒息感得到缓解,尸体口中又发出:“嗬嗬……”
 “……我是、是……张泱?”
 这两个字像是触发某个开关,刹那,无数零碎画面灌入脑海——热闹灯会、嘈杂人潮、凌乱尖叫、拥挤踩踏和……割断喉咙的刀?
 刀?
 喉咙?
 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惊得她灵魂颤栗。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
 惊雷似在耳畔炸响,轻飘飘的灵魂在这一瞬有了重量,不受控制地向下急速坠落。
 张泱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钻过缝隙的电光恰好落她眼皮上,照出一张糊满血的脸,也让她看清了所处环境。
 她有些茫然。
 “……我不在ICU,也该在太平间。”
 而不是在一间破土屋地上躺着。
 她就下意识收紧核心坐起身,哪晓得脑袋居然没跟上步骤。诡异地往后倒不说,鼻尖还撞上后背,脑袋还在惯性作用下摇摇晃晃。
 张泱:“……”
 她知道自己很慌,但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冷静……不要慌,可以用手……”
 安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脖子跟脑袋唯一连接的那点儿皮肉不堪重负断开,她脑袋咚的一声砸地上,在雷声伴奏下滚出大半圈。含在舌尖的话也被张泱默默吞咽回喉咙。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同时出现满地乱抓的左手,抓住左腿脚腕往小腿肚乱摸的右手,两条试图屈膝坐起但失败的腿以及在脑袋边安静绷直脊背的躯干。
 她急得舌头打结。
 “不、不要慌!”
 深呼吸,努力稳定心神。
 有眼睛的指挥,满地乱爬的双手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将没被驯服的两条腿逮住,推到躯干跟脑袋旁。找到散落的零部件,双手又摸索着抱住脑袋,试图将脑袋放归原位。
 啪嗒!
 视线下坠,脑袋二度磕地。
 一回生二回熟,太过诡异的现状反而能让她大脑降温,迅速冷静下来。她就维持着半张脸贴着粘稠腥臭地面的姿势,陷入了沉思。
 要不,先打电话报个警?
 通知他们太平间尸体被偷了?
 天杀的,这年头还有分尸癖好的变态!
 碍于视线受阻,张泱只能循着记忆,指挥两只手胡乱往身上摸,摸着摸着,刚刚很急切的手指逐渐停下来,肉眼可见开始慌乱尴尬。
 衣服触感不对!
 还能安慰自己是医院给换了病号服。
 但,身体弧度也不对!
 总不能医院还给她做头颅移植手术吧?
 张泱慌乱又茫然地眨眨眼。
 既然不能报警,就只能先自救,解决迫在眉睫的困境再考虑其他。她控制双手,左手去摸脑袋,将脑袋扳正了,让眼睛能看到屋内陈设,右手通过触感去探索土屋四角。
 屋外雷雨还在继续,狂风呜呜咽咽。
 张泱摒弃杂念,努力找东西。
 “我现在需要针线或者订书机……”
 然而——
 订书机没找到,针线也没找到。
 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
 “系统?”
 她尝试呼唤。
 “系统妈妈?”
 “系统爸爸?”
 张泱声音逐渐急切。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雨声和雷声。
 将能求救的漫天神佛都念叨了一遍,在焦虑恐惧之外,某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拉满!
 咬牙咒骂:“狗日的天!”
 甭管穿越重生还是其他,老天爷就没错?
 电闪雷鸣之际,脑海悄然浮现声音。
 解锁密码正确。
 一面透明屏幕悄然在眼前展开。
 张泱:“……”
 姓名:张泱,字伯渊
 年龄:未知
 势力:暂无
 星辰:暂无
 天赋:待解锁
 忠诚:不可窥测
 道德:不可窥测
 智谋:不可窥测
 野心:不可窥测
 一溜的不可窥测下面还有一行。
 当前状态:商鞅知马力
 张泱脑子嗡一下懵了。
 淦,这也太地狱了!
 反应过来就忍不住在内心破口大骂。
 刚骂完就感觉喉咙痒意上涌,又咳出半凝固血块,距离最近的右手摸索着过来,指尖轻触透明屏幕。这时,刚刚还显示待解锁的天赋发生变化,多出缝纫二字。
 张泱又戳了一下缝纫。
 啪嗒一声,透明面板碎成星屑。
 紧跟着一枚针、一捆线从半空掉下来。
 张泱眸中焕发欣喜,两只手一路摸索过来,颤巍巍捡起针线。屋内昏暗,她费了许多功夫,又是用牙齿咬又是用口水抿,半天才将线头穿进针眼:“顾不上无菌了……”
 都商鞅知马力了,还管它有菌无菌!
 张泱先控制躯干放松力道躺平。
 左手抓着头发挪动头颅,认真调整视线,右手抓着右腿调整断口位置,皮肉吻合。
 小心翼翼下针试了试。
 能清晰感觉到冰凉尖针刺破皮肤,却没怎么疼,反而有种隔着厚靴瘙痒的迟钝感。
 嗯,不疼就好!
 尖针带着线来回穿梭形成锯齿纹路。
 缝好右腿,又如法炮制缝上左腿。
 跟着是左臂以及右臂。
 为加固肢体,她还特地多缝两圈。
 终于,只剩下脑袋。
 适应一会儿,她揣着“希望缝线牢固别崩开”的担心,双手捧着脑袋,摇摇晃晃站起来。走路颤巍巍,一走一个撇,一走又一个捺。
 心中担心喃喃:……外头下雨肯定会有水坑,等天亮了,就照水缝上脑袋……
 杀掉原主的凶手是谁?
 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将人分尸?
 猜测分尸工具应该不是锯子,是斧头砍刀那样的砍削工具。刚才缝合肢体的时候仔细摸索过缺口——从缺口状态来看,应该是人骨太硬,凶手一次没砍断就多砍了几下。
 此地不宜久留!
 从苏醒恢复意识到缝好断肢花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凶手现在在哪儿,离开了还是就蹲守在附近。不管哪种,她都必须远离这里。
 轰隆!
 猛烈劲风撞开摇摇欲坠的残窗。
 哐当,窗框木头落地。
 张泱下意识转身好让脑袋能看个清楚。
 轰隆!
 又一道黑紫雷电劈开夜空。
 刹那电光照出窗外立着的人影轮廓。
 也映出一张漠然的,沾满雨水的人脸。
 张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