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梁五在安家住下来,当夜大醉,半夜口渴醒来。对着房中明晃晃灯光,梁五突然眩惑,这是哪里?连枝灯,鼓腿几,梁五分外思念当年那小草屋,大雨时蹲在屋顶上帮着换草。
“梁将军,醒了。”房中有服侍的人倒茶,梁五心里的话突突地往外面跳,他忍了又忍,问她少是嫁的?”
那人回答也很简单,梁五更听不明白,只能再咬牙。咬过牙后想想还有留弟,在西北苦上加苦,支持的信念就是成亲。大的到不了手,小的出落得漂亮。梁五恨过又想笑,有弟是个姑娘?以前就没有看出来,真是笨透了。
夜风入帘栊,熏风频频吹得窗棂响,留弟和莲菂也在争执。留弟抱着个迎枕嘟囔为我不能嫁梁五哥?”冕哥儿在母亲怀里,看到姨娘不喜欢,他是张开嘴笑,呵呵流着一线口水,这口水随即就被母亲擦去。莲菂在苦口婆心劝留弟亲事等。”
留弟眼睛骨碌碌地转,突然迸出来一句你不喜欢梁五哥,对他一直有偏见。”莲菂生气地道我有偏见,还年年给他寄?”
“嘿嘿,”留弟这样笑两声,冕哥儿听到乐得拍着小手,也格格笑几声。留弟接住冕哥儿的小手,对小声道你不喜欢他,相不中他,要是他娶别人,你肯定会好好给他操办,但是换作是我,你就要阻拦,”留弟快乐的露出一口小白牙,觉得能洞察莲菂内心所以你要证明你当初是对的。”
自由太过了头,就体现在这里。莲菂被噎在这里,有几分恼羞成怒。恼羞成怒过后,她才留弟说得也有道理。可以恼羞成怒,不可以否认内心的喜厌,莲菂也只能笑起来,把这笑脸给冕哥儿去,把责怪给留弟。
“你上学就学出来这个?和有些人没有两样,白上学白认字,”莲菂说过,留弟机灵地问道白上学白认字的多呢,那时候让我上学,不是让我明白道理,”
莲菂拦住话头你这道理明白得不,我嫁给你才能上学,上过学你来指责我。”留弟又机灵地道所以我小呢,我不大。”
“好吧,留弟,至少你喜欢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你没有不切实际地说喜欢一个英雄,也没有看不清地说喜欢现实中不可能的人,可这事情,还是要等你姐夫说好,”莲菂决定让步,已经让留弟足够自由,就象手心和手背,手心还是手心,手背不是手背,这不可更改。
留弟嘀咕道他更不喜欢,他走以前和你说过我的事情,被我听到过,”这次换莲菂笑起来那你还争,”留弟干脆站起来好吧,我不争,让梁五哥争去。”
“如果他争,我就给他,”莲菂对着留弟的背影道不过你不能告诉他,不然你白看了书。”留弟回身扮个鬼脸儿这我,我等着他来和争论。”莲菂扑哧一笑那就是秀才遇到兵。”
冕哥儿对着姨妈起劲的挥着小手,脸上笑容灿烂争,要争。”莲菂抱起他再擦口水,擦得冕哥儿左躲右躲只是笑。母子笑成一团,把留弟的事情先搁下来。
梁五在安家住了好几天,每天要对着莲菂发脾气。这一天靴声囊囊又,就是冕哥儿也睁大眼睛,听到这靴声后,就会有不小的声响,因为天天来,冕哥儿也马上要来的是表舅舅。
“坐吧,蓝桥倒茶来,”莲菂还是笑容可掬迎接梁五。梁五这次进来,脸上有难掩的情绪,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很是面熟。莲菂一下子认出来,是到家里来过的史大郎,他走路肩膀有些微晃,和家里常出入的家人弯腰走路不一样,和常来的们摇晃脑袋也不一样。莲菂微微吃惊,这个人果然是位将军,他一身的战甲行走在梁五身前,看起来比梁五军阶高。
史大郎面上更焦急,来到就拱手道末将史勋,有话要对少说。”莲菂把给小枫,再屏退众人。史勋才压低声音说出来在京里性命堪忧。”
“为呢?”莲菂不动声色,冷冷地道。此时看到戎装的史勋,莲菂是没好气,这个人到底是人。史勋没有注意到她的冷淡,低声把话说一遍王爷帐下走丢一个秀才,他去过西北…..我紧跟在少之后从京里出来,京里在严查,”
莲菂打断史勋的话我现在哪里?”史勋停顿一下道在昭狱里。”莲菂身子一僵,史勋急急道他手里有,王爷急需要。”
“你不救人命,要?”莲菂讽刺地道是这么要紧?”史勋干脆说出来是能让王爷发兵的。”
莲菂默然,过一会儿慢慢问出来王爷的兵在哪里?”史勋也默然,梁五对着莲菂使眼色,意思是让莲菂答应史勋。
“好吧,你要我做?”莲菂不再逼迫问话,史勋松一口气请少去劝劝,让安大人拿出来。”梁五又对着莲菂使眼色,莲菂答应下来几时走。”
“快船这就有,这就可以动身。”史勋满面笑容站起来少一定要收拾收拾,我外面候着你。”史勋大步走出去,梁五还留在这里,莲菂动也不动,对着梁五更没好脸色是?”
梁五很是为难,莲菂拂袖走进去。半个时辰后出来,梁五也放下心来你辞行还是挺快。”莲菂淡淡道我没辞行,辞行就走不了,我不过是把哥儿抱到老房里,再收拾下就来了。”
“我也陪你去,”梁五没有别的话说,只能说出来这个。
夜晚行船水声轻响中,莲菂抱膝坐在船头。黑压压河水似怪兽,两岸行道树民房旷野都象怪兽的爪牙。莲菂一腔心事,对着河水在说。这船行得很快,足以让船上的人都放心。身后传来响动,梁五走坐下,他换上便衣,在夜风中看他,也是高大端正的人。莲菂想到留弟的指责话,突然一笑。
“笑我?”梁五也摆摆脸色笑我是个粗人,昨天见到留弟,笑我的信写得丑。”莲菂更是一笑,举头再望明月,心中苦涩又出来。梁五趁她凝视,低声问道为嫁他?”那浓眉下还是不情愿。一个人的梦被打破,在她看来,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莲菂幽幽长叹一声,没有回答。梁五陪着她,继续低声道我在军中常梦到你,也梦到有弟。”
“以后可以梦我,”莲菂故作轻松,趁着梁五不悦,也问道到底是要,你还不肯告诉我?”
梁五偷偷摸摸地才敢说出来是王爷一直想要的,有了这个,他就可以…..”梁五翘起大拇指,莲菂心中雪亮,她需要弄明白不的事情几时去的西北?”
“应试前去呆了好几个月。”梁五说过,又不死心地道我为着你和有弟才这么卖力,你为要嫁他?”
受到再一次的追问,莲菂还是没有立即回答。梁五静静等着,从他有弟成亲,他受到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梁五轻轻沙哑道为了你们,不想你……”
“你要娶留弟是为着不甘心还是我不会答应才这样做?”莲菂有些忧伤,梁五黯然留弟愿意不是吗?我还能娶谁。”
莲菂想刺他一下梁将军,你如今倒挑不出来人了”梁五无奈咱们不是好好在。”一句话让莲菂泄了气,嘟囔道对你发脾气,这又算”
梁五想笑你尽管凶我,我喜欢。”两个人同时一愣,互相对视过,梁五真正心灰意冷难道是对你很凶,所以你才嫁给他。”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梁五居然也明白了,莲菂忍不住笑一笑不是,”又静静坐一会儿,莲菂才开口不是对你解释,也不是对任何人解释,只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说。”本来其实还想忍着,被一通一通的话弄得要说一说。
“原先想的多简单,和留弟过得好就行,”浸润在月光中的莲菂微微而笑后来也想不成,后来只想我。”说到这里,莲菂收起笑容,有人说是随遇而安,有人说是随波逐流。随波逐流与随遇而安是一个意思吗?想去。莲菂淡淡我告诉你,你也告诉我,那是好吗?”无错不跳字。
梁五叹气还有这样交换的,好吧我告诉你,反正你去了就。封藩王有皇家血统只有四、五个人,王爷想如愿,需要别人支持。而别人肯支持他,需要事先许点儿。”
“这会有?”莲菂只大概明白,梁五摇头他说他有。”对着莲菂突然睁大的眼睛,梁五摸摸鼻子你别瞪着我,这引火烧身的事情,是你干出来的。”梁五也故作轻松哦,你同他还有个。”
莲菂只是低语难道是为着左大人,他早就下了狱,为着九锡,他反对的太厉害;要么就是孔补之,他和早就绝交。”
梁五听完,也讽刺地道你得还不少?”莲菂没有理会他,对着划得飞快的小船道这船真快,咱们到了京里能进去吗?”无错不跳字。
“保你进去,我陪着你。”梁五说过,与莲菂异口同声说出来你不稀罕,”莲菂同时在道我不稀罕。”站起来就进船舱里去。
独自在外面的梁五对着河水皱眉看看,我也会凶人了,你不稀罕,我也得陪着去,这是史将军说的,他在京里进出次数太多,已经是脸儿熟。”
安在昭狱里,是单身的牢房,一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桌上有纸笔,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动。这境遇算是不坏,不过喂牛吃草是等牛下奶,安在薄薄的板床上仰躺着,回想是进来的。
不是为章益,而是别的事情。处于生死线上的安失笑,他还能笑得出来,嘴里自语道是我太着急了,或许还可以再等一等。”可是这拿到手里,安一下子就难以忍耐,结局就是他下了狱,而那呢,藏得不。安嘴角边一丝微笑,藏得很严实。
门外传来脚步声,安一跃而起,外面的动静他时时听着,拉去动刑,还是杀了我?这随时都有可能。这个时候说后怕都已经太晚,接下来是才最重要。
“安大人,刑部的大人来看你。”外面的狱卒还算客气,“咣当”打开门,进来两个人。进来的的确是刑部里的人,而后面跟着的从人,安愣了一下菂姐儿。”
来的这位大人轻声道你们快说,我不能出去,有话赶快交待。”这声音急迫地让这一对夫妻只是难过。莲菂走到安面前,黑幽幽似一汪潭水的眸子对着他垂询看为要这样?”
真是弄不明白,当英雄的人大有人在,家里出一个不是好玩的。莲菂以前只想挣钱有钱呼奴唤婢,以后也只想好好过日子,珍惜一下属于的。她屏住气息,灯下的安看起来没有明显的消瘦,也没有明显的憔悴,可是你为这样做?
安微笑,现在说这个有用。他不顾房中有人,在莲菂肩头抱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象是又胖了?”
生离死别弄得有点儿滑稽,莲菂板起脸我胖着呢,你喜欢了吧。”后面大人轻咳一声,莲菂依到安怀中,对他附耳道他们要找你要。”
安抱着妻子,耳语道告诉他们没有,要打就打,不打算了。”莲菂深深吸一口气给他们,你就能出来。”
“你看好了,这是昭狱,等他打下来也许三天五天的,我的人可还在这里。”安说过,对着妻子低低道要是我不在了,再没有人欺负你了。”
莲菂慢慢说出来你是这话这话等出去再说,”安示意她看桌子上的纸笔让我招供的,”再告诉莲菂我看到了小周,一身是伤,他也看到了我。你记得告诉周家。”
油灯下,莲菂只是问一定要这样?你一定要这样?”安含笑此时不是你我说了算,有时候世事欺人,不由人作主。”
莲菂仰起面庞,说不上有深情但是有关切,安伏下身子这里笔墨纸砚俱全,要不要休书?”……
外面黑灯灰暗中,梁五等在外面的街角。莲菂气呼呼地,虽然外面没光亮,也可以看到她气得脸色都变了。来时是一辆马车,莲菂坐车里,梁五赶着车,折腾到天明才出了城。
天光大亮,朝霞渐起,莲菂突然从车里伸出手来拍着梁五的背我要见你们王爷,我现在就要见。”
梁五停下马车你他在哪里?”莲菂咬牙你,你肯定。城里乱成样,这是兵临城下,他在哪里?京里不是一般的城,他要是在长城外面?”
“那就远了,难找的很。”梁五说过,背上又挨了莲菂一拳,梁五喃喃自语我身上应该总穿着盔甲,”
莲菂在后面说得恨恨等你这样了,我也一样对你,你就没听说过如手足?”梁五心里觉得舒坦,人还嘴硬那你关心的,还是这件衣服。”天光更大亮,梁五仔细打量过,又喃喃自语你象是没哭?”
“没哭,没有眼泪,你要是不带我去……”莲菂刚说过,梁五悠然地赶着车我不正带着你去。”
“你认识路吗?当然在京里赶车象是很熟悉。”莲菂明白,从车里出来坐梁五身边你看过地图?早就背熟了,你是要打哪一条街?”
两边绿荫浓密,梁五对着树上看看这鸟叫的,叽叽喳喳不让人安静。”莲菂在旁边皮笑肉不笑梁小将军,从五品的将军不是吗,你的挺多?”
“从五品也是五品,”梁五一听就不干了表妹你中听点儿,你在里面受气了是不是?”梁五就是不敢笑,只是小声问有没有问他要休书?”
莲菂夺过马鞭子来,气得赶车。梁五摸摸头前面该拐了,要是你也认识路多好,我就可以到车里睡一会儿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梁五又自说自话你见到王爷准备说?”莲菂不,闷声不响的赶车。梁五叹气好吧,你别说了话,让我教教你,这仗迟早要打,你去以后,记得多拍王爷,多说他好话,”莲菂霍然回身,把梁五下面的话堵,狠狠地马鞭子塞到梁五手上赶车,多久能到?”
“你又对我凶上了,好在留弟没有你这么凶。”梁五力争一下,我陪了你一夜,就这么对我。已经进去马车里的莲菂从车里探出头来不在,没人送亲,你还想不想成亲?”
梁五哼一声你不说,他不在,留弟就不出嫁。”说过以后,还是老实地赶着车。车里又传出来声音多久能到?”
“快了快了,你睡吧,”莲菂一觉醒来,是,问梁五,还是回答快了快了,你饿了,车里有水有饼子。”
第二天,莲菂问梁五咱们停下车打一架吧?无不少字”梁五想想打过了你赶车吗?”无错不跳字。莲菂一气头的火不赶”
“那就不打你别催,咱们从城外面绕就是这么远,”梁五不一把实话说出来再说我是看的城里地图,这城外面我还不熟悉。”
两个人足有一晚上没,夜里的时候,马车里才传出来轻轻的哭泣声。熬了两天的梁五心软了一准能到,你放心。”
“我会到,不是和你吵架才哭。”莲菂抱膝坐在马车里闷声闷气地道。又过了一天才到,莲菂远远看到黑压压的军营,不觉得解脱,只觉得深恨。有时候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其实不容易。就象安不理解莲菂对于成亲上的推托,莲菂也不明白安不缺钱用,为要这样做?这一对夫妻其实互相不理解,更不存在有共同语言,为还在一起过,各人见仁见智。
最大的牛皮帐篷里,简靖王见到这位安少。进帐篷以前,莲菂特意理过衣衫。简靖王见到的,只是一位容貌端正的,没有看出来有了不起。莲菂也不想今天来出彩,人幼儿园的目标不可能搬到大学里还维持,小学里想,到大学一定不要。她今天跑来,只是觉得应该做这样做。
“有一句话问王爷,如果王爷要的就是没有,王爷您是要退兵的吗?”无错不跳字。莲菂就问出来这一句,然后等着简靖王回话。
简靖王足足想了一刻钟,才说了一句话京里见”安少从容出帐篷,不是为显示,就是她要来问问,兴师动众调动人马到这里,没有想要的就回头?这不大可能吧。
外面有士兵引她去梁五的帐篷里,梁五换上一身盔甲,对她察颜观色你不满意也别总拉着脸。”
莲菂拉着脸你等会儿再。”帐外突然响起来擂鼓声,梁五一跃而起,不无兴奋王爷点兵了。”然后迟疑道你,你说了?”
“没有说。”莲菂静静坐着,她突然想起来安步说过的一句话少不快意,因为有些事情不是她做的。”此时想到这话不是讽刺安步,只是莲菂多少明白一些,太多人喜欢英雄就是当不成,所以希望看别人是英雄,只可惜别人也未必是。
深夜里攻打城池的火把特别亮,看在莲菂眼中有如烟花一般。城门一破,梁五护着莲菂先往昭狱里去,打了一天又半夜,梁五不无担心,人还在不在?嘴上可以问有没有休书,可是其实不希望是真的。
带着一行士兵赶到昭狱街口,大家一起瞪眼睛。半条街起火,人都过不去。梁五第一次莲菂心肠冷硬就在此时。对着熊熊大火,莲菂只看着。他们来得太晚,只能干看着。
先的是莲菂走,”梁五愣了一下,不地道你不看着?”莲菂反问他看着有用?能进去看看我就看着?”
觉得恍惚的梁五只是不真实,是几时她变得这样心肠硬,还是她原本就如此。眼角瞄到莲菂的手在颤抖,梁五不了,一个人忍到这样地步,说她态度不好的人是不长眼睛。应该态度,哭着往火里扑?
地上一件闪亮的突然吸引莲菂的眼珠,那是一个闪闪的金钮扣。低头把这金钮扣握在手里,冰凉的钮扣冰着莲菂的手心,她大步奔到火场的另一边,在另一边的路上也了同样的钮扣。
“给你,我也捡到两个,”梁五也注意到了,莲菂一起握在手里,在路上奔跑起来。一直跑到近天亮,足有两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人。气喘吁吁的莲菂这才告诉梁五这是一件衣服上的,这个在人就在。”
梁五也说出实话皇上登基以前,皇位很有争议,先皇写下一道遗诏,后世者有能力者居之,大意是这个吧,是指近亲的皇族,具体是如何写的我不。王爷找的就是这道遗诏。有人说田公公帮助皇上夺位后烧毁了,可是他请封九锡以后,王爷觉得遗诏应该还在。”
“可他不是近亲皇族,要这有用?”莲菂大为不解。
“你还真是不听外面的事情,可见你们夫妻之间也不说这个。有几位皇族小王爷,年纪都还小,扶持哪一个都行。王爷就是怕遗诏落入别人手上,不好调度才迟迟没有发兵。”
梁五说过,对着莲菂手心努努嘴你们家大人,或者说是我表妹夫,他下狱还带着这个干?”莲菂不,从捡到第一个时,她的手心里只觉得冰过后是滚烫。带着这些金做,莲菂不敢想。
“至少他没吞,丢在地上给你捡。”梁五说过,莲菂抬起头他丢在这里,就是给我捡的,让我他还在。”
梁五慢腾腾是吗?”无错不跳字。莲菂突然跳起来,拎着裙子招手安权,我在这里,”安权满身大汗,他第一句话就是不放心,让我来看看,”刚才那冷硬的一幕又出现在梁五眼前,还是让他冰冷。
安寄居在一处民房中,身上只着小衣,外衣脱下来裹在小周身上关着的几位武官有力气,他们藏了磨了半夜,把木栏杆弄断,把人都放走了。”
梁五加意地观察这夫妻两人,互相找了半夜,见到面时就开始说家常,男的没有逃出生天的激动,女的没有见到的深情,两个人对站着,如寻常夫妻一样在。梁五不能接受,他是血性汉子,要哭时有泪,要笑时欢欣,看不下去的梁五借口到外面去。
莲菂这才搂着安的脖子,紧紧地抱着问他以后你衣服里不许有金扣子,也不许带金的。”安没有抱她我身上脏呢,你不放开。”
睡在地上的小周呻吟一声我在这里看着呢,你们太着急了。”
城里烧杀声不断,等秩序稍稳,梁五把他们往城外送有干净的民居。”行不过半里路,听到马蹄声响,车外是欢呼声王爷来了,咱们这一仗打得好。”
“这京城也没有难打的。”
安在马车里苦笑,这些人无法无天,不接下来还要做。约束?如何约束他们才好。他突然打开车帘钻出去,对着就要擦身而过的简靖王大声道王爷”
马上的简靖王一身是血,想来冲在最前面。他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永年,何其狼狈哉?”黑色盔甲包着简靖王的身子,更象是神祉;安白色小衣上沾着血和泥,已经快要灰白不分。两个人对峙过,简靖王大笑挥挥手有话再说。”打马这就驰开。
重新回到马车中的安,看到莲菂担心的眼睛。莲菂有心劝他别再牵扯进去,碰到安毅然地眼神,只能低下头。
“我没说,”小周虽然重伤,也能感受到这夫妻之间的汹涌。他咧开嘴对安道我你不会变,所以我没说。”
莲菂更涨红脸,小周是她一向不齿的人,不想了解安上,也比强。莲菂茫然,总以为有几分小聪明,总以为可以应付事情,其实不然。一双手臂把她搂入怀中,安在她发上摸摸没有。
“你们又当着我亲热了?我妻子可不在身边。”小周说过,心里格登记一下,莲菂心里也格登一下,她一听小周提,就不可遏制地要想到翠翠。这都不是完人,不能完美控制情绪。
现在安感受到莲菂和小周之间的汹涌,安笑了几声,在莲菂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就不能喜欢他一下。”
一急说了话,莲菂白他一眼,依到他怀中。身后人温暖身子让莲菂突然颤抖起来,突然有了泪珠。
“对不起,菂姐儿,对不起,”安到此时才是温柔抚慰,跟他在昭狱里要写休书,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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